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郭淮
木簡如何對付林忘川,又會在什麽時候對付林忘川,這些東西都無從得知。不過現在對擺在他麵前的,可比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的麻煩要更加的棘手。
陸瀟瀟是個財迷,也就代表著她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斤斤計較這種事情自然是順手就來,所以她立刻就察覺到慕容雨話語裏似乎隱藏著某些特殊的意味。
作為女人,還是一個小財迷,她當然得保護好她所有的財產,不止是錢財,還有她身邊的林忘川。
而慕容雨卻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雖然現在才二十二出頭的年紀,更有著一張好似花瓶的臉。可了解她的人都會知道,慕容雨可不是什麽花瓶,就算是,也是那種敲都無法敲碎的花瓶。
年紀輕輕就在雙親意外去世之後接管公司,與董雨涵不同的是,她年紀雖小,但手腕卻極為淩厲,頗有幾分她父親的風範,以至於在公司將亂未亂的時候,穩住了公司。
雖說現如今公司業務稍有下滑,可她才二十二歲啊,這樣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在這種人的麵前,陸瀟瀟表露出來的敵意頓時全都顯露出來。不過她並不打算和陸瀟瀟硬碰硬,這樣隻會讓林忘川陷入更加兩難的境地。她不懂男女之事,但她懂人麵,她能看得懂大部分的人心。
“叫我慕容也沒有什麽關係,反正我們都是朋友,這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慕容雨說話隻是清清淡淡,但言語裏的意思卻十分明顯,你剛才喊他呆子表示親密,那我就用言語來告訴你,親密,可不隻是稱呼了就算得上親密的。
陸瀟瀟嘻嘻一笑,說:“對呀,反正我們都是朋友,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和呆子會把你的好記在心裏的。”
堪稱絕地反擊,陸瀟瀟直接抓住了她和林忘川親近的關係給予了慕容雨痛擊,同時也在告訴她,我們可是情侶,你想做什麽還得掂量著點。
慕容雨輕笑,看著林忘川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在和這個小女孩對決,笑問:“今天原本是準備了慶功宴的,隻可惜放棄了比賽,這慶功宴怕是不能叫慶功宴了,但好歹也出了口惡氣,飯不能不吃,咱們過去吧。”
“就我們三個嗎?”林忘川鬆了口氣,連忙詢問。
“當然不是了,還有蕭弱水和安易,他們也會來。”慕容雨言語裏滿是無奈,看得出來,她十分不歡迎安易,但卻又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讓他們出場。
“他們?”陸瀟瀟沒有搞明白,問:“他們為什麽會來。”
慕容雨深深的望了林忘川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手表,說:“好了,原本安排的是下午一點,現在時間還在,我得先去一趟公司,到了時間,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地址。”
“行。”林忘川呼出一口氣,連忙起身相送,如果慕容雨真的打算一整天都和他們在一起,那恐怕他首先就得崩潰了。
慕容雨有些幽怨的撇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麽,隻是簡短的告別之後就離開了。
等慕容雨離開之後,陸瀟瀟托著腮幫子若有所思,來回踱步:“為什麽她說話的口氣怎麽突然不一樣了,那天晚上你沒有回來,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忘川立刻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就叫了出來,這女人的第六感實在是太準太準了。好在他一向沉得住氣,擠出個笑容說:“你想什麽呢,她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是嗎?”陸瀟瀟反問。
林忘川又反問:“難道不是嗎?”
“哎,算了,走吧,你看了那麽多天的書結果也沒比賽,估計你也很累了,我們去逛街吧,犒勞犒勞你。”
林忘川這才鬆了口氣,此時隻覺得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開玩笑道:“你這是在犒勞我嗎?不是在犒勞你自己吧。”
“你哪那麽多話。”
陸瀟瀟興奮的出了門,林忘川看著她的背影重重的喘息幾聲,這一次好歹是過去了,可是他不由的又為之後擔憂,以後該怎麽辦呢?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
逛了一上午街,陸瀟瀟良心發現,倒是給林忘川買了幾套衣服,兩個人大包小包的回到醫館把東西放下之後就接到電話要他們前往飯店。
飯店是花山的一個很出名的飯店,叫薄荷景園,聽說這裏的女老板十分喜歡薄荷的清涼味道,所以男老板就十分爛漫的種植了滿園的薄荷。而老板廚藝不錯,收了幾個徒弟也都是得了衣缽,所以在花山就漸漸的打開了名頭。
到了薄荷景園,一個侍者在外麵等著,見到二人,恭敬的問:“請問是林先生和陸小姐嗎?”
“是我們。”
“請和我來,客人已經在等著了。”
跟著侍者往後走,這裏並不是什麽酒樓的模樣,反而更像是古代的園林,所有的建築都是華夏古代園林風格設計,遠近的花草修剪得當,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其中偶爾穿插一些薄荷花葉,一朵朵白色的花朵簇擁在一起,並不顯得突兀,反而還有些點綴的意味在其中。
“這些都是我們老板親手打理的。”侍者開口。
林忘川正在欣賞沿路景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回過頭就看到侍者已經停下腳步,滿臉的自豪和敬佩:“林先生,這些草木的修剪,每一剪子都是我們老板親自修剪的,甚至連華夏的園林大師袁大師都親口誇讚,咱們老板的修剪巧奪天工呢。”
林忘川點頭說:“我雖然不懂園林,但我隻知道看過去十分的貼切舒服,沒想到你們老板,也是一個懂風雅的人。”
“過獎了,跟我來吧。”
桌子是擺在一個小院子裏,頭頂是白色微透瓦片,陽光能夠照下但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同時四周一片綠色怡人景色,相比在包廂裏吃飯,林忘川覺得在這裏,更舒心一些。
出現在這裏的人不多,除去已經見過的蕭弱水和安易,隻多了一個林忘川不認識的人,是一個男人。
慕容雨坐在一邊顯的十分冷淡,反倒是不認識的男人上前一步,走到跟前笑著伸出手說:“你就是小林神醫吧,你好,我是郭淮,我也聽說了你今天的事跡,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叫好,所以我就厚著臉皮說一定要給我準備一張椅子,一定要仰望一下小林神醫的風采。”
“郭哥過獎了,我隻是做了一件比較任性的事情,我現在都有些後悔了呢,你就別崇拜我了。再說了,你叫我小林神醫我總覺得不適應,不如你就叫我小林吧。”
“行,小林就小林,顯得親近,哈哈哈。”
兩人一言兩語就把關係從陌生人拉近了不少,言語間,幾人也就笑著落座。
郭淮嘴裏說的是厚著臉皮過來,事實上誰都清楚,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就算再不濟,在花山也是有著響亮的名號的,剛才的話,不過隻是謙虛而已。
“忘川,不如,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蕭弱水笑眯眯的開口,說:“你這位郭哥,來頭可不小呢,聽說了你的事,就非得過來見一見,你可真算是好運當頭呢。”
有些話,如果是本人吹噓,就難免有些王婆賣瓜的嫌疑,但由蕭弱水說出口,那意味就又不一樣了。
“那就有勞蕭總了。”林忘川客氣道。
蕭弱水瞪了一眼,似乎是有些氣憤林忘川的刻意拉遠距離,但也沒有計較,說:“郭淮,花山郭家的準繼承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在花山新一代中獨占鼇頭。不過你不是花山人,你也不會知道,他姓郭的在花山是有怎樣的背景,以後你就會知道啦。”
蕭弱水說了一個籠統就丟下一個懸念不說了,反倒是安易開口:“什麽叫在花山新一代中獨占鼇頭?難道我就不算了?他郭淮之前不也得在我麵前喊一聲安哥?”
郭淮也不生氣,連連點頭:“是是是,現在你也是我安哥,來,咱們就別互相吹捧了,我們端起酒杯,來敬小林一杯,今天這件事他幹的漂亮。”
所有人都端起杯子看向林忘川,後者靦腆一笑,說:“你們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一切都在酒裏,喝了啊。”郭淮二話不說,一口就幹。
蕭弱水和安易也沒二話,直接把酒給喝了,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慕容雨也十分幹脆,一口喝完。
“這第二杯酒,就提前恭賀小林的醫館開業,祝願以後你的醫館生意興隆……”
郭淮正要喝酒,林忘川卻有些不合時宜,笑著說:“郭哥,雖然我很想喝,但我還是覺得,我的醫館生意越冷清越好。”
幾人一愣,立刻就回過神來,郭淮也不介意,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說:“呸呸呸,看我這個掉錢眼的人沒好話,小林是真正的濟世為懷,那,咱們就祝願以後小林生意冷冷清清,沒有人找他看病。”
正說著,一直沒說話的蕭弱水開口說:“郭淮,才誇你年輕一輩的翹楚,這會就原形畢露了,你應該說祝願這個世界上沒有病痛,什麽是沒有人找他看病啊,他醫術不行啊?”
郭淮也不覺得尷尬,哈哈大笑,說:“看我這張笨嘴,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我自罰三杯,好不好。”
“我看你啊,就是故意的,就是想喝酒了是不是?這可是我的私藏,你給我悠著點,實在不行,我去給你買二鍋頭好不好,別說三倍杯,三瓶我都隨你。”安易沒好氣的笑罵,桌上又是歡聲笑語。
林忘川看著幾人笑的很開心,他很清楚,這一切都算得上是慕容雨的功勞,她不喜歡蕭弱水,也不喜歡安易,可自己這麽做就是明擺著的得罪白起。
想要和白起抗衡,就要有自己的人脈關係,她這是在委屈自己給他拉幫結派造勢。這個郭淮,恐怕也不是他嘴上所說的腆著臉過來的,這其中,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的利益交換。
想到這裏,林忘川不由的歎了口氣,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慕容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