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對決
試問一下,天底下還有比這四個字更加令悲憤的嗎?
於是我輕聲罵了一句:“小日本兒。”然後兀自地攥緊了拳頭。
當然,這些舉止和心理鬥爭都隻是短暫的插曲,望著麵前的鬆下純一,我覺得由他影射出了他們普遍的醜惡嘴臉。
我在心裏暗暗想道:一定要把這個的警衛爆揍一頓!
舉牌小姐扭動著窈窕的身姿,舉著‘第一回合’的牌子轉了一圈兒後,我與鬆下純一郎的比試正式開始。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個鬆下純一表麵上看著比較強悍,但是實際的身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精絕。
一開場我就不斷以組合拳對鬆下純一的頭部進行猛烈攻擊,在我的信念中,夾雜著對日本人的國仇家恨,確切地說,我竟然沒有將與鬆下純一的競技當成是比賽,而是一種盲目的泄憤。也許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但是在當時這種情況下,我確切無法克製自己的衝動,我的組合拳瞬間在鬆下純一頭上開了花,他還沒等到進攻就連防守的能力也沒有了,隻是抱頭忍打。台下傳來了劇烈的呐喊聲和助威聲,我聽到了很多用漢語說了一些過激的話,比如說‘把小日本打殘’之類的,但是此時我不可能冷靜下來,我的血液在沸騰,我更是將觀眾們的呐喊聲當成是一種超能的動力,促使我不斷地施加拳力,刹那間將鬆下純一打的狼狽不堪,抱頭呻吟。
直到裁判叫停,我才不忍地停止了對鬆下純一的廝打。
確切地說,很過癮。毆打他們讓我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高興。對於自己的行為,我隻能說,我不是得道高僧,也並非修行道人,我也有情有愛更有恨。
擂台如戰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自上而下不變的定律。
除非你比我強,否則我就要削你,讓你也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兒……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單純,單純的像是剛剛看過抗日影片的孩子一樣。
接下來,鬆下純一吸取了教訓,開始以自身的素質和技巧對我猛烈的連環拳進入規避,但是實力的落差注定了他的劣勢,我稍加力度便破開了他以手腳並舉構成的防線,劈裏啪拉又是一陣猛烈的攻擊,直將鬆下純一打的七縈八素,狼狽不堪。
第二局,我更是沒有給鬆下純一任何扳回劣勢的機會,繼續以組合拳攻擊他的頭部。沒出幾個回合,鬆下純一已經被打的神智不清了。
我見他的敗局已定,稍微鬆了口氣,然後開始施展連環三腳,啪啪啪,右腿三擊瞬間擊中他的膝腹和下巴。
鬆下純一踉蹌倒地。
裁判跑過去給他數秒,三,二,剛剛要數‘一’的時候,鬆下純一艱難地用手支撐著,氣喘籲籲地站了起來。
但是剛剛勉強站住,雙腿猛地一酸,又是一個踉蹌。
他拿一種可憐的眼神望著我,似乎在求饒,又似乎是想繼續積攢力氣跟我決鬥。
但是他哪裏還有機會啊?
他現在已經宛如是一隻得了瘟疫的公雞,沒有了任何的趾高氣昂,沒有了任何的蔑視和傲慢。
他簡直如同是風中的野草,風一吹,身體便劇烈的飄搖。
或許是武士道精神在作怪,這位鬆下純一仍然沒有死心,仿佛想繼續打下去。他抬起拳頭,柔弱無力地指向我,要繼續跟我戰鬥。
確切地說,我對他的這種精神有所感動。如果不是他這種執著不認輸的精神觸動了我,我想我還會繼續在他身上發起猛烈進攻,我連打殘他的心,都有。
於是,我在潛意識裏決定,不能將他趕盡殺絕。我要給這個可憐的武士保留一點尊嚴。
然而,就在這時候,擂台下麵,一個穿著空手道道服的日本人突然間抽出一條白毛巾,朝著擂台上扔了過來。而且口裏用不太流利的英語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們認輸,我們認輸!”
這個人看似要比鬆下純一年齡稍大一些,估計應該是鬆下的教練,或者是同事,或者隻是一個參賽小姐的臨時負責人。
這場比賽就因此告停,但是卻遭到了媒體和觀眾們的眾多置疑。
事後有交流會專欄記者采訪這位扔白毛巾的日本教練,問他為什麽要在中途扔白毛巾,這是不是與他們的武士道精神不符。這位教練不無感慨地道:“我不能因為一場比賽,失去了天皇閣下的一個得意警衛。那個警衛太野蠻了,他簡直不像是在比賽,而像是在廝殺,在要人命。”
理所當然地,我以絕對的優勢,晉級八強。
比賽過後,返回公寓的路上,由夢忍不住問道:“趙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野蠻了,剛才你和那個日本警衛的比賽,簡直勝過美國摔角一樣殘酷。”
所謂美國摔角,並不是摔跤,這裏的“角”包括拳打腳踢肘擊拋摔等幾乎所有徒手格鬥技法,比賽場地允許延伸到看台上甚至休息室內。因此,摔角當屬更原始隨意火爆刺激的自由搏擊。摔角與摔跤在比賽形式上也有很大區別,比如最受歡迎的地獄鐵籠大賽活埋大賽可以使用凶器的硬核大賽皇家30人大戰等等,這在摔跤運動中是不可能出現的比賽形式。摔角運動被很多人稱為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格鬥比賽。以殘忍凶狠著稱於世。
由夢竟然拿我跟摔角相提並論,可見我當時確實對鬆下純一下手有些殘酷了。
確切地說,現在平靜了一些,我的確還在為剛才自己的激動,感到震撼。
我從來沒有那樣去攻擊一個人,更何況是比武競技中的同行人士。
由夢接著道:“我在你身上,又發現了一種野性之美。這種野性之美,很讓人崇拜。”
我趕快擺手笑道:“別介,別崇拜哥,哥隻是個傳說。”套用了一句流行的時尚台詞,倒也覺得大氣凜然,心生激昂。
由夢噘嘴笑罵道:“小樣兒,看把你得瑟的。”
我改變話題道:“賽了這麽多場,身體有些發酸,由夢,回去以後幫我按摩一下,行不行?”
由夢憤憤地道:“趙龍,你把我當按摩小姐了,是吧?”
我道:“哪能啊。不是你的技術好嘛。你那小手往身上一擱,特別舒服。”
由夢轉而笑了,麵帶羞澀地道:“真的呀?”
我讚美說:“那可不。你的按摩手法剛中有柔,柔中帶剛,比那些專業的按摩師水平還要高很多,很多。”
由夢嘿嘿一笑:“你要這樣說的話,本姑娘倒是願意效勞。回去以後我幫你活動活動肌肉。都賽了這麽多場了,肯定得累了。”
我壞笑道:“那太好了。聽你這麽一說,我身體的疲憊都減輕了好多好多了。”
回到公寓,由夢果然沒有食言,主動地跟我進了臥室。
我平扒在床上,由夢坐在床沿上,纖纖雙手由頭到腳,一寸一寸地幫我舒活筋骨。
我半閉著眼睛享受著,全身一片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