第1082章 小時候的故事
依偎在戚言商的懷中，芳柔依舊止不住的抽泣著，對湯圓無比的擔憂，生怕小家夥會有什麽意外。
昨天還在不停的責怪戚言商，而今天，她幾乎都沒怎麽說話。
如果她對他又打又罵，反而會讓戚言商不安和內疚的心理得到釋放，而今，反而讓他越發的壓抑。
“我知道，是我不好。”
靠在她的身旁，摟著她，不停地安撫著芳柔的情緒，戚言商幾乎將幾十年積攢下來的溫柔全部都用到芳柔的身上，他道：“我發誓，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孩子。未來，我會用我戚言商的命，來護你們的周全。”
曾經不理解愛情，他覺得愛情是累贅，是負擔，是成功之路上的軟肋和阻礙。
但現在，他擁有了芳柔和湯圓，才知道，成功並不代表一生的完美，有家有子，溫馨和睦，才是最好的。
於他而言，勝過一切。
小女人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無助的哽咽著。
或許，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聽見戚言商說的那些話，心裏無比感動。
“我相信……相信你。”
哭的太凶，說話時都經不住的抽泣。
楚楚可憐的樣子，惹人心疼。
戚言商心裏頗為不是滋味，抬手，拇指指腹輕輕地覆在她的臉頰上，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
“既然相信我，就閉上眼睛，別再胡思亂想，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定能見到湯圓。”
“嗯。”
芳柔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可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湯圓那可愛的小模樣，心裏就越發難受。
淚，染濕眼眶，從眼角溢出，滑落而下。
一切落入戚言商的眼中，讓他有些無措。
“小柔……”
他喚了一聲，想要安慰芳柔，可張口之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怎麽哄女人？
現在成了戚言商心頭難題。
思來想去，想到了電視劇裏家長哄孩子的畫麵，便說道：“既然睡不著，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芳柔：“……”
沉默了幾秒鍾，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你想聽什麽？”
“不知道。”
“那……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
戚言商不知道該講什麽，也不知道芳柔喜歡什麽，所以打算講一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回憶著兒時的時光，戚言商眼眸深邃幾分，眉宇之間頓時染上些許沉重。
他菲薄的唇瓣緊抿著，片刻，輕啟，道：“在戚家，叔伯好幾個，我爸排行老大，可他對我感情並不深，似乎從……我媽媽去世之後，他對我更加的疏離，而對語櫻卻很好。不僅是他，就連老爺子和老太太亦是如此。很多時候，我都在懷疑，他們是不是重女輕男。但後來我發現並非如此，因為他們對待幾個堂哥堂弟都很不錯。
記得我媽媽剛去世的那一年，他們直接把我送去了封閉式學校，三年都不曾去看過我一眼。倘若不是每個月固定打錢給我，我甚至覺得他們已經把我遺忘。後來，我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軍校，在部隊裏憑一己之力升為士官，然後屢次立功晉升之後，他們似乎才知道還有我這麽一號人。
對我冷漠的態度才慢慢的轉變，逐漸讓我覺得他們好像是親人。可……不管怎麽樣，我卻感受不到那種血親該有的感覺。
這就是為什麽我會對我媽媽的死耿耿於懷。
因為，在戚家，我覺得所有的人與我之間都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從最初我想要親近，被排斥，到最近，他們想親近我，被我排斥。我的性情也越來越冷，越發的冷漠。那些人中，讓我覺得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便是語櫻。
兒時，在戚家，隻要語櫻有個小磕小碰，戚家人都會拿我開罪，但每一次都是語櫻護著我。我心裏感激、感動，卻又嫉妒。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對語櫻之間的兄妹情。”
聽著戚言商提及過往，芳柔的注意力逐漸的轉移。
停止了哭泣，難以置信的抬眸看著麵前的男人，有那麽一刻，她居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也終於明白當初在齊明山，因為戚語櫻‘看見’了慕淺‘刺殺’墨筱筱而受了驚嚇，慕淺找戚語櫻對峙，戚言商勃然大怒，跟慕淺動了手。
那時候就能感受到戚言商對戚語櫻的嗬護。
甚至，她腦子裏萌生過不切實際的想法，誤以為戚言商對戚語櫻有難以啟齒的不倫戀行為。
現在想來，原因必然在此。
“你……”
芳柔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戚言商低頭，俯視著懷中女人，從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洞穿了她心頭想法，“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可能不是戚家的孩子？”
芳柔點了點頭。
她，確有此想法。
不然，戚家人對他怎麽都那麽冷漠？
“起初有想過，但老爺子後來把所有的家業都交給我打理，還說之前對我冷漠是為了曆練我，否則，在爾虞我詐的戚家，老爺子表現出過分的寵我，會讓我深陷險境。縱然如此，我也無法與他們像正常親人那樣保持親人之間該有的親近。”
“那倒也是。”
芳柔覺得老爺子說的那番話也是有道理的。
豪門深似海，充滿詭譎算計，危險無處不在。
如果戚老爺子真的表現出對戚言商的寵愛，那麽一定會激起戚家人對他的算計。
聽著他訴說著他的過去，芳柔不免有些心疼麵前的男人。
伸手環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我們睡吧。”
提及往事難免會觸景生情，芳柔知道戚言商心裏承擔了太大的壓力，所以不希望再給他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她知道戚言商是不善言辭的男人，能在她的麵前把曾經過往說給她聽，便足以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晚安。”
戚言商大掌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睡吧。”
……
這一夜，因為都在擔心小湯圓的安危，所以幾人睡的很晚，次日卻醒的格外的早。
客廳。
慕淺和墨景琛兩人洗漱後下樓，發現顧輕染兩口和戚言商兩口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因為慕淺身體不大好，睡的太晚，早上醒的也就稍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