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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找事兒

  隨著現在的醫患關係越來越緊張,令一些醫生變得越來越敏感。脾氣也跟著變得火爆了不少。防備心越來越強。不再那麽有耐心,禮貌也不願意跟你多講了。見你想動粗,他要比你更早一步動粗。誰怕誰呀!


  有一句話不是叫作先下手為強嗎!既然要打架。晚一步可能被別人幹翻了。有些性格殘暴的人把你幹翻在地了,並不停止,趁你沒有還手的機會,還會對你繼續打,叫作乘勝追擊。越打越狠,甚至能把人給打死!


  誰的命不是命。醫生這個職業比大多的都要好,那命才叫金貴呢!但最近,社會上時不時傳出來有醫生被患者家屬給打死的新聞。所以,為了保命,管他什麽高尚的職業,還裝什麽好人,就要先動一步了。因為搶得先機,壓製對方的把握更大,保命率也就更大。


  眼前這個又高又壯的主治大夫應該想通了這一點。所以他比我早出手了。一下子來了一個電炮。狠狠一拳捶在了我的獨眼上。我的獨眼猛地一黑,啥也看不見了。要說長兩隻眼睛的好處就是,這隻眼被人打中了,另外一隻眼還能看得見。


  這讓我瞬間變成了個瞎子。腦子也有些發懵。怎麽說動手就動手了。這個醫生也太二愣子了吧!


  倆個人吵架,就不能耐著性子多拌幾句嘴嗎!說不定吵著吵著就散夥了。


  “你……你敢打我!”我伸手往前一抓一抓的,全部都抓空。


  “你不是找事嗎!來呀!來呀!老子還能怕了你這個殘廢玩意兒!老虎不發威讓你們給當病貓了!啥人都敢過來鬧事了!”


  對方不知又拿了一個啥硬梆梆的東西砸我頭上。把頭給我砸流血了。疼得我蹲下來,倆手抱住頭,咬著牙吱吱叫喚不已。


  我不想大聲嚎。怕引來人一多。再拉架或者擠來擠去的,讓我抓不住這個醫生。容我再緩一會兒。等我的獨眼能看見了。我非逮住他,捶給他一拳不可。此時我正在一邊忍痛一邊腦子裏思量著,待會兒我到底是用黃皮左手捶他,還是用普通的右手捶他。用黃皮左手萬一把他給捶死呢!


  這其中道理就好比你懷裏揣著一把槍,是裝了子彈的真槍。明知道能用它打死人。但打架的時候,你就是不敢掏出來用。因為一旦打死人就觸動了法律。


  法律是什麽?就是一命抵一命。你打死別人的時候痛快了,國家法律焉能讓你活得長久!打死人,最輕的也是給你判個死緩。死緩絕對夠一個人受的了,關一輩子,讓你沒有自由。就算餘生你還有機會從監獄裏出來,但那個時候你已經很老了。


  我正在糾結著到底用那隻手的時候,又被人用椅子給狠狠砸了。這下,我連蹲也蹲不住了,歪躺在了地上。睜開獨眼瞅一瞅世界,模模糊糊的,啥也看不清。我心中這個恨哪!要不是這一會兒我的眼睛瞎了,不敢胡亂打一通,怕誤傷到別人,那個誰,你焉有命在!


  最後,挨了很多下的我,被人裝到一副擔架上,身上蓋著布,給抬著出了這家醫院。抬擔架的人走了很遠的路,把我給倒在了一堆垃圾上。我的獨眼還是模模糊糊的啥也看不清,淚流不止。索性就躺在垃圾堆上不起。


  過了老長時間。我的獨眼才能看見東西了。不過看東西都是雙影。這已經夠了!我從垃圾堆上爬起來,獨腿一彈一彈的出了一座廢棄的院子。站在馬路旁邊的人行道上,用獨眼瞅來瞅去,見汽車和行人都是影影綽綽的。


  我攔住一個人問路:“大娘,去市人民第一醫院往哪個方向走?”


  老太婆給我朝南一指,說過兩個路口,往左一拐就到了。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行至半路。忽然想到自己又不是沒錢,為啥不攔一輛出租車呢!

  於是,我坐著一輛出租車又來到了這家醫院。獨腿一彈一彈的直奔腸胃科,找到那間診斷室,往前闖時還被排隊的人給攔住,並數落我:“你這個人怎麽不知道排隊,不要在我前麵夾塞!”我說:“麻煩一下,我是來打架的!”


  一聽是過來打架鬧事的,不是看病的。就沒人再阻攔我了。我推開診室的門子,一看那打我的主治大夫正在給一個老人看病。見我進來了,他倒顯得不慌不忙,繼續對那位老人說著病情。君子有德,一碼論一碼。我不打擾別人看病。就佇立在一旁等著。


  待那老人離開。我對下一個欲要進來的病人說:“打架,你要是不怕崩你一臉血,你就進來吧!”那人不敢進來了,說:“你們先打吧,打完我再進去!”我就關上了門子,橫推上了插銷。


  “你還想找事兒是吧!”主治大夫說,坐著沒起,手上轉動著一支鋼筆。


  我說:“你是不是想用這支鋼筆紮我?紮我的眼?”


  “不紮你!”


  “那你轉筆幹啥?”


  “我還不能轉筆了!”


  “你信不信我一拳打崩你!”


  “你打崩我一個讓我看看!”


  “行!你看好了啊!”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過去。那主治大夫又站起來了,用腳挑開後麵的椅子。我不敢往前去了,怕他真的將手裏的鋼筆一下子捅進我眼窩裏。


  “你來呀,打崩我!站住幹啥?”


  “算了,我怕打死你!我給你表演一個,讓你知道一下我的厲害!”我說。


  “行,你表演吧,隻要你能把我給嚇住!我喊你大爺!”


  我朝下指著鋪著光滑地板的地麵,說:“我一拳下去,這地板就裂紋了!”


  “多能啦你!你讓它裂一個!”


  “裂了算誰的?”


  “算我的!”


  “好!”


  於是,我就獨腿慢慢彎曲,使自己蹲下來,一握黃皮左手成拳,深吸一口氣,搖晃了搖晃左邊臂膀,用力一拳砸在了瓷質的地板上。


  聽得砰一聲巨響。整棟大樓顫晃了顫晃。猶如爆開了一個炸彈。地板渣滓紛飛。我所在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一大塊子水泥連帶著我漏了下去。到了下一層。砸在了一個人身上。把那個倒黴的人給砸死了。


  死者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被水泥塊子給砸住頭了。顱骨嚴重損傷,當場斃命。鮮紅的血液混合著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這一層是兒科診室。那被砸死的年輕男子不是自己看病的,而是帶著孩子過來,給孩子看病的。誰曉得竟然遭到了這種厄運。


  我就躺在死者的旁邊,位於血泊裏。摔得起不來了。看著死狀慘烈的死者,聞著刺鼻的血腥味,聽著人們發出紛亂聲和孩子的哭叫聲。我腦子裏亂糟糟的。覺得這一幕是那麽的不真實,好像是在做夢。


  可到底是真實的發生了。並不是在做夢。


  我朝上一看,通過窟窿,看到那個主治大夫正顯得小心翼翼的站在窟窿的邊緣處,低頭朝下看著,望我的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強烈的恐懼,肥胖的身軀瑟瑟發抖。見我正在仰頭看他。他趕緊離開了窟窿邊緣,不知去了哪裏。


  窟窿的直徑大約兩米左右。掉下來的水泥塊子應該有百十來斤了。連水泥裏的多根食指粗的鋼筋都斷了。


  我後悔得無法形容。太低估了這黃皮臂膀的威力。


  外麵響起嗚嗚的有低有高的聲音。是警車。


  警察來了。到現場谘詢情況。問我怎麽回事。我哪敢說實話,謊稱自己本來正在上麵站著,突然地麵塌了把我給漏了下來。警察又問我能動不。我說動不了,一動身上就疼。警察又拎起我的黃皮胳膊看了看,問這是啥玩意兒。我說是橡膠造的,粘上去的,我本來是個半拉子殘廢,隻有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我又被人給抬到擔架上,送去治療了。


  可我擔心那主治大夫將真實情況出賣給警察。再讓警察把我給抓了去。再找專家研究我的這條黃皮臂膀。萬一我身上的黃皮臂膀讓專家給拆了去,那我豈不是虧大了!還得被判刑住監獄。因為我畢竟弄出了人命。


  我心懷忐忑地躺在病床上,任由幾個護士將我的身體給擺弄,給我插針導管的輸液,還推我到放射科去做磁共振拍片。


  那管理磁共振機器的工作人員說:“這病人身上怎麽還有一條黃胳膊?”


  護士說:“我也不知道,你問他!”


  我說:“橡膠造的,粘上去的!”


  “能不能把它摘下來?萬一裏麵含有啥金屬,做磁共振危險!”


  我說:“不用摘,整體都是用橡膠做的。裏麵沒有含金屬!再說,粘得老結實了!摘不下來。如果硬摘的話,能把跟它粘連著的肉皮給我揭下來一層!那不得疼死我!”


  護士說:“不用摘,給他拍吧!就不用拍這條黃皮胳膊了!”


  在整個被人伺候的過程中,我盡量保持著左邊的黃色臂膀耷拉著一動不動。想讓他們誤認為這真的是一條假的胳膊。


  根據磁共振拍出來的片子,得出來的診斷報告是:我的尾椎骨挫傷了。需要住院治療。也沒有人通知我交錢。也沒有人讓我通知自己的家屬。應該是醫院想承擔這次事故的責任。畢竟是他家的樓頂塌了。不讓我通知自己的家屬,肯定是怕我的家屬來了訛他們。


  但我的心裏根本消除不了愧疚。畢竟是我害死了一條人命。讓一個小小的孩子失去了年輕的爸爸。讓一個原本美好的家庭毀了。


  “唉!”我發出一聲歎息。


  還能讓我怎麽樣呢!反正我不會去自首。


  正在住著院時,有幾個警察過來找我。說那個主治大夫將當時的真實情況反應給了他們。是我一拳把那間診室的地麵給砸塌的。


  我獨眼瞪圓了,十分激動地說:“警察叔叔,你們還有點兒分析能力沒!我一個半拉子殘廢,我能一拳把樓房的地麵給砸一個大窟窿嗎!他說的啥話你們都相信嗎!”


  一個警察說:“如果僅聽他說,我們也是沒辦法相信的。可那間診室裏裝著監控。我們看了監控記錄。發現那樓房的地麵發生坍塌的前一秒,你正蹲在地上,用你的黃皮拳頭往地上捶。捶了那麽一下子,地麵就塌了!”


  我不由得愣住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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