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水落石出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女人又開始亂喊亂叫，要不是已經給她戴上了手銬按在了座位上，恐怕她又得出去撒潑去。
不過幾人要的就是女人的這個反應，劉學榮沉著臉嚴肅的問：“怎麽，你之前都還要屍檢，怎麽現在又不肯屍檢了？我保證給你一個最公平的答複，到底是濟世堂害死了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隻需要屍檢就能夠查出來。”
女人愣了愣，估計是一時間沒有想出好的答複，張了張嘴，然後她哭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我那可憐的爹哦，一輩子辛苦勞累都沒有好好享福過哦，現在就被這群黑心醫生給害死了，死了也不安逸還要被拉過去屍檢，辛苦了一輩子還要被開膛剖腹喲，真的是可憐哦。黑心的政府隻知道欺負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小老百姓哦，沒有王法了哦，沒有王法了哦。”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胡攪蠻纏的功夫的確是有一套，白的也能被她喊成黑的，潑婦這個名頭可以說是實至名歸的頒給她了。
就連劉學榮都被她給逗笑了，他作為花山市的市長，平時見到的都是那些虛與委蛇的老狐狸，見到平頭老百姓也都是和和氣氣的，根本就沒有見到這種潑婦。
“這位大姐，你先別叫了，你這麽叫也沒人會信你。你剛才都說要屍檢，怎麽現在又不願意屍檢了，這正反都被你說了，還讓不讓我們這些為你們服務的人說話了？”說到這裏，劉學榮還不等她繼續叫喊，又說：“再說了，你說你的父親是被濟世堂毒死的，有證據嗎？你又沒有證據，隻有屍檢才是最好的辦法，你到底是想要真相，還是想要鬧事呢？先說好，要真相我可以給你，可是要鬧事，我也絕不會姑息。”
女人還要說什麽，劉強就已經直接把門給拉上了，任由她在車廂裏大吼大叫也無濟於事。劉強敲了敲車窗，司機就立刻開車啟程。
劉學榮說：“你把他的手銬解開，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不好說，放心，小林出了什麽問題就來找我。”說到這裏，他和藹的看著林忘川，說：“小林，你放心，如果不是你的問題，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我和張書記都在看著你呢。”
這句話他不是說給林忘川聽的，而是說給身後的劉強聽的，讓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林忘川的身後，可是站著他和張之棟這兩個花山市權利巔峰的人，想要亂來，先要考慮一下會有什麽後果。
這也就是俗稱的打一棒子給個棗子，讓你更加老老實實的幹活，不要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今天劉市長怎麽過來了？”林忘川被解開了手銬，活動著手腕隨口笑問。
一旁的秘書答話：“劉市長最近幾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想到你這裏來看看，結果就碰到這檔子事了。”
“哦？”林忘川笑著說：“那劉市長隻需要打個電話，我親自過去就好了啊，何必這麽麻煩。”
劉學榮哎了一聲，笑嗬嗬的說：“哪裏用這麽麻煩，咱們是人民的公仆，可不是用來麻煩人民的。再說了，小林你每天工作那麽繁忙，我又何必來打攪你呢。”
林忘川連忙謙虛說：“劉市長這是在笑話我了，相比之下，劉市長每天要為花山市勞心勞力，我這點時間又能算什麽。不過今天貌似沒時間了，劉市長，等解決完了這件事，我給您打電話，親自去給您看看，怎麽樣？”
劉學榮笑著點頭：“哈哈哈，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好了，快去吧。”
告別劉學榮之後，林忘川跟著一起去了警局，因為這件事要交給市局的李凱，所以隻是把人關押在審訊室裏。不過劉強有輔助的權利，就先去錄口供，先打好基礎。畢竟這是和市局的人打下手，要是順利的話，就能夠在現階段再上一個台階，成功進入市局，這個機會錯過，下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劉強首先就去了叫喊最凶的女人的審訊室，女人此時被死死的扣押在審訊椅上，看到劉強進來之後也害怕，怒道：“你想怎麽樣，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我告訴你，我上頭是有人的。”
劉強咧嘴笑了，他已經見識過這個女人胡攪蠻纏的能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問：“上頭有人？是誰？點個名出來？今天市長都親自盯著這件事了，怎麽，還有比市長大的？”說到這裏，劉強故意噢了一聲，說：“的確還有，市委書記啊，是嗎？”
女人並不答話，隻是哼了一聲，故弄玄虛的很。
要是之前，劉強肯定還得被這個哼給唬一下，隻不過剛才劉學榮就說了，張之棟也是力挺林忘川的，那就不可能站在這個女人的身後了，於是他笑著說：“那就很可能讓你失望了，你惹誰不好，偏偏惹這位林醫生，你知道他背後是誰？市委書記和市長都親自過問這件事了，就在進來之前，張書記就打電話聯係到了我，說一定要查明真相，絕不錯怪一個好人，也絕不姑息一個壞人。”
女人此時的表情有些慌亂，臉色微白並未說話。
“市局的李凱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知道他是誰嗎？不知道吧，咱們花山市著名的狠人，之前是緝毒隊的隊長，光是栽在他手裏的毒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後來是受了傷不得已才退下來。他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劉強故作沉思，想了好一會，才說：“叫，哦，對，叫別以為我怕死，我已經給我全家準備好了棺材，在我全家都死的時候，我也要拉著你們死，人家可是連死都不怕的狠人啊。”
女人聽到這句話，更是擔憂了，但仍舊沒有說話。
“屍體已經在拉去屍檢的路上了，待會我問完你，就得去盯著屍檢。根本不需要兩天，今天下午就能出結果，到時候是真的被毒死，還是被有心人害死，那就說不好了。”
劉強掏出煙盒點了根煙，又說：“哦，對了，剛才已經有人在濟世堂裏估算了一下損失，粗略一算，大概損失了三十多萬的財物，其中就包括許多珍貴的藥材，還得算上裝修費，誤工費和損失費，少說也得八九十萬。”
“關我屁事，不是我砸的。”女人哼道。
“不是你砸的你能跑掉嗎？你這個時候還嘴硬呢？別怪我沒提醒你，先不說你爹到底是怎麽死的，就論你把人家醫館給砸了，就能判你個十年八年的，還得繳納罰款。而且……”劉強說到這裏，笑了笑，不說了。
女人有些慫了，緊張的問：“而且什麽？”
“而且……說句難聽的話，要是你爹是被你害死的來訛濟世堂，你就又的加上兩條罪，敲詐和故意殺人，這幾條罪加下來，你作為主謀，死刑也不為過啊。”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那張臉頓時慘白如紙，整個人也跟著顫抖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不可能的，別人說了，法不責眾，我們那麽多人，怎麽可能就會判我死刑，絕對不會的。”
“法不責眾也得看什麽情況，人家隻是打砸了醫館，最多關個幾年就出來了。可你要是害死了你爹，你知道法官最痛恨什麽嗎？就是痛恨違背常理倫綱的，死刑，你覺得很難嗎？”說到這裏，劉強美滋滋的抽了口煙，說：“不過呢，咱們華夏的法律還是很有人性化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直接交代了，我說不定還能看你態度良好，到時候在案卷上記錄一筆，法官也能從那裏麵考量考量。”
女人此時的心理防線全麵崩潰，隻聽她哭的極為淒慘，邊哭邊罵：“狗日的不得好死，騙我說絕對不會出事的，怎麽一下子就來了市長和市委書記，狗日的，害的我也要把命賠進去……”
劉強一聽，來了精神，連忙安撫她的情緒開始記錄。
其實很多人都會覺得警察的拷問都是靠著嚴刑拷打，事實上這是一個盲區，在很久之前，法製不健全的時候，這種情況有，而且很多。但在現在，法製健全了之後，除了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一般的犯罪進入到了審訊室，往審訊椅上一坐，就會精神崩潰，再說幾句唬人的話，就能全部交代，這也是很多罪犯明明隻是犯了搶劫，卻是把很多年前，甚至牛馬不相及的犯罪過程都給交代了出來，甚至還能牽扯出懸了很久的命案。
等到女人一股腦把事情全都交代了之後，劉強也就一身輕鬆，那幾個男人就是女人找來的親朋好友作為打手，根本沒有什麽好問的。待會隻需要等著李凱過來，把事情全部都交過去，一份功勞也不搶，老老實實的當一個綠葉就行。
出了門，林忘川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結果，劉強衝他擠了個笑臉，說：“林醫生，出來了，她說是有人指使的，已經全都交代了，和濟世堂沒有關聯。”
林忘川在心裏已經猜到了這個點，於是提議：“我能見見她嗎？”
劉強想了想，畢竟已經不礙事了，為了不得罪人，還是點頭說：“行，不過得快點，我陪你一起進去。”
“謝謝。”
進到了審訊室，女人此時一臉虛脫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審判的來臨，見到兩人進來，她看著林忘川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醫生，林醫生，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讓我罰款好不好，我去坐牢，我可以去坐牢，求求你不要讓我交罰款，好嗎？我家裏已經沒錢了，我根本就沒有錢配，我還有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女兒，要是全都交了罰款，我女兒該怎麽辦啊。”
林忘川沒有理會，隻是問：“是誰指使你的？”
“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早說了，林醫生，求求你，不要讓我交罰款，好不好，求你了。”女人哀求道。
林忘川看向劉強，後者點頭說：“我也用方法問過了，她是真不知道，估計也是不願意露麵，這個得慢慢去查。”
“好。”林忘川此時也確認了，說：“犯了錯就要承擔，你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些後果，錢肯定是要賠的，我相信法律。”
女人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崩潰了，衝著林忘川咒罵道：“你都這麽有錢了，你為什麽還要我賠錢，你們這些有錢人心腸都這麽狠毒的嗎？我們窮的臉飯都吃不起了，你們天天山珍海味，你們這些人就該死，該死。”
林忘川並沒有反駁，對於這種理論他也見的太多了，隻是等到女人罵完的時候，輕聲說：“我有錢，是我靠本事賺來的，是我應該的，而你沒錢，也就活該你一輩子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