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萬人死
“喜,你沒事兒吧!”父親透著關心大聲問。
“我沒事兒!”母親趕緊搖了搖頭,“你接著說下去!”
父親繼續道:“那幾寸高的小人也告訴了我另一件事情。你知道是啥嗎?”
“啥?”
“殺死我的那個人,就是楊大寶!”父親作得氣憤道,“讓我冤枉了咱家金拾一段時間!喜,有空你回家一趟,瞅準個時機,照準楊大寶的頭上砍一斧子!看他的頭是不是硬如鐵!”
母親點頭答應,說:“待我下次回老家吧,我會記得買一把斧子!”
“但是有一點,卻是非常奇怪!”父親麵上露出疑惑不解。
“哪一點?”母親問。
父親說:“楊大寶的指紋和金拾的指紋形狀完全相同,但比金拾的指紋要稍微大一點兒!為啥楊大寶在殺我的時候,留在刀柄上的指紋確實比金拾的指紋大一點兒。而在殺那位叫魏有為的警察時,他在刀柄上留下來的指紋卻和金拾的指紋完全一樣大呢?”
母親說:“大老豬,你腦瓜子還是笨。這還不容易解釋嘛!戴瓦罐子的人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如果他就是楊大寶。那在殺你的時候,楊大寶覺得自己和金拾長得一模一樣,指紋形狀完全相同,認為自己不用變成金拾,以他自己原本的樣子殺死你,也能令你誤會成是金拾殺死你的。
可沒想到讓警察識到了破綻。發現他楊大寶的指紋跟金拾的指紋大小不一樣。這楊大寶能不長個記性嗎!到了第二次,他殺警察的時候,不會再犯頭一次的錯誤了。就變成了金拾的樣子殺死了警察。留下的指紋跟金拾的指紋形狀、大小完全一樣!這樣就成功的將殺人罪嫁禍於金拾了!”
父親怒道:“你去報警,就說殺死我的人是楊大寶。讓他們把楊大寶抓起來!”
母親苦笑道:“白搭!如果楊大寶真的是頭戴瓦罐子的那人,他一副身子能變成任何人的模樣。其中也包括了手部的變化吧!
就算警察把他抓起來,他隻需將自己的手指頭變一變。那警察從他手上提取到的指紋跟紮死魏有為那把刀的刀柄上的指紋就不一樣了。怎麽給楊大寶定罪?你總不能告訴警察,楊大寶會變化吧!警察會信?”
父親氣哼哼的,說不出什麽了。
母親問:“大老豬,你在墳地裏逮住的那個幾寸高的小人,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它怎麽知道得那麽多?”
父親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它是啥玩意兒!不過它說自己會站到金拾這一邊,跟老天爺對抗!”
母親說:“咱家二妮子玉紅的肚子裏鑽進去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人。把咱家二妮子折騰得夠嗆,下水道裏流黃膿,人比豬還能吃!你回去後,要記得問問那個幾寸高的小人,看它認識鑽進咱家二妮子肚子裏的那個小人不!”
父親麵生疑惑,問:“下水道?咱家有下水道嗎?咋還流黃膿了呢!”
“哎呀,你個傻種,我說的是咱家二妮子的下水道!”母親惱道。
“玉紅挖了個下水道?她挖下水道幹啥?往哪兒排水呢?”父親顯得更加疑惑了。
“哎呀!不是地上挖的那種下水道!是這兒!恁娘就是用個這玩意兒把你這頭笨豬給生出來的!”母親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哦!”父親恍然大悟,埋怨道:“你就直接說用來尿泡的窟窿不得了!還整那麽繞!你說說唄,還扯上俺娘幹啥!我看恁娘那個窟窿欠插!”
“大老豬,你夠數不?”
“不夠數也把你給操.了!”
氣氛安靜了。
毫無征兆的,父親突然將母親攔腰抱了起來。嚇得母親驚叫。在一旁的我連忙咳嗽。
“大老豬,你死性不改是不,快點兒把我給放下來!孩子擱邊上看著咱呢!”母親惱得連用拳頭砸父親,還“噗!”將一口濃痰吐在了他臉上。
“喜,你咋真惡心人!”父親將母親放了下來,擦去臉上的濃痰,模樣悻悻的十分不滿,又是伸手一指我,喝問:“他到底是誰?”
“大老豬,你是我丈夫,我不跟你倒瞎話,你咋就不相信呢!他就是咱家金拾!”母親也有些生氣了,加重語氣說。
“喜,你當我眼瞎!光憑一張臉糊弄不了我啊!他這身材跟咱家金拾的身材差得也太遠了吧!這個時候,咱家金拾明明在一家醫院裏的重症室裏昏迷著!”父親說。
“哪個醫院?”母親問。
“咱市裏的第一人民醫院!”
就在此時,門鈴突然又響了起來。
母親讓父親趕緊找間屋藏起來,以免嚇到客人。父親衝到一個門口,剛要鑽進最東邊的一間屋子,卻突然臉色一變,噔噔往後退了幾步,神情慌張道:“不好!這家裏還藏著高人!”
我忙問:“高人在哪裏?我咋看不到?”
父親說:“我也看不見,但我感受到了!”便脫掉身上肥大的衣裳,露出一對巨大的翅膀,箭步衝到客廳的窗前,打開窗戶,鑽出去飛走了。
母親笑著說:“這大老豬的時運還怪好的,都長了一對翅膀能飛了!比他生前過那種窮困又辛苦的生活不知強了多少倍!”
她去打開了門。進來的是一位身材瘦高,氣質儒雅的中年人,肩上背著一個箱子。母親客氣地請他坐,又倒了茶水後,指著他跟我介紹:“樂兒,這位就是給你做腦部手術的黃大夫!”
那黃大夫打量了打量我,說:“這孩子長得可真好,身高有一米九吧!”
“一米九七!”我自豪地說。並非亂扯,我已經逮米尺量過了,確實裸足一米九七,穿上鞋子兩米。
“好!可以去打籃球了!這臉蛋長得也精致。沒準將來能成為全國女生的偶像呢!”黃大夫誇讚道。
我心花怒放。
“那我們就開始吧!時間不宜耽擱!”黃大夫將喝掉一半的茶杯放到茶幾上,挺身站起來。脫掉外套,換上了白大褂。
母親把我們倆帶到了一間房內。裏麵早已準備好了手術台和一切其它的備用品。
我在手術台上躺了下來,黃大夫先用一把電推子將我的頭發剃光。讓母親先出去擱外頭等著。
待母親出去後,黃大夫問我:“小夥子,我看你長得陽光,人也顯得挺開心的。不像我前頭做手術的那些人悶悶不樂的,不是流淚就是歎息。看你好像並沒有什麽痛苦的記憶。你為什麽要做這個手術來消除自己從前的記憶呢?”
我沒有回答,閉上了眼睛。
黃大夫也不再說話了。給我身上打了一針全麻醉。藥效起來後,使我漸漸地暈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慢慢睜開了眼。感到大腿根內側傳來一陣陣的疼痛。眼光瞥去一瞧,見一位女護士正在低頭擰我,便叫道:“幹啥?你擰我幹啥?”
那護士抬起頭看我,臉上頓時笑起來,說:“你終於醒了。我擰你就是為了讓你疼。讓疼刺激刺激你。這不你被刺激醒了嗎!”
我還是感到有些頭疼並頭沉沉的,剛想張口喊娘,可覺得環境不太對勁,多瞅了幾眼,發現周圍都是一些病床。病床上都躺著未醒的病人。便問:“護士,我這是在哪裏?”護士說:“你在重症觀察室裏啊!”我皺了皺眉頭,說:“我記得我在家啊!新買的電梯房!有衛生間!”
護士掩嘴笑道:“先生,我看你是做美夢了吧!外頭還有兩個警察等著你呢!”
“哦,原來我做了一場春秋大夢!”明白過來後,我感到無比的失落,眼睛裏流下了淚水。
“先生冒昧問一下,你這身體是怎麽弄的?怎麽男性.器物還割掉了?”護士問。
我沒有回答,隻是流淚。
過了一會兒。護士將我從重症室裏推出來。立馬有兩個警察圍上來,麻利的給我戴上腳銬和手銬,並問我能站起來不。我嚐試了一下,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又挪腿下地,站也是能站,還能走路。身體似乎沒什麽大礙了。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是神情詫異,有一個說:“這家夥可真牛逼,後腦勺磕破,腦液都流出來了,還以為不死也成植物人了,想不到這麽快就沒事了!”
另一個警察說:“他可能隻是看起來沒啥事兒,再給他拍片檢查檢查,別到了看留所又出事了!”
我配合著拍片檢查完後,獨自一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發呆。警察拿著我的腦部片子從谘詢室裏出來後,對我說:“金拾,沒啥大礙了,隻等頭上的傷口長好就行了!連大夫都說你好起來是個奇跡!”
“現在是什麽時間了?”我問。
一個警察抬腕看了看手表,說:“再過十分鍾就晚上八點了!”
“我問的是日期!”
“哦,今天是二零零六年農曆十月十四了,你昏迷了二十多天,快有一個月!”警察說。
“最近有發生什麽特大新聞嗎?”我又問。
“你怎麽問這個?”警察臉上帶著奇怪,隨即臉色掩藏不住恐懼,“還真有一樁特大的新聞。在咱們市裏,一座大學校裏的學生全部都死光了!一共死了八千六百二十三口子啊!”
“怎麽死的?”我問。
“全都屬於離奇死亡,身體本來好端端的,沒一處傷痕。無緣無故的一顆心髒從血管上脫落了下來,滿腔積血!就在農曆十月初四的夜裏死的。一夜間死了那麽多人!誰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警察瞪大著眼睛,語氣激動地說。
另一個警察糾正道:“錯了。那座大學裏的學生確實死了八千六百二十三個。但不是全部都死光了!還剩下了一個活著。唯一的一個。那個活下來的學生現在老有名了。他叫金世樂!你叫金拾,你倆還是一個姓呢!就是不知道那家夥長啥樣子,新聞采訪他時,他臉上總是戴著口罩!反正他的個子很高!”
“八千六百二十三,加一千三百六十七,再加六,再加一,加一,加一,加一,總共等於一萬!”我喃喃自語地算計著。
“金拾,你再算什麽?”警察問。
我沒有回答。繼續目光瞅著一個地方發呆。
趙黃寨死了一千三百六十七個人(心髒脫離血管而死)。我姥姥家死了六個警察(不算被刀子紮死的魏有光,是那六個心髒脫離血管而死的)。真正的大妹金玉霞死了(被我殺死),真正的趙欣欣死了(被我殺死)。再加上那座大學裏死的八千六百二十三個(心髒脫離血管而死)。
再添上第二隻錦囊裏說的金大珠(我父親)命喪於金拾之手。和第三隻錦囊裏說的晁喜喜(我母親)命喪於金拾之手。
算下來,一共是死了整整一萬個。
我不由得想到了楊大寶告訴我的第四隻錦囊裏的內容:說截至二零零六年農曆十月初五,總共有一萬人已命喪於金拾之手!
【好了,今天的就到這裏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