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二桃是希望
告別了孫悟空,我繼續趕向未來。一步一個天。不知跨越了多少個天。一億年實在太長。我還在忙不迭地奔波,沒有絲毫的鬆懈。終於,在某一天中。我又停下來了。因為我看見了一間屋子。它是一間東屋。門窗朝西。我走到門口停住,望著屋內。屋內正站著一個人。他正在望著我。屋內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放置。床上躺著一個人。看不到那人的樣子。因為他的身上正蓋著一層白布。應該是一具屍體。屋內連一張椅子都沒有。隻見對方穿著一件杏黃色的過膝長袍,留著一頭中分的披肩長發。頭發梳得很整齊,一絲不苟。他的一張臉,長得還算蠻英俊。帶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和力。就算你不認識他。但你看見這一張臉,你不覺得他是一個壞人。他多少能給你一些安全感。當然,像我這樣的人,是根本不需要安全感的。我也不會愚蠢到看著對方長得像一個好人而就真的把他當成一個好人。人,本來就是一種很善於偽裝的動物。他正在看著我。我也正在看著他。兩人互相注視著,誰也不說話。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時間在靜默中過去了良久。總有一個人要先開口說話的。我先開口說話了:“你是誰?”隻見對方的一張臉上慢慢地綻放開了,露出一個充滿親和力的笑容。同時他的笑容裏也摻雜著一種說不出的譏誚。他說:“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也忍不住咧開一張嘴巴笑了,說:“你就是二桃!”“你是誰?”對方問。“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回敬過去同樣的一句話。“我知道你叫杜衛城!你不是杜衛城一、二、三號!你也不是由杜衛城三號利用電腦敲鍵盤創作出來的《劫天命》裏的主角!我本來以為自己是無所不知的。可遇見你,我才知道原來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物。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麽人!”對方說。隻見他作得一副真誠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我說:“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什麽話?”對方問。“二桃是一個最能裝的人!他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時間都在裝!沒有人比他更能裝!”我說。隻見對方的一張臉上又慢慢地綻放開了,露出一個非常苦澀的笑容,說:“那我現在就是正處於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沒有在裝的時間上。請你務必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麽人!”我搖了搖了頭,說:“我不相信!有人告訴我說,空間中流傳著一句似真理的話。你知道那一句話是什麽嗎?”“是一句什麽話?”對方問。“空間中流傳的一句似真理的話就是:二桃是無所不知的,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對於流傳。我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再說,你乃黑白之源。黑與白,無處不在。沒有什麽能夠瞞得住你。所以,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是什麽人!”我說。隻見對方的一張臉上笑得更加苦澀了。苦澀得不能再苦澀了。再苦下去就該哭了。他說:“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說:“我很早就有一個打算!”“什麽打算?”對方問。“遇見二桃,殺無赦!”我說。“你為什麽一定要殺死二桃?”對方問。“因為二桃知道的東西太多了!無所不知,就連不該知道的東西他也知道了!我怕他把我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我說。“二桃並不是一個長舌婦!”對方說。“萬一他是一個長舌婦呢!”我說。“他要把你的身份往外傳出去的話,早就給你傳出去了!”對方說。我思慮了一會兒之後,說:“還是殺了他為妙。以前不傳,並不代表以後不傳!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我的存在。肯定會有人向無所不知的二桃打聽我是什麽人!我應殺了二桃,以絕後患!”對方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不知道,並不代表正躺在床的那個人不知道!”我說。“在床上躺著的人是誰?”對方問。“是二桃!”我說。“那我又是誰?”對方問。“也是二桃!”我說。“奇怪了,怎麽會有兩個二桃?”對方說。我沒有再吭聲。隻是看著他。“你是不是正在想,會不會一個是真的二桃,一個是假的二桃?”對方又說。下一秒。我出手了。不管是真的二桃,還是假的二桃,我要一並消滅。一個也不能留。但是,東屋卻消失不見了。我一拳打空了。前方一片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但我的力量來不及收回,還是打出去了。轟!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前方一片無邊無際的地麵坍塌了。空間起了一陣陣的波動。大麵積的空間出現了黑色的裂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發呆了很久。又是一個強到離譜的強者,二桃。不知道二桃到底有多厲害!我愈發感到力不從心。別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強。而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厲害。自信過頭,確實害人。或許,我不該來的!接下來。我繼續趕向未來。一步跨過一個天。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一億年時間太長。我還在忙不迭地奔波著。終於,在某一天中,我停了下來。因為我又看見了一間屋子。它的門窗朝東,是一間西屋。西屋上安裝著一扇黃色的門。我慢慢地走過去,走到黃色的門前停下腳步。過了一會兒。我舉手不輕不重地叩了叩黃色的門。又過了一會兒。一扇黃色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人正站在我的對麵,看著我。對他,我並不感到陌生。他就是空白。我覺得空白是一個好人。“別來無恙!”空白說。“無恙!但心情不怎麽好!”我說。“進屋裏來吧!”空白轉身朝屋裏走,讓出了門口。我走進了這一間西屋。屋內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一張椅子也沒有。桌子上矗立著一根白色蠟燭。白色蠟燭正在燃燒著。但它的一顆豆黃的火苗靜止不動。空白正站著。我也隻好站著。其實一張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我們可以坐到床沿上的。可空白沒有坐它。也沒有請我坐它。我就不好意思坐它。隻好站著。“怎麽了?”空白問。“我看見了一間東屋!除了它上麵沒有安裝一扇黃色的門之外。它跟你住的這一間西屋一模一樣!就連它裏麵的擺設也跟這裏的擺設一模一樣,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一張椅子都沒有!”我說。“東屋?”空白麵上露出了不小的驚訝。“對!東屋!”我說。“它裏麵住著誰?”空白問。“二桃!兩個二桃!一個正躺在床上,一個正站在地上!”我說。“二桃是我的好朋友!但他隻有一個!”空白說。“你的好朋友應該就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二桃!在地上站著的那個二桃,我能看得出來他的出處!”我說。“他是什麽出處?”空白問。“他是從一台電腦裏鑽出來的!而且,他鑽出來的那台電腦,跟我鑽出來的那台電腦是同一台電腦!也就是說,他跟我來自於同一個電腦裏的世界。我們是同一出處!”我說。“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二桃呢?你能不能看得出來他的出處?”空白又問。我搖了搖頭,說:“我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出處!就跟麵對你一樣。我也看不出來你的出處!”空白作得沉默了一會兒,說:“二桃,是希望!希望你別打擾他!”我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