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討要

  淑儀還不服氣，拿過木盒也在鼻尖聞了聞，隨後貼近臉看了好一會，不敢置信的問：“我真的不相信你就拿在手裏看了一眼就知道它是沉香了，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林忘川拿過沉木盒說：“聞的。”


  “聞的？”淑儀滿臉不信，畢竟這上麵裹著的可是厚厚一層的黑色油脂物，所有的味道都已經被遮蓋住了，更何況就算是現在刮開了黑泥，她也需要費很大的勁才能聞出來一些，之前完整體怎麽可能能聞出來。


  “就算它本身不是沉香，它的價值也絕對值五百。”林忘川說：“從黑油的滲透和層數來看，最少有三百年的曆史。而且它這不屬於做舊，它是做新。應該是某個落魄家族的人隨身攜帶的東西，怕被人發現就用這種黑色的油脂包裹，同時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做新，目的就是讓別人以為這隻是一個不值錢的小盒子而已。就三百年曆史的本身而言，它的價值就已經很高了。”


  老者點頭，說：“這的確是我們疏忽了，我剛才也仔細的看了你刮開的黑泥層麵，一層層的時間分割十分明顯，仔細分辨的話，最少是有四層，每層間隔的時間大概在五年到八年左右。估計是去世遺傳又或者是丟失所以才不知它自身的意義。就論文物價值而言，它都不止是五百塊。是我們眼拙了，你淘到寶貝了。”


  一旁的商販一直在聽幾人的交談，在得知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黑盒子居然這麽值錢的時候，他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然後快步上前，一把想要搶過林忘川手裏的盒子，說：“不賣了不賣了，你還給我。”


  林忘川眼疾手快，直接把盒子放進了口袋讓商販抓了個空，說：“你剛才還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麽，現在知道是值錢的東西就想反悔？”


  老者也笑著說：“你既然是吃這行飯的，就應該要為自己的眼睛負責，你既然賣了就要認栽。”


  商販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林忘川，那眼神惡毒的想要吃人。


  “諾，送給你。”林忘川把沉木盒遞給身後的慕容雨，輕聲說：“沉香的香味擁有凝神的功效，你回去之後，可以把上麵覆蓋的東西給刮掉，帶在身邊覺得心煩的時候拿出來聞一聞，還是不錯的。哦，對了，如果你覺得精神不好，我讓人去給你弄一些檀香，效果比這個更好。”


  “好。”慕容雨也不拒絕，笑著收下，這算得上是林忘川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雖然是在地攤上淘的，但也價格昂貴，剛才老者也說了，這一克就得一兩萬，這一個木盒最少都有半斤左右，價值不可估量。


  “看樣子這位小哥對於考古還是很有研究的，不知道能不能坐下來聊一聊，認識認識。”老者問。


  “也行。”


  雖然老者沒有認出來這個黑盒是沉香的材質，但也不能怪他，畢竟林忘川的鼻子太過靈敏，如果不是聞到了獨有的香味他也不可能確定這裏麵就是沉香。既然老者也說了這裏沒什麽好東西，他也就沒有逛下去的欲望。


  兩人決定去前麵的茶樓坐下喝茶，在路徑一個小攤的時候，林忘川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一個清代仿製唐朝的木簪送給慕容雨，驚的老者又以為看走了眼，等到林忘川解釋之後這才安心下來，否則他的老臉還真的不知道要放在哪了。


  到了茶樓坐下，老者點了一杯碧螺春，主動的開口：“我姓陳，叫陳堯，是京北大學曆史學的教授，這位是我的孫女陳淑儀，她從小對曆史有著濃厚的興趣，特別是對於唐朝和宋朝，可以說是極為癡迷。這一次前來，也就是想著帶她來見一見花山的風土人情，同時來這邊鍛煉一下她的眼界，沒想到出師不利啊。”


  “陳先生言重了。”林忘川也頗為客氣，笑著說：“有時候的一點點失誤很正常，沒有必要太過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是有點點運氣吧。”


  陳淑儀此時皺眉看著林忘川，好奇的問：“對了，你叫什麽啊，我感覺你很熟悉啊， 總感覺在哪見過你一樣，你是不是一個名人？”


  “名人……”林忘川和慕容雨對視了一眼，隨後一笑，說：“免貴姓林，林忘川。”


  “啊，原來是你……”陳淑儀雖然看著有二十一二的年紀，可是她根本就如同一個小女孩一樣性情灑脫，和一旁的慕容雨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此時她尖叫道：“華夏小神醫，林忘川？”


  林忘川也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麽大，有些不好意思，點頭說：“沒錯，是我。”


  “原來是鼎鼎有名的小神醫，這次真的是我們井底之蛙了。我和張民是多年的好友，過年的時候我們聚過一次，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呢。”陳堯說。


  “多虧幾位長輩惦記了。”林忘川不禁想到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董建章和張民這兩個老前輩了，他在花山的初期，可全都是靠著這兩位老前輩撐腰幫忙了。


  “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年輕，而且還這麽帥，這位是你女朋友嗎？”陳淑儀大大咧咧的問。


  慕容雨一直都是屬於麵無表情的，不過在聽到這句話她還是有些動容，眼睛瞥了眼淡定林忘川，心中有些小期待。


  “哎，不要沒有規矩和禮貌。”陳堯在一旁訓斥道。


  “我們是朋友。”林忘川低聲說。


  慕容雨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還是點頭說：“我是慕容雨。”


  “啊，我也知道你，你在華南這一代還是挺有名的，年紀輕輕就身價百億，是好多女性的楷模呢。”陳淑儀說。


  “謝謝誇獎。”


  陳淑儀見慕容雨一直都是麵無表情不好接近，幹脆又把注意力轉回了林忘川的身上，問：“林神醫，你這麽厲害，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啊，你是不是有師傅。就像我和爺爺一樣，我的知識好多都是爺爺教的？”


  對於她跟竹筒倒豆子一樣的說話方式，林忘川有些無奈，但還是點頭說：“沒錯，我有個師傅，不過他老人家一直都是看淡功名利祿，所以你們應該不會知道他。”


  “這樣啊，能夠教出你這樣的學生，想來，你的師傅也一定是一個高人。”陳堯恭維道。


  每當有人提起師傅林鴉可能是一個世外高人的時候，林忘川的腦子裏總會浮想起師傅扣腳丫、醉酒耍酒瘋的模樣，在他的心裏，師傅這個樣子的確算不上是什麽高人，充其量就是一個醫書很高的老頭子而已。隻不過他一向都懶得解釋，一是不想去敗壞師傅的名聲，而是就算說出去了別人也讓不信。普通人都會自動腦補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就如同神仙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可實際上，他們都是普通人，隻不過是有一技之長的普通人而已。


  “應該吧，至少，他的醫術很高。”林忘川說。


  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一夥氣勢洶洶的人，領頭的就是剛才淘到黑盒的商販，他身後跟著五人，皆是健壯男子，手裏雖說什麽都沒拿，但想要打架，四周都是桌椅板凳，根本不缺家夥。


  林忘川淡定的喝著茶，瞥了一眼沒有理會。


  商販走到跟前，五百塊拍在桌上砰然作響，他麵容猙獰，說：“小夥子，五百塊還給你，盒子還給我，照做了今天咱們什麽事都沒有，要是你敬酒不吃的話，那我也就隻能不客氣了。”


  陳堯和陳淑儀有些害怕，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們本就是局外人，這幾個漢子再如何也不會找到他們的麻煩。


  “都說一個東西的利潤達到百分之十，那它就是一個賺錢的買賣。如果高到百分之五十，那商人就會一擁而上。再往上，達到百分之一百，那商人就會瘋狂。可利潤達到了百分之二百和三百的時候，無論這個東西是什麽，是否牽扯到違法犯罪，那也會有人鋌而走。”


  “你-他-媽的瞎比比什麽，給不給。”商販瞪眼怒道，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樣。


  “我說不給呢？”林忘川依舊端著茶杯。


  商販冷笑：“不給，那就看看你的命有沒有這麽大能從這裏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