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你們沒有權力
胖子顯得有些若無其事,嘴角處始終掛著一絲冷笑。其他人也都沒有明顯的異樣,很顯然,象這樣的找上門來的事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我手持報紙怒道:“你們的言論,已經遠遠地違背了國家的相關規定。尤其是這一段兒,讓我看了非常氣憤,本來,在金老爺子的宴會上,由夢身穿防彈衣,擋住了突然襲來的子彈,但是你們是怎麽報道的?你們竟然說是她為了自身安全,貪生怕死,你們有這樣的言論,這樣貶低國家警衛,難道不覺得臉紅嗎?現在,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此時的話語竟然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還沒等我發表完抨擊,胖子就輕蔑地道:“你是她什麽人,我們報道她跟你有什麽關係?”
也許是仗著人多勢眾,見同事們一起跟我打口仗,那田彬竟然也變化了態度,與胖子一起攻擊我。田彬插話道:“他是金家的女婿,不過有人爆料,說他是個保安。”
胖子故弄玄虛地冷笑了一聲:“保安啊,記得了,記得了。既然是保安,咱們跟他費什麽口舌,讓他的同行過來處理得了!”
胖子說完後,手持對講機喊道:保安,保安,過來一下,三樓306有人鬧事兒!
看著這些人如此的無禮霸道,我真有一種想要踢館的衝動,但是強行壓下。
其實像類似的事件很多,甚至有很多名人,因為報社報道失實上門問罪,但是國家給了媒體太多權利,很多名人曾經因此被拘了進去。
更有甚者,在浙江,曾經發生過一起交警大隊集體去報社問罪的軼聞,幾十個交警強行將報社主編押上了警車……當然,結果是交警負責人跟主編道歉,並受到了停職處分。
名人警察尚且是此等下場,我一個保安,當然不敢對他們使用暴力。社會的現狀,政府的維護,也許正是那些記者暢所欲言胡編亂造的本錢吧。
我的心裏誕生了一種悲哀感,這個世界便是如此,真正的大實話,有關部門不讓你說,限製你的言論;但是象這些胡編亂造的小報記者們,卻可以毫無顧忌地抨擊一切,甚至不需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任!
當然,我也不否則,很多記者很多報社工作者,還是做的比較好的,他們立足於人民,直麵社會現狀,揭露陰暗,抨擊惡行,弘揚良善。為政府貼近民心,了解民間,做出了應有的貢獻。同時也做了很多執法單位不敢做或者不想做的實事。我對記者這個行業一直很敬佩,尤其是他們的勇敢,他們的敬業精神,很讓人感動。比如說那些冒著生命危險揭露違法場所罪證的,還有為了群眾利益和執法單位據理力爭的……等等等等,都很令廣大公民鼓舞振奮,無比崇敬。但是象田彬這些小報記者呢,他們算什麽東西?
他們就是一群靠意淫事實歪曲事實亂加抨擊來提高報紙銷量的投機者!
這種人,難道就沒人出來管一管嗎?
隻可惜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再風光無限人脈相係廣泛的國家警衛了,否則我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個小報社關門整頓!
有時候我不得不相信,一旦從某個位置上下來,以前的那些關係,那些特權,都已經瞬間不複存在了。
正在此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竟然又是由夢打來的!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由夢熟悉的聲音:“趙龍你現在在哪兒?”
我道:“我在清河路上,處理了點兒事情。”
由夢道:“我今天也出來了,這樣吧,咱倆見個麵兒吧。”
我頓時一驚,心想由夢這丫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她是想……
我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但是她突然約見我,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放不下我,想跟我好好談談,確定一下我是不是還在乎她;二是她想借這個機會,跟我做個了斷,不再讓這段感情繼續朦朧下去。
但是總體上來說,我還是挺意外挺驚喜的,因此我對由夢說道:“好啊好啊,你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
由夢道:“不用。我馬上就到清河了,還是我去找你吧。你告訴我你的具體地址。”
我愣了一下,心裏迅速想了想,不知道是否應該將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告訴由夢。
但是轉而一想,如果這件事讓由夢一出麵,這家小報社肯定是在劫難逃,由夢是現役警衛,她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個造謠生事的小報館停業關門!
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告訴由夢,畢竟這關係到由夢的名譽,沒準兒我和由夢這次一齊端掉這個小報社,還能促進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樣想著,我對由夢道:“我在強森大廈,三樓,<燕京晨報>的編輯部。”
由夢不解地問道:“你跑那兒幹什麽去?”
我道:“你過來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還跟你有關。”
由夢更是疑惑:“什麽,跟我有關?那好,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後,我正要繼續抨擊以胖子為首的報社工作人員,但是卻見一個身穿藍色保安製服的保安溜了上來,手裏提著警棍直接進了屋子裏。
胖子衝保安道:“這個人來報社搗亂,趕他出去!”
那位保安點了點頭,湊到我身邊,一揚頭道:“走吧,別讓我趕你!”
我覺得在由夢來之前,不能把事情擴大化。因此我決定暫行回避,果然跟著保安出了屋。
那報社的幾個工作人員還以為我怕了,紛紛笑的前仰後合。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待到了電梯口,保安突然扶了一下我的肩膀,輕聲問我道:“怎麽了,是不是這報社又瞎報道了?”
我聽這保安的口氣好像是自己人,於是點了點頭:“是啊,氣的慌。他們的報道,直接構成了人身攻擊,沒有幾句是真實的。”
保安朝報社門口望了望,拉著我的胳膊到了一旁的樓道,輕聲道:“我告訴你啊,其實我也早就看這家報社不順眼了,裏麵的人都是孬種!但是沒辦法,我是大廈的保安,身不由己……這樣,你假裝逃脫我的管控,跑回去揍他們一頓,我呢,就過去假裝拉架,你放心,我肯定是拉著他們,讓你得手可勁兒地揍,順便也替我出出氣……”
這保安的行為令我有些哭笑不得,真想不到,這家報社已經到了令所有人痛恨的地步。
就連大廈的保安,也對他們頗有成見,甚至是恨之入骨。
我衝保安笑道:“算了吧,我還是不淌這個渾水了。”
保安皺眉道:“那你來幹什麽?”
我笑道:“隻是想討一個公道。”
保安道:“那就隨便你吧,我先下去了。”
我點頭道:“好。”
我從保安離去的步伐裏,聽出了失望的旋律。
就這樣一個令保安都痛恨的晨報編輯部,如果不想辦法整治一下,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憤。
五六分鍾之後,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響起。
我心頭一震,意識到了由夢的到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激動的想哭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由夢的感情那麽深刻,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時常在心中激蕩。
當由夢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真有一種衝動想上前擁抱她。她穿了一套綠色絨裙套裝,依然是那麽完美的身材,俏美的容顏。再華麗的語言也描繪不盡她的美麗;再高貴再美麗的女人在她麵前,也會自歎不如。
然而由夢見了我卻顯然極為淡然,也許是我讓她受的傷害太多了,她有些埋怨我。因此,見到我的時候,她隻是微微一怔,說了句:“你怎麽在這兒啊?”
我心跳加速地湊了過去,近距離地望了望這個曾與我深深相愛過的女孩兒,她那動人的容顏仍然如故,口裏也依然嚼了一顆泡泡糖,白淨俏美的臉蛋,是我一輩子都看不夠的風景,身上飄灑出的香奈爾5號香水的味道,照舊清晰。我忘不了她的一切,忘不了她傾國傾城的美麗,更忘不了我們一起度過的那段美好時光。
還沒等我說話,由夢就俏眉緊皺地埋怨道:“看什麽看,又不是不認識!”
沒錯!她就是由夢,永遠改變不了的強勢語氣,帶著一絲任性,帶著一絲調皮。
我竟然因為這失而複得的熟悉感,激動的不知所已。
我傻乎乎地說了一句:“你還是你,你沒變。”
由夢愣了一下,冷哼一聲,卻翹著腳朝後麵望了一下,道:“我後麵有尾巴!”
我沒明白由夢的話意,竟然犯傻一般地湊到她身後瞧了瞧……由夢轉過身苦笑道:“我是說,有人跟蹤我!”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自嘲地笑道:“在你麵前,我總是傻乎乎的。”
由夢倒也宛爾一笑。
但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麽,追問道:“誰在跟蹤你?”
由夢道:“張登強!”
我頓時一愣,平空又添了幾分火氣:“這小子,看來不挨揍是不是不死心!”
誰料由夢卻道:“用不著你管!張登強是我同事,你現在已經不是特衛局的人了,你沒有權力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