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箭在弦上
林忘川買了單，就帶著林羽出門。他沒打算把林羽帶回醫館，這要是讓陸瀟瀟看到了，這醋壇子肯定就的翻的沒邊了，她現在和慕容雨可是精神掐架掐的厲害，要不是看在慕容雨出錢讓他們在花山穩定下來，她估計早就不給任何麵子了。
在藥店買了一些藥後，兩人打車回了林羽的家，又點了一些外賣。給林羽包紮好傷口之後，林忘川看著那潔白的紗布有些愣神。女孩子都是這樣子的嗎？受到了傷害就會傷害自己，就連林羽這種人都會選擇自殘，如果到時候陸瀟瀟知道了自己和慕容雨的事情，又會是什麽樣的局麵。
“哎，發什麽呆呢。”林羽坐在床墊上，坐姿豪邁，沒好氣的問：“我現在也聽你的回來了，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林忘川幹咳兩聲收回思緒，打量了一眼她的坐姿，說：“既然你向我虛心求教，那我就以我男性的審美來教你，我不能保證我絕對是正確的，但總比你現在好。”
林羽點頭，頗為認真。
“首先，你就得把你現在的坐姿給改了，哪個女孩大大咧咧的不像個樣子？得有一個端正的坐姿，懂嗎，首先就得淑女。”
“可是我都這麽做習慣了，那應該怎麽坐？”
林忘川擺出了一個少女疊腿的姿態，說：“這樣子。”
林羽照做，結果沒過幾秒就喊道：“哎呀，這樣子做好不舒服啊，能不能換個姿勢啊？”
林忘川一瞪眼，後者立刻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嘀咕道：“我第一次這麽坐，肯定會有不習慣的啊，凶什麽凶。”
“你看，你現在這個語氣就很好，平時別這麽咄咄逼人，也別動不動就拿刀砍人，哪個女孩子這麽凶神惡煞的啊？還有就是，一定要溫柔，語氣要柔和，別大大咧咧的跟個潑婦一樣。”
林羽二話不說就要拍地而起，結果被林忘川一把按住肩膀就死活起不來了，他伸出食指說：“首先，你對我就要有尊重，你要是什麽都想反駁我，那我沒法教你。我說你是潑婦，你就得老老實實的認了，別把老虎當病貓。”
林羽撇了撇嘴，她和林忘川有過短暫的交手，雖然這家夥平日裏都是以一副誰都可以欺負的模樣出現，可真正能欺負到他的，估計也就那麽幾個。如果自己和這家夥真的硬碰硬的話，她最保守的估計是四六開，她四。
之所以之前動不動就動刀，這是她的潛意識裏，總覺得這個人好欺負。林忘川也很給麵子，就由著他欺負，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那我就照你的做。”
林忘川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隨後鬆開手說：“行，你站起來，看你怎麽走路的。”
林羽站起身，在林忘川的麵前走了一圈，可能是不擅長在人前表露自己，她走的極度的尷尬，比起某個演員即興來了一場rap都還要尷尬。
“首先，你走路就太過男人了，恕我直言，你要不是長的還有幾分姿色，就你這姿態，別人就能把你定性為史前巨獸。”
“什麽？”林羽好奇的問。
“恐龍。”
“……”
林羽撇了撇自己的雙腿，有些不滿：“有你說的這麽難堪嘛，喂，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毒舌啊，你嘴上悠著點好吧，我可是女孩子，會受傷的。”
“得了吧。”林忘川丟了個白眼，隨後在她的房間裏轉悠了一圈，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堆雜誌，說，隨後翻了翻，翻出來兩本時尚雜誌：“還有，你衣服也不會搭配，我見你一兩次，基本是一身素，走在人群裏都毫無亮點可言。”
說到這個，林羽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說：“哎，這是我的職業素養，要是我一出現就吸引了全部目光，那我還當什麽殺手？”
“得瑟什麽？”林忘川沒好臉色，說：“你的職業素養在你幹活的時候再表現出來，怎麽的，你平時閑著無聊了還去暗殺幾個人玩玩啊？我說的是你平時的衣著搭配，知道嗎？”
林羽立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噢了一聲。
林忘川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安慰道：“好在你長的挺漂亮的，隨便搭配一下就比別人要好太多了。這幾本書你先看著，還有，你這走路的姿勢不對啊，不過我也沒法教你，你平時沒事的時候，就看一下別人女孩是怎麽走路的，學著點，拿出你的職業素養來。”
“知道了知道了。”說到這裏，她伸手，問：“哎，給我點錢。”
“幹什麽？”
“買衣服啊。”
林羽說的是理所當然，可是林忘川聽的就有些無語了。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就算看我好欺負你也別欺負過頭了啊，你不是有錢嗎，問我要什麽？”
林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走到跟前，質問道：“你還說，上次我要殺蕭弱水，是不是你給阻止了？我沒有完成任務，就等於失去了資格，想要抹掉我這次的成績，我就得交罰款，我一下子就交出去了一百多萬，我哪裏還有錢。”
說到這個，林忘川嗬嗬了一聲，反駁道：“你暗殺就暗殺唄，你告訴我做什麽？再說了，我就不信你窮成這個樣子了，反正你別賴我，我錢都放在陸瀟瀟那，我每天也沒什麽花銷，我身上沒錢。”
林羽皺眉仔細打量著林忘川的表情，在確定他說的都是真的之後，無奈的歎息一聲，隨後說：“那咱們還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我最近盯上了一單，a級的，一單就有五十萬。但是我一個人搞不定，你和我一起。”
林忘川立刻跳的老遠，驚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我是醫生，我隻救人不殺人，你別想著把我拉下水，我告訴你，不可能。”
“嘿嘿，如果你知道對手是誰的話，你就不會這麽說咯。”林羽滿臉的狡黠。
“誰啊？”
“木簡啊。”
聽到這個名字，林忘川愣了愣，木簡？
“怎麽會有人想要暗殺木簡？”
“當然了，木簡跟著白起這麽多年，專門幹髒活累活，有些仇家殺不了白起，就想殺木簡。就這個單子，已經有三十幾個人失敗了，不然價格才沒這麽高呢。”
緊接著，林羽就如數家珍一般，說：“一般來說，暗殺這個行業在二三十年前很吃香的，現在隨著科技發展，暗殺的難度也就越來越高。再加上許多法律的束縛，單子越來越少，殺手也就越來越少了。一般來說，以前殺個人，根據難度來，最高也才三十來萬，目標都是什麽黑道老大這這種。現在就不一樣了，殺個人太麻煩了，小人物別人懶得管，大人物又太困難，所以價格也就飛漲。”
林忘川聽她這麽說，有些好奇，問：“是不是隻要出錢，什麽人都可以殺？那有沒有人殺白起？”
“有，多少人對白起恨之入骨啊，不過白起是誰啊，買通了人脈，根本不可能出現他的單子。所以說，別人也就犯不著殺他，什麽好處都撈不著，還惹一身腥。”
林忘川又問：“那政府人員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政府人員，級別低的根本不需要，級別高的你碰都不敢碰，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誰敢跟國家作對，是不是？”
林羽說的是一本正經，嘴裏的法治社會念出來是字正腔圓，可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想一想就有些諷刺。
“隻要能殺木簡，就要五十萬？”林忘川問。
“沒錯，事實上，隻要能卸掉他一條胳膊，就有十萬，怎麽樣，是不是難度係數瞬間就變低了。”說到這裏，林羽笑眯眯的誘騙道：“還有，你說你不殺人，我也不讓你殺呀。我可是聽說了，木簡準備拿你開刀，你不先下手為強你還打算他弄死你？咱們可以這樣，咱們一起出手，等到水到渠成的時候，我再來補最後一刀。”
林忘川沉吟沒有說話，他的確很心動，他心動的不是要殺了木簡，而是他想從木簡的嘴裏知道一些事情，有關於他父母的一切。
“怎麽樣，幹不幹？到時候我大方一點，分你一半。”林羽笑眯眯的問。
“我考慮考慮吧。”林忘川說到這裏，又連忙補充：“不過我和木簡有些私人恩怨，我的確是有些事情想問他，但是我絕對不殺人。”
“哎，年輕人，思路很活躍嘛。”林羽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拍了拍林忘川的肩膀，說：“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你的，那行，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你要是不回信，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林忘川點了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順著她的話聊了下去，沒好氣的說：“行了，還要不要我教你了？”
“要，怎麽不要。”
林忘川往後退了兩步，說：“首先，我覺得你應該多看一點韓劇，看一看電視裏的女主角是怎麽裝柔弱的，我不管你會不會，你必須地學。”
“行，沒問題。”
林忘川想起來了什麽，又說：“還有，我們得約法三章，我最多教你半個月，之後我們兩個就分道揚鑣，你以後也別找我了，我們就當不認識對方，可以吧。”
“為什麽？”林羽很不滿，反駁道：“半個月時間哪裏夠，萬一他一年半載都不回心轉意呢？”
“那就別怪我了，找找你自身的原因吧。”說到這裏，林忘川的手機聲音響起，是點的外賣來了，他晃了晃手機，接通電話之後走出門拿外賣。
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林忘川的眼神有些陰冷，看樣子，這一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