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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警察找上門

  講到這兒,姥姥又停住了。伸出去的手一抖一抖的,端起茶杯,茶杯裏的水一晃一晃的都灑了出來。我說你慢點兒,別把杯子掉地上了。她掀起湊到嘴上的杯子,咕嘟咕嘟的,把裏麵的水都喝完了。哈出一口氣,抹了抹嘴巴,瞪大眼睛問我:“拾兒,你可知道,那二愣子把瓦罐戴到頭上後,發生了啥事兒嗎?”


  “發生了啥事兒啊?難道他還死了不成!”我說。


  “對!他死了!”姥姥一隻手又是猛拍一下大腿,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暴斃!他戴上那隻瓦罐子後,還沒走出幾步,便嘭一聲直挺挺地倒下了。一動不動的。那頭上的瓦罐子夠結實,都磕到鋪著磚的地上了,也沒見摔破。


  起初,大夥還以為二愣子是在裝呢。過了半天他還不起。便有人狠狠踢了他一腳,說你他媽瞌睡了,腦袋紮罐子裏做夢娶媳婦呢!


  也有人開玩笑說這是老太太的尿罐子吧,尿臊味太大,把二愣子熏暈了。我說媽的,老娘的尿有那麽臊氣嗎,我有糖尿病,我的尿是甜的,我自己還嚐過呢,甜滋滋的!別人都笑話我,你大妗子又捅咕捅咕我,叫我閉嘴別再說話了。”


  我忍不住數落道:“姥姥,有時候你得繃住點兒你的嘴,別啥話都說!話說得不值錢了人家說你欠!再個,半夜裏碰見頭戴瓦罐的人這事兒,你都不應該當著一群人的麵嚷出來。你應該先叫上幾個關係近的人,偷著跟他們說一說,商量商量該咋辦。


  你這一嚷出去,整個村裏的人都知道了,如果俺二舅的屍體真出現了啥不正常的麽蛾子,你蓋都蓋不住。死人鬧出來的怪事,還能是啥吉利的。人家都嫌晦氣得慌,就躲遠了你們一家人。還把你家的事兒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你們一家在村裏都沒地位了!”


  姥姥唉了一聲,臉上作得歪嘴斜眼的,說:“做人何必活得那麽累,一個個的都愛裝犢子。我就不裝,有啥說啥,坦坦蕩蕩的!我以為時間長了,大家都覺得我實誠,能落個啥好人緣呢!結果,現在人家背後都叫我半熟仔!正經事都不跟我說,光拿我亂開玩笑!”


  (“半熟仔”就是半生不熟的貨,常指腦子不夠的人)


  我又起身給姥姥倒了一杯水,說姥姥,你接著剛才講。


  姥姥又道:“二愣子在地上趴的時間長了。大夥才覺得不對勁。就有兩個人把他扶起來,將他頭上的瓦罐子摘掉一看,人臉上也沒流血也沒啥的,竟然已經氣絕身亡了。有人說不可能是戴上瓦罐子悶死了吧。


  這大夥才慌了,知道害怕了。也知道我不是瞎說了。誰也不敢在靈棚裏呆著了。都不顧親戚情分,嚇得嗷嗷叫著,人都跑完了。連你大舅跟你大妗子都跑回家,把門子關死了。就這樣,你二舅的白事兒被扔到半道上了,沒人管了!”


  沉默了半晌,我難掩氣憤道:“我二舅生前是個難得的好人。想不到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死了後辦個白事兒還遭人的冷落。是誰說的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咋沒見我二舅有好報呢!”


  “其實,你二舅也不是啥好人!”姥姥斜愣著眼說。


  我一愣,問:“他咋了,咋不是好人了?”


  姥姥說:“當他還是個小青年的時候,在村後的樹林裏把人家的羊給強.奸了!”


  “啊,我二舅會辦那種事兒?是不是誰造的謠?”我說。


  “造啥謠啊!讓人給抓個現行!弄得沸沸揚揚的,四鄰八鄉的都知道。要不就娶了你二妗子這個傻女人!好人家的誰嫁給他啊!”姥姥說。


  我說:“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一些衝動的錯誤!他又沒有害人!”


  “但你二舅把你二妗子活活給打死了!”姥姥又說。


  我不再吭聲了,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二舅心眼狠著呢!在家經常發脾氣,有時候還逮住我打。擱外頭他裝得怪像個好人!”姥姥氣憤不已。


  “那我二舅把俺二妗子打死,警察知道不?”我問。


  “不知道,沒人報警。一個傻子,死就死了,她娘家的人也不追責,怕警察抓了你二舅,發才再沒了爹。我也惱你二妗子惱得狠,三天兩頭的屙鍋裏了!死了正好!”


  我又問:“那二愣子因為往頭上戴瓦罐子死掉了,他家人能願意麽?”


  姥姥說:“不願意又能咋地,反正有人報警了。一切都是警察說了算!”


  “對於二愣子的死,警察咋說的?”


  “腦死亡!”


  “那隻瓦罐呢?”我又問。


  姥姥說:“讓警察給帶回去了,說研究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傳來嘭嘭的拍門聲。姥姥就扯個脖子大聲喊:“發才!”


  “幹啥?”表弟在隔壁房裏回應了一聲。


  “去看看是誰在拍門子!”


  表弟打開門後,一群人闖進院子裏,亂哄哄的。我跟姥姥出去看了。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地上正哭天搶地。見姥姥出來了,一群人紛紛用手指她,嘴裏喝著這事兒咋弄吧。姥姥臉上帶著疑問,問出啥事兒了。


  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帶滿悲憤地說:“都是你這個死老婆子!你讓我兒子開車去你大閨女家接人,結果我兒子出車禍啦!屍體都被碾壓成肉醬,麵包車扁得跟踩過的易拉罐一樣!”


  姥姥大驚失色,忙問:“啥時候碾死的?”


  “還能是啥時候,肯定是昨天晚上唄!我兒子是昨天晚上去你大閨女家接人的。可今天早上才有人在路旁邊的溝子裏發現了汽車的殘骸。報了警。警察到現場一看,汽車上的牌照不見了,還有我兒子的行車證和駕駛證啥的,都讓人給拿走了。


  折騰了半天,警察才找到我家,問我兒子有沒有在家。我說沒有,昨天晚上他開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然後警察就說我兒子出車禍死了!”中年男人說,紅通通的眼睛裏流淚不已。


  姥姥看了看我,指著我說:“昨天晚上,我讓大旗去我大閨女家接的人,就是俺這個外孫。俺這外孫今天才到俺家來。也沒跟你家大旗坐車裏一塊兒讓壓死。這說明啥?說明你家大旗肯定沒聽我的話,昨天晚上沒有去我大閨女家接俺外孫。不知他幹啥去了,喝醉沒,讓車撞死,跟我沒啥關係!”


  中年男人看著我,問:“昨天晚上,你見俺家大旗了沒?”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姥姥雙手一攤,底氣十足地說:“看看,俺外孫都沒見過你家大旗。說明你家大旗根本沒聽我的話,沒去俺大閨女家!這事兒還能怨我嗎?!”


  中年男人不再吭聲了。


  坐在地上的中年婦女仍然哭得呼天搶地,痛不欲生。


  姥姥又說:“昨天你家大旗收了我五十塊錢,才肯答應去我大閨女家接人。既然他誆了我。那接人這事兒就不作數了。你是大旗他爹。你應該把他收我那五十塊錢還給我吧!”說著,朝中年男人一伸手。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激動地大聲嚷道:“啥錢啊!啥錢啊!我咋沒見你給啊!人都死了,你自己想說啥就說啥。你說給了我兒子五十塊錢,有證據嗎?你把收據拿過來讓我看看!隻要有收據我就還你錢!”


  姥姥冷笑一聲,說:“這下可算是死無對證了!我被賴掉五十塊錢!算了,看在你家兒子死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們該幹啥幹啥去吧,甭擱我家鬧騰!有啥了不起的!誰還沒死個兒子嗎!我兒子還在棺材裏躺著呢!死得不明不白的,我找誰鬧去!”


  看著當眾人準備離去時,我終於忍不住問道:“那麵包車裏一共死了幾個人?”


  幾個人停住腳步,轉過身看我,那中年男人瞪著眼,說:“你問這幹啥?”


  “沒事兒,我就問問!死了幾個?”我勉強笑道。


  “警察說發現了兩堆肉餅,說明死了倆。還沒查出來另一個死的是誰!”中年男人說。


  “哦!那怪慘的!”我低下了頭。


  待眾人離開後,姥姥又讓表弟把院門給關住了,並將門鎖擰上絆子。


  我問:“姥姥,你讓我過來你家幹啥,總不能是光聽你說事兒吧!”


  姥姥說:“不是想讓你戴那個瓦罐子,給你改變命運嘛!”


  我說罐子不是讓警察給沒收了嗎。


  姥姥說我們去警察局裏把瓦罐子要過來。我問是去鎮上的派出所,還是城裏的公安局啊。姥姥麵上犯了愁,說不知道。我說算了,指著一個瓦罐子改變命運可笑不可笑,萬一我戴上它後也暴斃了呢!


  “嘭!嘭!嘭!”又有人用力拍門子了。姥姥又喊表弟去開門。屋裏的表弟說已經脫衣服上床睡覺了,讓羅鍋子去開吧。


  我過去將院門打開。這回進來的是幾個穿製服的警察。其中一個警察正抱著一個包袱。姥姥樣子有些慌,趕緊從屋裏搬來凳子讓警察坐,還忙著找碗倒水。幾個警察麵上都是很嚴肅,對凳子和水根本不理睬。倒是有倆人從屋裏將桌子搬了出來。


  將桌子上的雜物騰幹淨了。那個抱著包袱的警察走過去,將包袱輕放在桌子上,並用戴著白手套的手將包袱解開。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瓦罐子。


  【好了,今天先到這兒吧,明天繼續,敬請期待!感謝大家的支持!各位看客不要心急,一切終會水落石出!再次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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