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墮落
李樹田道:“今天是個高興的場合,是你加入天龍的接風宴,你不喝誰喝?”
仍然是喬靈想替我喝掉其中的一杯,但是卻被李樹田止住:“不行不行,不能替!這是我和趙龍之間的交情。我們都是特衛局出來的,是戰友。這個關係,誰也替不了!”
喬靈衝李樹田責怨道:“李教官,關係深不在酒,這杯酒,我是替他喝定了!”說罷從我手中接過一杯,一仰脖頸倒進口裏。
瞧著喬靈麵色已經出現了些許紅潤,我肯定不能再讓她替我喝第二杯和第三杯,於是搶著自行解決,李樹田見狀,拍著我的肩膀笑道:“好酒量,和我有一拚!”
喬靈諷刺他道:“就你那點兒酒量,還好意思說!改天一起坐,拚死你!”
李樹田道:“那我等著這一天!現在,輪到我跟那位美女拚拚酒了!”李樹田說著,一指身後的‘女體盛’,端著一杯酒湊了過去。
我頓時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看著那副飽受‘屈辱’的胴體,已經沾滿了食物碎屑和酒水沫兒,我的心裏湧進了一股強烈的同情。但是這‘女體盛’仍然是擺著那個固定的躺姿,麵色和煦,紋絲不動。
李樹田要找她拚酒?
喬靈見我疑惑,趕快解釋道:“這個李樹田,又要出什麽鬼點子了!他是個色鬼!”
我微微地打了一個酒嗝,麵向‘女體盛’瞧個究竟:隻見李樹田端了一杯酒湊過去,半蹲下,舉起手中的杯子,在‘女體盛’上方擺開一個角度,那酒便順勢而上,直接澆在了‘女體盛’的腹部。
眾位教官和大隊長們相繼而笑,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但是盡管受到了這種侮辱,那‘女體盛’仍然是和顏悅色,紋絲不動。
職業素質很過關!
然而李樹田仍然沒有休手,他甚至開始在‘女體盛’的胸部用手揉搓了幾下,更是引得眾人開懷大笑。
有位大隊長趁機起哄:“李教官,敢不敢再進一步?”
李樹田斜著腦袋,淫邪地笑問:“怎麽進?”
那位大隊長道:“拿開下麵的樹葉唄!”
我這才發現,原來在‘女體盛’的私處,被擋置了一片精美的小樹葉。而正是這一片小小的遮羞之物,掩飾住了那藝伎最為神秘的部位。
雖然我已經喝的有了酒,但是見此情景,我的臉還是不由得通紅了起來。借著酒勁兒,我對喬靈道:“他怎麽能這麽侮辱那女孩兒?”
喬靈抱著胳膊道:“這很正常嘛。李樹田在宴會上調戲‘女體盛’,已經成了傳統習慣了。那些男骨幹們,每次宴會都會把這個當成是個節目,甚至還有人效仿。”
我再問:“那這個女孩兒是從哪裏弄來的?也是天龍內部的人?”
喬靈笑道:“那怎麽可能!天龍的人誰好意思做這個?這是陳先生花錢請來的,還有那些助工,壽司師傅,上菜師,都是花錢請來的。不過依陳先生的人脈,估計都是免費服務。”
我似懂非懂地一愣這時候李樹田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女體盛’置於私處的小樹葉掀開了
所有人都放眼瞧去,歡聲笑語一陣接一陣,好不熱鬧。
興許是受了酒精麻醉的作用,我有些義憤填膺起來,皺眉瞧著李樹田。隻見李樹田淫邪地指著‘女體盛’的私處笑道:“掀開了掀開了!請大家共同欣賞!”
又是一陣哄堂而笑!
下流!卑賤!倒是那位藝伎仍然無動於衷,安靜地躺著,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有人在侮辱她。
但是我在這藝伎的眼神中,體會到了她的無奈與淒苦。
既然日本人把這種近乎色情的盛宴,當成是一種餐飲藝術,那麽有人如此下流地去侮辱這種藝術,又當如何理解?
喬靈當然也看出了我的憤怒,她悄悄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背,提醒道:“師兄,她隻是一個藝伎而已。她做這一行,就是為別人服務的!你沒必要同情她!”
我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場合下不能失態。即使自己看不慣,也要強忍著。
而李樹田的舉動並沒有消停,在掀開藝伎的私處之後,她徑直站了起來,開始跟身邊的幾個大隊長說起了黃段子,言語汙穢,不堪入耳。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畢竟,這位洋相百出的李樹田,他也曾經是中央特衛局的一員,他也曾有著輝煌的人生經曆。但是如今的他,怎麽會墜落到了這種田地?
難道,這就是社會,這就是一名軍人在步入社會後的蛻變?
而我自己,在將來的某一天,是否也會像李樹田一樣,變成一個色情自戀狂妄的人呢?
也許是因為喝多了,我的想象特別複雜。我覺得這次宴會弄的我相當不舒服,而這種不舒服,不僅僅是因為被眾人追捧的這一道‘情色大餐’,更是因為這些人在‘女體盛’麵前,所表現出來的淫邪和洋相。
整個宴會在一種特殊的氛圍中進行著,漸漸地,前來向我敬酒示好的人越來越少了,我的肚子也越來越飽了。
第八次去廁所‘放水’,喬靈從後麵跟了上來。她追上我,追問了一句:“喝的不少吧今天。”
我苦笑道:“還用問?你一杯他一杯,喝的我是翻江倒海,五味縱橫!”
喬靈道:“告訴你一個秘方,你啊,進廁所,然後使勁兒摳嗓子眼兒,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就會好受很多。”
我頓時汗顏無比:“這也叫秘方?”
喬靈道:“沒辦法!這是天龍保安公司的傳統!每次開宴會,都會有很多人喝多,而且大家都是這麽解酒的。”
我反問:“你這樣做過沒有?”
喬靈搖頭道:“我沒醉過,當然不用。再說了,摳嗓子眼兒很難受的,我不敢試。”
我興師問罪道:“你不敢試,讓我試?虧你想的出來!”
喬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好意思地一撓頭,道:“我也是為你好嘛。我是聽很多男的說這個方式很管用,才告訴你的!”
瞧著喬靈這可愛的樣子,我倒是微微一笑,道:“今天晚上謝謝你了,替我喝了那麽多酒。”
喬靈豪爽地道:“客氣什麽!誰讓你是我師兄呢!等我過生日開宴會的時候,還希望你也幫我擋幾杯!”
我頓時覺得頭上像是被潑了一杯冷水,衝喬靈問道:“你什麽時候過生日?”
喬靈脫口道:“下個星期三。我們天龍公司很團結的,凡是大隊長以上級別的領導過生日,都是公司的辦公室主任親自安排宴會,會很熱鬧。但是過生日的壽星,難逃一醉啊。好在我去年生日的時候,在外麵執行特殊任務,沒能趕上。”
我撓了撓頭皮,突然覺得這個社會很奇妙,自己的遭遇也很巧合。我身邊的女孩兒,接二連三地過生日,短短的幾個月間,付聖冰付聖依齊夢燕金鈴等貌似都過了生日。這幾位美女莫非是出生之前都商量好了,生日都連上溜了……
我和喬靈談了幾句後,喬靈轉而進了女衛生間。我也隨之進去當然,是進了男衛生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後,我們幾乎是同時返回了現場。
現場仍然是熱鬧非凡,陳先生和諸位骨幹打成一片,歡笑聲,調侃聲此起彼伏。
我掏出手機瞧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再瞧了一眼那位躺在特製餐桌上的‘女體盛’,不由得佩服起她來:她竟然保持著那一個特定的姿勢,紋絲不動,足足堅持了兩個多小時!
好毅力!職業素質剛剛的!
我在心裏詼諧地想著,對這位藝伎不僅僅再是同情,還夾雜著一種特殊的感觸。
我和喬靈仍然是站在人群外圍,期待著宴會趕快結束。喬靈跟我講起了以往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感觸良多。
正在這個時候,聖鳳踩著嗒嗒嗒的高跟鞋聲,搖晃著身體朝這邊走來。
她端了一個滿滿的酒杯,在我麵前站定。
很顯然,她也是來給我敬酒的。
她的身體搖晃的厲害,不斷地左倒右傾,喬靈湊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她喝多了!聖鳳喝酒不行,一喝就醉。”
聖鳳舉起酒杯,但是身體的搖晃,已經致使酒杯裏的酒灑了一地,聖鳳倒是一裂小嘴,露出了滿口潔白的牙齒,嘿嘿地自嘲道:“站不穩了,都。我酒量不行,但是不行就不行,該敬的酒,還是得敬。”
但是就在聖鳳話音剛落,她像是與旁邊的一個大隊長不小心擦碰了一下,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腳下一滑,徑直朝我身上撲了過來。
她手中的酒灑在了我的胸口,而整個身體,卻與我撞了個結實。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聖鳳趕快直起了身子,略顯焦急地回頭望了望,大聲問了一句:“剛才是誰撞的我?是誰?”
但是實際上,隻有我心裏清楚,聖鳳這一舉動是故意而為之。
因為,在她與我身體碰撞的一刹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什麽東西塞進了我的口袋裏。
這個動作做的很快,甚至是天衣無縫,沒有人注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