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身世之謎
吃過飯後已經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林忘川給陸瀟瀟收拾了他原本住的房間,兩人此時無人在場,於是親昵了起來。陸瀟瀟臉上滿是笑容,雙手環抱著她心中愛人,悄聲說:“你師父對你很凶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
“被打到大唄。”林忘川聳肩,早就習以為常,說:“不過他挺喜歡你的。”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我可是小仙女。”陸瀟瀟滿臉驕傲,就差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林忘川對此也隻是笑笑,點頭說:“當然了,我女朋友肯定是最好的。”
正當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聲咳嗽,兩人立刻分開,都有些臉紅。
林鴉站在門外抬頭看著遠方,說:“行了,多的是時間給你們兩個在這裏親親我我,忘川啊,出來吧,既然回來了,就和師傅回報一下這次下山做了什麽事吧。”
林忘川點頭,讓陸瀟瀟好好休息,自己則是跟著師傅出去散步。
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明月,四處都是鳥語花香,讓人看上一眼就有了訣別塵世的念頭。一旁奇奇在呼呼酣睡,它剛飽吃了一頓,此時動也不動,隻是看到兩人從麵前路過,它睜眼看了一眼又再度閉眼。
“說說看吧,這次下山,治了多少病?”林鴉問。
林忘川恭聲回答:“師傅,我這次下山,大大小小的病,累積下來大約有三千多人,其中疑難雜症就有一千多。不過我最近在花山開了醫館,算是穩定了腳跟。現在科技發達,那些病人想要來看病,飛機,火車也就那麽一兩天的功夫,一定能夠達到師傅的要求的。”
林鴉恩了一聲,站定腳步看著天上的明月,沒有說話。
“師傅,我這次回來,其實是有問題要問您。”林忘川說。
林鴉仍舊沒有說話,林忘川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低著頭說:“師傅,我碰到了很多人,他們都說我和我父親很像,我遇到了董明睿,白起,木簡。董叔叔死了,他臨終前和我說,我的父親是周公瑾,所以我這次回來,是想問您,您知道嗎?”
林鴉依舊保持著抬頭望月的姿勢沒有變,而林忘川也不再做聲,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林鴉歎息一聲,把腰間別著的煙杆拿出來,用火柴點燃扒了幾口,說:“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從小心裏就有複仇的念頭,這不是什麽好事,我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長大,我也一直都做的很好。”
“你很聰明,很有學醫的天賦,雖說比不上我的天賦,但終究比其他人要強。既然你已經遇到了白起,那我就該告訴你了。你的父親,的確是叫周公瑾,二十年前,你的父親找到我托孤,原由他不肯說,隻對我說,讓你能夠平安長大,不要想著報仇。”
林忘川聽到這裏,麵色疑惑,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師傅的話。
林鴉又抽了幾口煙,說:“之後,董明睿帶著你的母親找到我,當時你母親哭哭啼啼求著我收留你,我本意是帶著你和你母親一起,也不會有什麽苦日子。可是你母親把你交給我之後,就決然離開了。”說到這裏,他重重歎了口氣,眼神裏滿是哀傷:“你的母親很漂亮,用絕代風華來形容也不為過,她當時說放不下你父親,所以忍著母子離別她還是走了。”
“你沒有攔她嗎?”林忘川此時眼眶微紅,從知道自己父母雙亡時起他就沒有哭過,可此時師傅提起當年往事,他心裏卻十分難受,或許是覺得隻有師傅不會騙他,他說的,才是真情的真相。
“忘川,當時你母親對你父親的情感我無法形容,情比金堅,亦或者是生死不離,我不知道。我隻是一個不想參雜俗世的人,我能夠收留你已經是看在和你父親的情麵上。當年的事情,我不願再提,你能夠平安長大,能有一技之長,我就已經盡我所能了。”
說到這裏,林鴉歎息道:“白起是不是你的殺父仇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忘川,這已經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林忘川點頭,衝著師傅深深鞠了一躬,哽咽道:“師傅,您的養育之恩我絕不敢忘,無論怎樣,您始終待我恩重如山,我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說完,他扭頭朝著黑處走去,而遠處打盹的奇奇看到這一幕,猶豫了片刻,緩緩跟上。
林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重重歎息一聲,沒有說話。
陸瀟瀟在吊腳樓上看著兩人遠處交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十分準確,於是緩緩走上前,擔憂的問:“爺爺,呆,忘川去哪了?”
“沒事,他隻是想去靜一靜。”林鴉扭頭看向陸瀟瀟,滿臉的慈愛,說:“瀟瀟,別怪爺爺接下來和你說的話偏心了,你想要和那小子在一起,就得把爺爺的話聽進去,知道嗎?”
陸瀟瀟認真的點頭,說:“爺爺,您說,我保證記著。”
林鴉恩了一聲,輕聲說:“忘川他從小沒有父母,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心裏很苦。這種苦是說不出來的,他從小沒有人關愛,而我,嗬,一個糟老頭子,除了給他一口飯吃,一口水喝,教他醫術以外,沒有任何的關心關愛。”
說到這裏,林鴉又歎息一聲,說:“用現在流行的話說,他從小就很缺愛,所以他沒有安全感,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現在能夠帶你過來見我,就證明他很相信你,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你千萬不要辜負了他對你的信任啊。”
陸瀟瀟聽到這裏,隻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漲漲的,她問:“他就是這樣,什麽話都會憋在心裏不說。”
“他不知道該和誰說啊,也怪我,從小到大沒有給他關愛,他有了委屈或者是難過了,都會一個人躲在一個地方偷偷的哭。”林鴉收起眼煙杆,輕聲笑道:“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從小到大一根筋,執拗的很,你以後肯定要見識到的。”
陸瀟瀟又哭又笑:“我知道,我為了說服他能坑別人的錢都得慢慢來,想讓他轉彎,可真不容易。”
“他沒有父母的關愛,沒有多少朋友,所以你以後要加倍的愛他,做一個女人該做的,甚至要付出更多。”說到這裏,林鴉笑著搖頭:“我一個糟老頭子不懂什麽情情愛愛,這些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但是我要和你說,你絕對絕對不能辜負他,這也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明白嗎?”
陸瀟瀟點頭,抹去臉上的眼淚,沉聲說:“爺爺,我知道的,我會一直對他好的,不會讓他再難過了。”
“好,好啊。”說到這裏,林鴉指向黑處,說:“他這個時候一定在那個地方想心事,好了,你去吧,我得睡覺咯。”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