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又被踢翻了
我略一沉思,道:“我的感想,就是,就是不敢想像!陳富生策劃的這起暗殺事件,讓我覺得,覺得如同發生在平行空間,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怎麽能發生這種事?看來,集團,已經到了最囂張的時候,不能再縱容他們發展了!”
由局長道:“是啊!政府和組織的明爭暗鬥,一直在進行。但是對方高深莫測,我們屢次失敗。這次順水推舟,又派了你進去臥底,也屬無奈啊!我倒真希望,能早點裏應外合,一舉消滅這股勢力。但是我們還需要等待時機,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你的主要任務,就是要不斷地取得陳富生的信任,讓他可以對你推心置腹,讓你有機會接觸到他們的終極指揮中心。他們的三步計劃,一直是我們最頭疼的事情,在沒有破解這份計劃之前,我們不敢對他們采取太大的行動,以免事倍功半,造成全國性混亂局麵!”
我疑惑道:“據我分析,應該沒那麽悲觀吧?陳富生他再鬧,能鬧到什麽程度?”
由局長道:“事情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敗,我們對陳富生,了解的還不透。如果貿然采取大的行動,集團在全國各地的勢力就會群暴群亂,那時候想收場都難了!”
我道:“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要重點摸清集團的地下勢力分布?”
由局長道:“當然。你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要搞到集團的組織結構圖。成員,一般都穿著堅固的外衣,隱藏的很好。他們訓練有素,機動能力超強,是一股堪比軍隊的強大力量。”
我道:“我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集團看似形散,但神不散。這也正是他們長期搞地下活動不被發現的重要原因。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在通過什麽樣的方式,組織聯絡成員。而且,陳富生好像是隻關注北京的天龍集團,並沒發現他關注北京之外的某些地方。他甚至很少離開北京!”
由局長凝重地道:“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想辦法變被動,為主動!你肩上的擔子很重,隻要你摸清了勢力的真正底細,那我們就能掌握主動權!到時候,消滅這個反動組織,也不在話下了!”
我道:“我會努力的!現在,我已經漸漸開始接觸到組織內部,陳富生已經打開了信任之門……”
由局長打斷我的話:“不要盲目地相信,陳富生會信任誰?他隻信他自己。如果他真的已經完全相信你了,那他就不會派你過來弄什麽方案了!這分明就是一個陰謀。”
我苦笑道:“是啊是啊!由局長,那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難道我就這樣隔三坌五地過來找您,做做樣子?在陳富生那邊,我該怎麽交待?”
由局長道:“今天你回去之後,再來兩趟。最後一趟,我們想辦法演場戲,擋擋陳富生的耳目。原則嘛,還是我以前說的,方案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他,這是原則!”
我點了點頭,道:“明白!”
正當我和由局長凝重議事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竟然是金鈴打來的!
我心裏有鬼,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在由局長麵前接聽這個電話,或者幹脆將金鈴一事告與由局長得了?
思慮片刻後,我一狠心,果斷地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金鈴甜甜的聲音:你在哪兒呢我的小乖乖,還不過來看我!
她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說話嗔聲嗔氣,故作嫵媚。
我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我用餘光瞧了一眼由局長的臉色,輕咳了一聲,道:那什麽,我,我現在有事,有事。下午吧,下午的時候,我過去看你!一定!
金鈴道:我中午想跟你一起吃飯!還有,還有我傷口發炎了,怎麽辦?
我一愣:怎麽會發炎?著水了?
金鈴道:我,我,我洗了個澡,就,就發炎了!
我有些氣憤地道:剛剛包紮好,你怎麽能洗澡呢?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還要洗澡!你,你讓金蕊幫你上點兒消炎藥,能做得了嗎?
金鈴撒嬌道:上不了!就讓你來給我上!你上藥,不疼。我有潔癖的,一天不洗澡,身上癢癢。
我渾身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我沒想到金鈴的曖昧來的這麽快,而且馬力這麽大。聽她這嬌滴滴的撒嬌聲音,完全不能與我印象中的金鈴混為一人。
我皺眉道:上個消炎藥都上不了嗎?我是真的有事,下午,下午一定過去!乖
我鼓了很大的勇氣,才用一個曖昧的‘乖’字,哄住了哄金鈴。
她終於不再堅持,我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但隨即,一塊新的大石頭,卻又重新壓在了我的心底。
掛斷電話後,我望著由局長,生怕他會追問什麽。
但實際上,他越不追問,我反而越心虛,心裏越沒底兒。
由局長隻是淡淡地望著我,輕輕地吸著煙,不發一言。這種氣氛表麵上平靜,但在我心裏,卻如同五味翻滾。這些大領導,總是能在無形當中給人以壓力,不動聲色,便能讓你心神不定。
短暫的思慮後,我決定,向由局長坦白。
為了將來能有所緩衝的餘地,我必須將金鈴一事告與由局長。哪怕他埋怨我荒唐也好,可笑也罷,這個真相,我必須得拋出。
於是,我將金鈴一事向由局長主動交代。
由局長聽完後,沉默了一陣,隨即淡然一笑:“能用這種方式保住一個受害人,也算是一種貢獻。你無需自責。”
我道:“我是害怕,害怕這層窗戶紙將來還是會被捅破,那樣對由夢,對金鈴,都是傷害。”
由局長道:“此一時彼一時吧,先。既然都這樣了,何必再自尋煩惱。好了,咱們暫且把這些煩惱事放到一邊,我帶你出去喝兩杯!”
我一愣:由局長今天怎麽還有這種雅興?
莫非是,又要對我進行什麽工作指導?
但我還是略顯擔憂地道:“由局長,這個時候出去喝酒,會不會引起陳富生的懷疑?”
由局長道:“不會。我們今天就明目張膽地出去喝酒!走!”
我試探地追問:“那阿姨,還有曼本瑞他們?”
由局長道:“別管他們!你阿姨出去了,曼本瑞這幾天去了……去了別的地方。我們隻管喝酒!”
此時的由局長,渾身上下綻放出一種無法掩飾的豪爽氣宇。
他做事,跟陳富生一樣,總是讓人那般費解。
我們上了凱美瑞,由局長斜仰在副駕駛位置上,道:“直走,然後東拐,我們去,去雅態酒家!”
我一愣:“雅態酒家?這名字,很特別!”
由局長道:“名字特別,菜的味道更特別。我們要,好好喝兩蠱。”
我雖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驅車按指定路線行駛,駛至中途,由局長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由局長一瞧號碼,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接聽了電話。
我隱約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女音!具體內容聽不清楚,但是我能確定,那聲音的主人,必是由夢無疑了!
我的心裏,又是一陣大浪滔天。我恨不得給自己安裝一副狼的耳朵,聽一聽,由夢這父女倆,究竟又要談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突然又有一種想見由夢的衝動!我懷疑自己最近總是疑神疑鬼,尤其是那個曼本瑞的出現,更是讓我憂心重重,我覺得自己是時候要當麵向由夢問個清楚了!
我隱約地聽到,由夢在電話那邊,仿佛提到了‘曼本瑞’的名字!
這個名字如同一根鋼釘一樣,刺痛了我的耳朵。我眉頭緊皺,真想不顧一切地爆發,但還是忍住了!
由局長通完了電話,猶豫了一下,將手機擱進口袋裏。
我故意放慢了車速,目不斜視地追問了一句:“是由夢?”
由局長不否認:“是由夢。”
我直截了當地道:“我怎麽好像聽到,由夢提到了曼本瑞?”
由局長扭頭望向我,笑道:“小趙啊,你太敏感了!由夢隻是,隻是隨口問了一下曼本瑞的情況,就這麽簡單。”
我醋意大發:“但是她卻絲毫沒問我的情況!她關心曼本瑞的程度,好像是,好像是比關心我,要多的多。”
由局長無奈地一笑,道:“醋罐子又被踢翻了!”
我本以為由局長還會說些關於由夢的情況,但他沒有。這一路上,他始終輕捏著下巴,默默沉思,一直到雅態酒店門口。
停下車子,我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然後下車,和由局長一起走了進去。
要了個單間,酒菜奉上。
由局長親自為我倒了一杯酒,我受寵若驚地連連推讓,但由局長卻道:“你是功臣,你是功臣。我代表特衛局,也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慰問!”
我略顯尷尬地道:“由局長,咱們就沒必要來這些虛的了吧!我覺得,您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什麽指示,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