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真功夫
陳富生道:“謙虛,還是真的?”
我道:“是真的!”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道:“這樣吧,你先負責格鬥和射擊的教練,我要求你,在一個月之內,培養出十個神槍手,十個散打高手!”
我苦笑:“陳先生您太瞧得起我了,一個月時間,我想我做不到!”
陳富生道:“不試試,怎麽能知道?我們的隊員,都是有基礎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基礎。”
我道:“那我試試。”
確切地說,我真的不想在這個地下訓練場教授什麽,我教的越多,罪惡就越深。但是為了任務,為了國家,我又不得不這樣做。
陳富生又帶我到了射擊廳。碩大的射擊廳,將高科技應用到了極限。喬靈帶著五六個人,正不斷地向射擊屏幕上的模擬敵區發起攻擊,模擬敵區全是電腦操控,畫麵變化跟真實無異,而且,槍裏不需要安裝子彈,屏幕上安裝了先進的感應係統,射手的射擊精準度,可以被精確地記錄下來。尤其更值得一提的是,每個人都帶了一個無線耳機,裏麵是模仿槍響和戰鬥的聲音,總之,在射擊廳裏呆上半個小時,就如同是真刀真槍地進入了一場廝殺一樣。
這絕非是遊戲。
陳富生詳細地講解了一下射擊廳的情況,然後又帶我進了練習格鬥技能的專廳。
李樹田正帶著十幾個隊員,揮汗如雨地進行格鬥練習。裏麵的器械應有盡有,而且還有一個專門盛放相關書籍的大書櫃。
對於我的到來,李樹田當然覺察出了危機感。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沒加入之前,他一直是組織的佼佼者,射擊格鬥等都是尖子。但是我上次的出現,就已經殺了他的銳氣,以至於李樹田見到我,臉上頗顯不悅。
但他沒有故意刁難我,而是繼續糾集隊員們進行實戰對決,他用殘酷的手段,犀利的拳腳,展示著自己的格鬥魅力,光背的他,身體的肌肉相當結實,完美,對決之中,有一種格外的王者風範。
五分鍾後,趙光成突然鬼使神差地出現在這裏。
他穿了一套功夫衫,很輕巧地在地下場轉了轉,然後來到格鬥專廳,停下。
陳富生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趙光成連連點頭稱是。
陳富生提出讓我為廣大隊員表演幾個真功夫,以增士氣。
我推辭再三,見無法回避,隻能答應。
趙光成派遣了一個小隊去準備道具,我則在一處空曠的場地,開始活動身體。
麵對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我的心裏,有一絲微妙的緊張。並不是我不自信,而是望著這一副副血肉之軀,我覺得有些惋惜,他們一個個誤入歧途,等待他們的結果,肯定是殘酷的!
喬靈湊近與我搭話:“師兄,你可要好好演哩,這是你正式加入組織之前的答卷兒!”
我愣問:“怎麽,我還沒算正式加入組織?”
喬靈道:“當然不算!還得有一個重要的程序!”
我幽了一默:“怎麽覺得加入咱們組織,比入黨程序還多呢!”
喬靈道:“我們組織裏,都是精兵強將,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麵,都是尖子。”
說話的工夫,道具已經被一位留著小胡子的小隊長準備就序:一個盤子,兩根鎬把子,兩根鋼管。
我脫掉了上衣,露出豐實的肌肉。李樹田也不失時機地將數百人的隊伍整理了下,帶到現場觀瞧。
我覺得格鬥廳裏的燈光有些黯淡,牆壁上人影重重,紀律嚴明的表象之下和每個人平靜鎮定的表象之下,蠢蠢欲動,心潮迭起。在這個格鬥廳中間,有一個十來平米的正文形,被紅漆刷過。我站在這個正方形上,衝陳富生和諸位隊員們抬手施禮。
喬靈帶頭呐喊助威,有人鼓掌,有人起哄,有人敷衍。
我伸手接過小胡子手裏的盤子,在手上滑了幾個花樣,那盤子像車輪一樣在手裏靈巧地轉動。趁它轉動到最高速,我運氣繃勁,將這盤子徑直頂在了自己腹部。
盤子被小腹牢牢吸住。
這種簡單的把戲,當然引不起眾人敬佩。這時候小胡子提了兩個鎬把子到我身邊,試量了再三,神情一窘。
正當他要揮鎬砸來的時候,李樹田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兒。
小胡子皺眉怒瞧李樹田:“你幹什麽?”
李樹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手中奪過鎬把子:“檢查一下,先!”
將鎬把子豎在身前,李樹田用手攥住木身從上往下遊走,這個簡單的小動作,並沒什麽值得稀奇。隻是,明察秋毫的我卻發現,李樹田在這過程當中,將一顆堅硬的小釘子擄在了手心。
我瞬間明白,李樹田之所以要檢查這根鎬木,是發覺這根鎬木上動了手腳。上麵被小胡子紮了一根雖短卻很鋒利的小鋼釘!
我的臉上,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若不是李樹田及時解除了隱患,估計我今天非要血流成河不可!隻是,我實在弄不明白,這個小胡子和我無怨無仇,為什麽要暗中加害於我?
對於李樹田,我有些感激,這個人表麵上與我水火不容,暗地裏卻一直在幫助我。就拿上次陳富生要殺我的時候,李樹田也暗中給我講了很多好話。這次,他又不動聲色地救我於水火之中,實在是令我感激至極。
李樹田重新將鎬把子遞給小胡子,說了一句極具份量的暗示:“嫉妒心太強了吧?”
也許無人能懂,也許有人似懂非懂。小胡子的臉上有些鐵青,但還是將這種憤怒演化成了一種仇恨,雙手握緊鎬把子,疾風一樣衝我的腹部揮來。
沒有人會對這種小把戲大驚失色,甚至是擔驚受怕。這種場麵,不血腥,不殘酷,在廣大隊員們眼裏,僅僅是一種小把戲。
鎬把子與盤子之間的劇烈碰撞,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
但是再瞧之下,那硬實的鎬把子,已經斷為兩截。而牢牢吸附在我腹部的盤子,卻安然無恙。
如果說拿這種表演,去忽悠那些不懂硬氣功的普通人,這絕對是個精彩的節目,也絕對會有無數人為之傾倒為之喝彩。但是今天的場合不一樣,今天的觀眾都是王侯將相,都是精兵強將。對於這種近乎賣藝式的小把戲,他們已經司空見慣,甚至可以說,每個人都能表演。兼於這種情況,接下來的表演,未免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盡管小胡子用勁了全身解數,繼續將那一根又粗又壯的鎬把子揮過來,斷成兩截,仍然無法使現場的‘觀眾’們為之動容。
這種冷場,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之外。
我眼睛的餘光發現,就連陳富生,似乎也對我的表演不甚滿意,盡管表演的毫無挑剔,但是這個橫盤斷木的命題,本身就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失敗。
但表演還是要繼續下去,準備好的道具,還要 用上。當兩根鋼管被我腹吸的盤子折彎的時候,氣氛仍然是一潭死水。沒有人鼓掌,沒有人喝彩,隻有人在隊伍中議論,譏諷。
在這種冷場之下,我收功,取盤。唯一兩個為我鼓掌叫好的,是喬靈,和陳富生。陳富生是顧及我的麵子;喬靈則是真心地想帶動一下氣氛。
我突然之間想笑,也許這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冷場,也許在這高手如雲的組織,表演這麽一個沒有科技含量的東西,著實是一種對自己的貶低,和對組織這個王牌反動組織的褻瀆。
這時候終於有人在隊伍中開口喊了一句:“這是什麽啊,街頭賣藝的嗎?”
這一句嘲諷,更是激發了廣大隊員們的嘲笑,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抒發著對這種表演的不懈,以及對我的不懈。
我正要穿上上衣,陳富生輕啟步子湊近,衝我輕聲問道:“為什麽不使全力?”
我笑道:“陳先生,我已經盡了全力!”
陳富生道:“你把精彩的保留了起來,不是嗎?”
我道:“我沒想到會這樣!”
陳富生道:“是你低估了咱們的兄弟們吧!拿出你看家的,別讓我失望!”
無奈之餘,我隻能決定,再加一個表演項目:撲克牌絕技。
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撲克牌,讓趙光成和各位小隊長驗了驗。確定無異後,仍然是那位小胡子樂此不彼地準備道具。我這次要用的道具,也仍然是蘋果。
很快,六個蘋果被小胡子拿來,我分別找了六個‘敢死隊員’,小胡子自告奮勇地成為其中之一。
現場看過我這項絕技的,也許隻有陳富生一人。喬靈李樹田之類,興許聽說過,但沒親眼見過。因此,待我準備演繹撲克牌絕技的時候,他們紛紛瞪大了眼睛,期待著我開始出牌。
但我還是忽略了一個人:財務部部長許子超。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許子超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他是一個唯一親身感受過我的撲克牌威力的人。上次因為工資一事,我憤憤地闖進他家,並以撲克牌擊落他手中槍,使他深受震驚。而這次,他也姍姍來遲地趕到了現場,湊到陳富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