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極其重要的秘密
我又在門外等了很久。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西屋內並沒有亮起燈。
我隻好繼續等待著。
除了等待之外,我好像不知道該幹什麽。
寂靜的夜晚,漆黑無比。黑得不正常。我抬頭望了望天。天上沒有月亮和星星。
天地間,寂靜無風。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原來西屋內出現了燈光。
黃色的燈光。好像是白熾燈發出來的。
但我懷疑,這間西屋內有沒有通電。畢竟這麽一間屋子孤零零地坐落在曠野之中,哪個電工會沒事兒閑的過來給它扯電線。就是願意給它扯電線也沒法扯。因為在這附近都沒有電線杆和高架線。
接下來,嘎吱一聲。黃色的門被打開了。
有一個人正站在門口。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英俊。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質。顯得很是與眾不同。
不得不承認,他是我迄今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我甚至敢打賭,無論哪個女人看見他,都免不了會心動。
隻是他的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睛裏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憂鬱。
一時,我們相對無言。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
他先開口道:“你是誰?”
我說:“我叫杜衛城!”
“是你,你終於來了!你終究還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他的語氣有些驚訝,臉上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變化,一雙眼神裏的憂鬱似乎掃去了一些。好像他很期盼我到來,而終於等到了我。
“你是誰?”我忍不住問。
“我叫空白!”他回答道。
“已經恢複完整的空白?”我說。
“不,我還沒有恢複完整。我的身上還差一樣東西!”他說。
“還差什麽東西?”我問。
“一顆心髒!”他說。
我說:“如果普通人身上欠缺了一顆心髒,那他就死掉了!心髒對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對你也是很重要的吧!”
空白的一張好看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讓開了門口,指著裏麵說:“請進!”
我進入了西屋。
這是一間很奇怪的西屋。可截止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發現它的奇怪之處。但這並沒有讓我放鬆警惕。因為我知道,往往察覺不出來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西屋內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在一張桌子上,點燃著一根蠟燭。
這根蠟燭也挺奇怪的。它的一顆豆大的火苗異常明亮,呈靜止不動。好似定格住了。
除此之外,屋內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甚至連一張椅子都沒有。
我忍不住問:“這間屋子裏隻有你一個人?”
空白說:“你看到了幾個人?”
我說:“我隻看到了你一個人!”
空白說:“那這間屋子裏,就隻有我一個人!”
我說:“不應該隻有一個人的!”
空白問:“那你覺得應該有幾個人?”
“兩個!”我說。
“另外一個人應該是誰?”空白問。
“長空!”我說。
空白變得沉默了。作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長空呢?”我問。
“他走了!”空白說。
“怎麽走了?”我又問。
“因為他敗了!”空白說。
“敗給了誰?”我問。
“敗給了一個三頭六臂六腿之人!”空白說。
“長空去了哪裏?”我問。
空白沒有回答。
好像他不願意回答。也好像他也不知道答案。
我從身上掏出一張折疊成四方塊的紙。
這是一張信紙。是長空寫給杜衛城的一封信。
更確切地說,是寫給三個杜衛城中的首腦的信。
空白正在盯著我,一雙眼神作得比較複雜。
“你是不是首腦?”他問。
我沒有回答。隻是盯著手上拿的信紙。
等了差不多一分鍾過去了。我還沒有拆開它看。
因為我到底缺乏了一份勇氣。
“你到底是不是首腦?”空白又問了一遍,聲音提高了一些。
終於,我搖了搖頭,說:“老實說,我並不是首腦!”
“哦,那你最好別看這一張信。這一張信是長空寫給首腦的!”空白說。
“這張信,隻能給首腦看嗎?”我說。
“隻能給首腦看!”空白說。
“我不是首腦。如果我現在拆開它看了呢?”我說。
“恐怕你會死得很慘!”空白說。
我看著空白。
空白也正在看著我。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能殺人的人。
“這一張信上,有什麽?”我問。
“有一個極其重大的秘密!”空白說。
“什麽秘密?”我忍不住問。
空白搖了搖頭,一張好看的臉上作得神色真誠,說:“我不知道!那個極其重大的秘密,隻有長空知道。他跟我說,那個極其重大的秘密,除了三個杜衛城中的首腦之外,他誰也不會告訴。誰也甭想得知。誰也想不到那是一個怎樣特殊的秘密!”
我苦笑道:“聽你這樣說,愈發激起我的好奇心!我幾乎忍不住要展開這張信紙看一看,上麵到底寫的是什麽秘密!”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冒這個險!”空白說,一張臉上的神色作得十分真誠,盯著我的一雙眼神裏多了幾分擔憂。
“看你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個會殺人的人!”我說。
“你以為我會殺了你?”空白有些驚訝。
“難道不是嗎!如果我看了這張信!”我說。
“你錯了,就算你看了這張信,我也不會殺你的!”空白說。
我不由得詫異,說:“如果你不殺我,在這間屋子裏除了咱倆之外又沒有別的人。那我為什麽會因為看了這張信而落個慘死呢?”
空白說:“根本不用誰動手殺你。因為你若知道了那一個極其重大又不知怎樣特殊的秘密,你自己就會死亡!”
“自己就會死亡?那是一種什麽死法?難道一個人本來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因為看了這張信,突然自己就死了?”我說。
空白說:“具體到底是怎麽樣的,我也不太清楚。但長空曾經告訴過我。他剛開始知道了那個極其重大的秘密之後,就險些死掉。一直到他這次離開之前,還時常向我抱怨,說自己真是倒黴透頂,竟然曉得了那個極其重大的秘密,導致自己看穿了一切,覺得這一切好沒意思,就再也不想活著。
他還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讓我不要悲傷。因為他是情願自殺的!
長空,本來是不死不滅的。也是一個基本無敵的存在。可自從他知道了那個極其重要又不知怎樣特殊的秘密之後,每日鬱鬱寡歡,隨時都有可能自殺。你說,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秘密?”
“聽起來,那個極其重大且又不知怎樣特殊的秘密非常可怕!”我說。
“它實在是太可怕了!反正我是不想知道!如果換做是我手裏正拿著這張信紙,我寧願戳瞎自己的雙眼,也不會看它上麵的內容!”空白說。
看他的樣子,很是真誠。一點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空白又說:“當初,長空呆在這間西屋裏,在這張桌子上寫這麽一張給杜衛城首腦的信時,我和長空的專車司機都正站在這裏看著他寫。當他說自己要在此信紙上寫下那一個極其重要的秘密時,我和長空的專車司機都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長空的專車司機就是那個皮膚皸裂的矮駝子!”
我問:“為什麽長空一定要把那個極其重要且又不知怎樣特殊的秘密讓那個杜衛城首腦知道呢?”
“沒有無緣無故存在的事物。長空說,那個極其重要的秘密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讓一個人知道。
那個人知道它,再適合不過。那個人應該知道它的。
那個人,就是三個杜衛城中的首腦!”空白說。
我不再說話了。作得沉默。
過了一會兒。
“你是誰?”空白問,一雙盯著我的眼睛裏充滿了審視。
“我隻不過是從一台電腦裏鑽出來的!”我說。
“你來這間西屋裏幹什麽?”空白又問。
“我來這間西屋裏,是打算看一下這張長空寫給杜衛城首腦的信!但我現在不敢看它了!打死也不敢看它!”我苦笑道。
“三個杜衛城中的首腦,他為什麽不親自來?”空白說。
“他來不了!”我說。
“怎麽來不了?”空白問。
“因為三個杜衛城全都已經死了。首腦,不就是在他們三個人當中嗎!”我說。
空白不再說話了。他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