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顆紅色的手印
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開口說話了:“小夥子,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你的不平凡!”
我沒有吭聲。有時候,不吭聲代表一種默認。
“你也寫了一本書,叫作《劫天命》,對嗎?”她說。
“是的!我也寫了一本書,叫作《劫天命》,裏麵有一個人物。她的形象和你一樣,也是一個瞎子。她的名字叫作胡世珍!”我說。
“你寫的《劫天命》乃實體書!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對!”
“除了《劫天命》的一手稿子外。你還印刷了一本《劫天命》,並且於十七年前,在一條小河邊,你頭戴一頂草帽裝作釣魚人。攔住了一位放學回來的小女孩。送給她一尊瓷質佛像,讓她回到家將瓷質佛像打破,說佛像肚子裏有好東西。其實佛像的肚子裏有一本印刷出來並裝訂好的《劫天命》,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對!”
“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叫作楊小芳!是一個大屁股女孩。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對!”
“其實,你在那本印刷出來並裝訂好的《劫天命》書中夾了一張紙條,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對!”
“那張紙條上麵寫著:收到本人所送之書的小姑娘楊小芳,會於2017年開春嫁給一個叫作杜衛城的人。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婆子說。
“對!”
此時,我覺得自己的一張臉已經耷拉到底了,不能再往下耷拉了。
“你寫出來的內容,會成為現實。但你沒有想到的是,在過了十七年後,那個大屁股的楊小芳所嫁之人果然是杜衛城!但並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杜衛城!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笑得非常苦澀。說:“你好像什麽都知道!”
“其實,那一天,楊小芳去金拾家問那個美麗的女人,金拾許諾給的汽車到底什麽時候給。有一輛路虎攬勝開過去停在了金拾的家門口。楊小芳從金拾家出來,為什麽會上那一輛路虎攬勝?因為當時你就正坐在那一輛路虎攬勝上。她以為你就是杜衛城三號,就是她的丈夫。你讓她上車的。對嗎?”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婆子說。
我本來笑開著的一張臉漸漸地收縮,臉皮繃緊到底了,再也笑不出來了。也沒有吭聲,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你將三個杜衛城分開了序號。杜衛城一號。杜衛城二號。杜衛城三號。你為了徹底改變楊小芳的命運。就取了楊小芳的血,再混合著你自己的血。蘸著兩種血的混合物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內容!”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我蘸用兩種血的混合物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什麽內容?”我問。
“你寫的是:楊小芳誓死忠於杜衛城二號。而你,就是杜衛城二號!”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婆子說。
我苦笑不已,說:“你說,一個大屁股姑娘,臉蛋長得又不是絕美。我有什麽好爭她的!”
“那大屁股的楊小芳。當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因為她是一個人的女兒!”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她是誰的女兒?她爹不就是老楊嗎!她娘……我就不認得了!”我苦笑道。
“她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爹,那個老楊!和老楊的女兒楊小芳!”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說。
“老楊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問。
站在院子裏的瞎老太婆沒有回答。
我也沒有再問。
那個和我爺爺長得一模一樣的老男人從屋裏走出來了。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他連看我一眼都不看我。牽著瞎老太婆離開了我家。
我轉身回到堂屋裏,問正坐在椅子上的爺爺:“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他怎麽來自於時間長河的盡頭?”
坐在椅子上的爺爺說:“他就是我!來自於未來的我!”
“爺爺,你到底是誰?”我忍不住問。這個問題在我心裏已經憋了好久。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問之一。
“你不知道我是誰。但另外一個杜衛城知道我是誰!”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說。
“哪個杜衛城?”我問。
“首腦!”
“首腦不是我?”我說。
“絕對不是你!”說罷後,爺爺又閉合上了眼皮子。看樣子,他不打算再說話了。
輪到奶奶睜開了眼皮子,她用一雙渾濁發黃如淤泥的眼珠子看著我,說:“孩子,不管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支持你到底!我相信,你就是首腦!”
我作得苦笑不已。其實我最希望自己能得到爺爺的支持。有一種人,他若不支持你,反倒成了一個最大的威脅。
奶奶又閉合上了眼皮子。
看牆上鍾表的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半過了。快兩點了。媒人過來了。她用一雙透著精明的眼睛打量著我,說:“要去相親,你怎麽不穿一身好衣服!看你身上這衣服爛成啥樣了!”
我說:“衣服我已經買好了!在臥室裏放著,我還沒來得及換上!”
媒人說:“那你去換衣服!”
我來到自己的臥室裏。坐在床頭上。從抽屜裏掏出一個本子和幾支彩筆。用彩筆在本子上畫了一套子色彩豐富且鮮豔的衣服。將畫有衣服的那張紙從本子上撕下來,扔到了床上。我別過去頭不去看床上。
過了一會兒,我回頭再看床上。已經有了一套色彩斑斕的新衣服擺放在了床上。而那張畫有衣服的紙上麵多出了一顆紅色手印。
我不知道這一顆紅色手印到底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這一顆紅色手印是誰的。我用筆在紙上寫出來的內容,和用筆在紙上畫出來的畫,需要經過這麽一顆紅色手印的確認,才能轉變成現實。
我不知道其餘的兩位杜衛城跟我的情況是不是一樣。
說實話。需要經過這麽一顆紅色手印的確認,讓我的心裏很不舒服。覺得自己活在別人的監製之下,帶有拘束性。沒有那種暢通無阻,自由自在的唯我獨尊之感。
但我又有什麽辦法!
我穿著色彩斑斕的衣服從臥室裏出去後,來到堂屋內。將媒人嚇了一大跳。她說:“你這穿的是個啥!跟花豹子一樣的!”
我說:“這衣服高級!去了一定能相成!”
“可拉倒吧你!再換一身去!穿得正式一點兒!穿個這樣子,再抹個大花臉,都能登台耍把戲了!”媒人說。
我說:“不換了,就穿這一身衣服!再說,家裏也沒別的新衣裳了!”
媒人無奈,隻好依了我,一臉嫌棄的說:“人家相不中你可別怨我!”
矮駝子也來了。他用手指頭勾著一把造型時尚的車鑰匙,讓大家都能看得到。媒人可能嫌他的模樣醜陋,氣質土得仿佛剛從黃土堆裏鑽出來的又被太陽給曬裂了似的,表現得有些看不慣他,斜愣著眼,沒好氣地問:“你開的啥車?”矮駝子將胸膛一挺,摁了一下車鑰匙,從外麵傳來吱吱兩聲,說:“一百多萬的路虎攬勝,夠不夠裝麵子?”
“夠夠夠!絕對夠了!這回可能裝個大臉!”媒人臉上笑開了一朵花。
我們三人登上了高大氣派的陸虎攬勝。去往楊小芳的家趕去了。一路上媒人不停地誇車好。
(一)
我守在一張床前。
床上正躺著一具身穿黃袍子的屍體。
二桃身上的這一件黃色袍子好像不會髒。杏黃色鮮豔亮麗。摸起來感覺質地很不一般,絕非普通的布料。
我從黃色袍子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折疊著的紙。忍不住好奇,便將紙攤開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暗紅色的字。一眼就能看出來字是用血寫的。字的內容是:空白必死!
這一張白紙上除了血字之外,還有一顆紅色的手印。
我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將指腹摁在了紅色的手印上。大小正好吻合。我將自己的大拇指離開那張紙。卻看到紙上的那一顆紅色手印消失不見了。頓時感到自大拇指的指腹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翻手一看大拇指,隻見指腹上多了一顆血珠。
隻見血珠漸漸地縮小,滲入我的指腹中不見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