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後悔
堂屋內,我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外麵。
今天,是一個陰天。
天上正在下著綿綿細雨。
有兩個人走進了院子裏。
一男一女的兩人。
他們在堂屋門口前站住了。
女的長得很美麗。男的長得很英俊。
這是一對俊男靚女。
他們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們。
天上正在下著綿綿細雨。
有一些冷風通過門窗吹進來。
“兩位有何貴幹?”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問。
“我是花中淚的自畫像!”男人說。
“我的名字叫翠蘭!”女人說。
“兩位有何貴幹?”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又問了一遍。
“我們過來找一個人!”男人說。
“找誰呀?”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問。
“找花中淚!”女人說。
“巧了!我坐在這裏,也是為了等花中淚過來!”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說。
“花中淚還沒有來到這裏嗎?”男人問。
“他還沒有來到這裏!我一直等著他。已經等了他很久!”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說。
“這就奇怪了!他去了哪裏?”男人說。
我不再吭聲。
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們。
“你就是杜衛城!”男人說。
我沒有吭聲。
“他看起來不想搭理咱們!別再跟他說話了!我們也在這兒等著花中淚吧!他一定會到這兒來的!”女人說。
男人點了點頭,不再吭聲了。
今天是一個陰天。
天上正在下著綿綿細雨。
“女人,你的手上正拿著的是什麽東西?”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問。
“你說這個!也就是一支畫卷!”女人舉起自己手上的東西說。
隻見是一支約五十公分長的畫卷。
“從哪裏弄的畫卷?”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問。
“我在路上撿到的!”女人說。
“上麵畫的是什麽?是誰的畫?”我問。
女人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是誰的畫!至於上麵畫的是什麽,你自己打開它看一看不就行了!”
說著,女人跨起一條腿準備邁過堂屋的門檻。
“不能進來!”我急忙大喝。
“怎麽了?”女人將一條腿停頓在半空中,一張臉上的神色顯得比較尷尬。
“退回去!”我喝道。
女人隻得將自己的一條腿往後收了回去。
她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從她的一雙眼睛裏流露出了不滿和惱火。
“你把畫卷扔過來就可以!你最好不要進這一間屋!”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說。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麽不讓我進屋?”女人作得十分生氣地說。
“這間屋,可不是誰想進就可以進來的!有的人,一旦進入這間屋子,就再也出不去了!若你不相信,盡管冒險一試!”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說。
隻見女人麵色一凜,顯得害怕了。她不再說話。抬手一送。將一支畫卷扔到了我的身上。
接下來。
我將一支畫卷慢慢地打開。
隻見畫紙上畫的是一間屋子。
一間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門口。它是一間瓦房。顯得低矮又破爛。畫紙上沒有署名。所以不知道是誰畫的這麽一幅畫。
“畫這幅畫的人挺沒有水準的!畫一間屋子,他竟然不知道在屋子上畫個窗戶!”正站在門口外的女人譏笑道。
“你懂什麽!”我冷聲回應。
接下來。
現場的氣氛變得沉默了。誰也不再說話了。
好像誰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麽。
今天是一個陰天。
天上正下著綿綿細雨。
我認真地觀察著畫上的一間屋子。
屋子是一間低矮破爛的瓦屋。上麵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口。門口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屋裏有什麽。
“不知道花中淚什麽時候才會來到這裏!他是一定會來到這裏嗎?”正站在門口外的男人說。
“他已經來了!”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沉聲道。
“來了?在哪裏?”正站在門口外的男人作得十分驚訝地問。
“他在這幅畫上的一間屋子裏!”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說。
“怎麽會呢!”正站在門口外的女人作得十分驚詫。
我不再吭聲了。隻是在盯著畫上的一間屋子。
屋子是一間低矮的瓦屋。上麵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口。門口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屋裏麵有什麽。
時間在死一般的寂靜中過去了不知多久。
終於,畫上有了動靜。
動靜是:有一個人在咳嗽。
我認為,咳嗽聲是從畫上的一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天哪!是誰在咳嗽?聽著咳嗽聲是從畫上傳出來的!”正站在門口外的女人說。
“聽著這咳嗽聲,像我自己的咳嗽聲。
天!像我自己的咳嗽聲,那不就是花中淚的咳嗽聲嗎?
我是花中淚用自己的純血畫出來的自畫像。所以,我們倆不僅模樣長得完全相似,就連我們倆的聲音也是完全相似的!”正站在門口外的男人說。
“花中淚就住在畫上的這一間沒有窗戶的低矮瓦屋中!”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說。
“怎麽樣才能讓他出來呢?”正站在門口外的女人問。
“讓我喊一喊他,看他能否從屋裏出來!”我說。
“快點兒讓他出來!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正站在門口外的男人說。
接下來。
我衝著自己雙手上正拿著的一幅畫上喊道:“花中淚!花中淚!你能聽見我說話的聲音嗎?”
等了一會兒。
有一個聲音從畫上傳了出來:“我能聽見你的聲音!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杜衛城!”我立馬回答道。
“不!你不是原來的那個杜衛城!”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說。
“我知道我不是他!但我的名字也叫杜衛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說。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相信,這隻不過是你們之間的一句口號。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可以說,你隻不過是他塑造起來的一個美好願望!”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說。
“好吧!”我悻悻地說。
“他呢?”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問。
“他已經運用終結大道,將自己終結了!”我回答說。
“將自己終結?他是將自己給殺死了嗎?他真的死了嗎?”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說。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自殺!終結大道裏的終結有區別於死!他沒有死。他隻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
“是嗎?他換成了一種什麽方式存在?”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問。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他換了一種什麽方式存在!連時間的掌控者都找不到他!恐怕誰也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就算了!等到該出現的時候,他終究會出現的!”自畫上傳來的聲音說。
今天是一個陰天。
天上正在下著綿綿細雨。
時間在靜默中又過去了一會兒。
“花中淚!我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已經等你很長時間了!”堂屋內,正坐在一條破舊的沙發上的我對著自己雙手上正拿著的一幅畫說。
“你等著我幹什麽?”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問。
“完成他還未完成的意願!就是跟你一起看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我說。
“可我呆在這間屋內,不想出去!”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說。
“為什麽不想出來?”我問。
“不為什麽,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說。
“你出來呀!我求求你!你快出來呀!你大慈大悲,快出來呀!”正站在門口外的男人異常激動地大聲喊道。他是花中淚的自畫像。隻見他已是淚流滿麵。“噗通!”曲膝跪下了。
“你讓我出來幹什麽?”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問。
“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是你的自畫像!我應該聽你的話回到畫紙上!我要回到畫紙上!”正跪在門口外的男人痛哭流涕地說。
“後悔?你為什麽後悔?”自畫上傳出來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