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都給你戴綠帽子了
坐在輸液椅上的傅易時抬頭望著一身白大褂,並且滿眼無情的葉長桉。
他抬了抬唇,話到喉間又收了回去。
他又抬起另一隻手,掩了掩唇間的輕咳聲。
越是掩,越咳得洶湧。
身為專業的醫生,葉長桉能夠聽出這洶湧的咳嗽聲中,有著肺泡水腫的聲音。
知道她是有多擔心,卻風輕雲淡道,“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這樣堅持又有什麽用?”
“我過。”傅易時壓著咳嗽聲,“隻要孩子是你生的,我可以視他為己出。”
“挺大度的。”葉長桉冷笑。
傅易時蹙眉望著她,眼裏除了疲憊的紅血絲,還有他的情根深種,“長桉,回家吧。我可以比那個男人更寵你。”
“對不起。”葉長桉絕情道,“我不愛你。”
她要多絕情有多絕情地揮著傅易時的手。
病態盡顯的傅易時是真的沒有力氣了,那隻纖細漂亮的手從他掌心裏絕情地抽開。
抽開的時候,傅易時甚至能夠觸摸到她指間裏,常年握著手術刀而留下的繭子。
那樣清晰。
葉長桉重新把手插回白大褂的衣兜裏,看似不在乎道,“我已經讓臨漳聯係律師了。不用多久你就會收到離婚協議書。”
傅易時,“你認為我會簽?”
“你不簽也沒關係。”葉長桉,“反正我不會回去。離不離婚,我都不會再和你有什麽關係。”
傅易時微微眯了眯眼睛,“沒關係是嗎?”
葉長桉默認。
傅易時又,“那你總是醫生吧。我現在不舒服,我要做檢查。”
“對不起。”葉長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的病人。不舒服請聯係你的主治醫生。”
她沒有再什麽地走了。
走的時候腰身挺得筆直,那樣雷厲風行,那樣從容不迫,又那樣絕情狠心。
折回來的何正手裏還拎著吃的,他站在那裏呆了好一會兒,“傅先生,這女人絕情起來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她不值得你這麽癡情。”
傅易時瞪過來,“你……什麽?”
看著傅易時疲憊的眼裏寒意陣陣,何正心虛,難道還不能葉醫生的不是了?
-
拖到七點鍾,葉長桉才下班。
但她又折了回去,主動替同事頂了夜班。
下班前,她給傅易時騰了一間病房,但沒讓何正知道是她安排的。
終究是放心不下。
幾次假裝去巡房然後經過傅易時的病房,都沒有進去。
傅臨漳知道她不回去吃晚飯,特意打包帶給她。
她食之無葉地喝著湯。
傅臨漳坐在對麵,手肘著一張傷疤滿布的臉,“桉桉,我親自保的海鮮湯,好喝嗎?”
“你的排骨是不是沒有燉軟?”葉長桉睜眼瞎話。
傅臨漳皺眉,“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喝湯,明明是海鮮湯,哪來的排骨?”
葉長桉這才垂眼看了看,“謝謝你的湯。”
“傅易時死不聊。”傅臨漳,“你放心好了,他不會這麽早短命。”
“你好像知道很多。”葉長桉抬起眼眸看過去,盡管傅臨漳被傅易時打得破了相,臉上的淤青未退,還有傷疤,可他依舊陽光帥氣,“那你知道傅易時什麽時候才能從傷痛中走出來,這件事情什麽時候才能翻篇嗎?”
“我又不是神,我怎麽知道。”傅臨漳敷衍道,“反正你別把自己看得那麽重要,他愛你也沒愛得那麽深,很快就會翻篇的。再了,一個集團的繼承人,哪能為這點兒女情長的事情頹廢下去。都有個過程的,痛過了都會好的。”
“也是。”葉長桉的臉上沒有喜,也沒有悲,看不出她的情緒,痛過了都會好的……”
她又垂了頭,看似認真地喝著湯,“你的手藝不錯,湯很好喝。”
“我還會釀梅子酒呢。”傅臨漳,“但是你現在懷孕了不能喝。”
“是不能喝。”葉長桉,“現在寶寶還很脆弱。”
“過幾個月我釀給你喝。”他,她卻拒絕,“那也不能喝,我不能讓寶寶有任何閃失。”
傅臨漳撇撇嘴。
葉長桉又喝了兩口湯,然後沒有什麽胃口的放下了勺子。
“再喝點吧。”傅臨漳把勺子遞給她,又幫她打了一些米飯,“嚐嚐這個蝦仁水蒸蛋,很滑嫩的。你不是喜歡水蒸蛋扮著白米飯吃嗎?”
“沒胃口。”她。
“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再吃一點。”傅臨漳勺一口米飯遞到她嘴邊,像哄著孩子似地哄她,“乖。”
葉長桉把腦袋扭開,“真的沒胃口。”
“那你總不想讓傅易時擔心吧,他看到你這麽虛弱,他肯定會擔心的。他病成那個樣子了,你還要他心係著你,你也忍心?”
葉長桉蹙眉想了想,這才拿過勺子,自己吃了兩勺。
很快她就捂著唇間的幹嘔,把勺子放了下去。
“又想吐?”傅臨漳擔憂。
葉長桉來不急回答,起身就往值班室外衝了出去。
傅易時的病房就值班室的第二間。
門半掩著。
躺在病床上的傅易時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起了身。
“傅先生,你還輸著液。”何正提醒。
傅易時讓何正把頭頂的藥瓶取下來,大步邁出去。
-
還來不急衝進廁所,葉長桉就在拖把池裏吐了起來。
傅臨漳在身後拿著一瓶水,輕輕拍著她的背,“吐得這麽厲害就不要上班了嘛,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葉長桉隻顧著吐。
傅臨漳很耐心地拍著她的背,“都是我不好,逼著你吃太多東西了。明我們少吃多餐,一吃七八頓,每頓量少一點,應該就不會吐了。”
葉長桉歇了歇,“一七八頓,你把我當豬來養了嗎?”
“也可以。”傅臨漳笑道,“反正就算你胖成一頭豬,我也也不會嫌棄的。”
葉長桉側頭白了他一眼,“還笑得出來?”
“好啦,好啦。”傅臨漳摸了摸葉長桉的腦袋,“別生氣了,喝口水涑一下。”
葉長桉最討厭傅臨漳摸她的腦袋了。
她又白了他一眼。
傅臨漳哄道,“乖,漱口,水來了,張嘴,乖啦,張嘴!”
身後穿著病號服的傅易時咬了咬後牙槽,他輸著液的那隻手捏成了拳頭。
何正以為他又要上去搶人呢。
但他沒櫻
他隻是刺痛地看了恩愛的葉漳二人一眼,然後識趣又落寞地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