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喬治
臨近中午,陽光透過1403號房窗簾的縫隙灑落在地上,恍惚地成了一道道金色剪影。
顧佳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窩在了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溫暖懷抱裏,清冽的、冰涼的。
肌理削薄的手臂圈在她腰間,靳彥澤將她揉地那樣緊。
一時間之間,顧佳佳訥訥的,大腦空白地完全沒智商去想他是怎麽從沙發睡到床上的。
那樣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加速,顧佳佳整臉通紅地像爆炒的小龍蝦,熱地很不正常,那是種想靠近又不敢的心亂如麻的感覺。
有些不受控,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他英俊無鑄的側顏,顧佳佳的動作很輕,卻還是驚醒了靳彥澤,“你、你你醒了?”
顧佳佳尷尬地要掀被子起身,但靳彥澤桎梏在她腰間的掌心很用力,她根本爬不起來。
“靳彥澤?”顧佳佳不確定地喊了他一聲。
他到現在頭還是痛著的,捏了捏緊擰的眉心,他最後還是說了句:“嗯,起來吧。”
矜貴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攏了攏睡袍係帶,靳彥澤給酒店前台打了通電話。
意思很簡單,送換洗的衣服。
而另一邊的顧佳佳先是怔冷了幾秒鍾,之後非常尷尬從床上下來,跑去了浴室。
望著她倉皇失措的背影,靳彥澤涼薄的唇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副本後遺症的瞌睡病有時候也是種眷顧,她沒事就好。
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還留有餘溫的位置,帶著她獨有的清甜,和那晚一樣。
服務生來地很快。
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靳彥澤逼仄地扣上襯衫紐扣,金屬的光澤在正午的旭日中熠熠奪目。
保潔員手裏拎著一瓶洗衣液,藍色的外包裝,但如果仔細看,裏麵的液體是紅色的。
不敢想象她到底在用什麽洗床單。
頭暈目眩的感覺,靳彥澤肌理削薄的手臂都有些青筋暴露,他起身,頎長地站在那裏。
他隻剩最後一絲神智了。
如果換做其他人,在男人、女人、小孩的一片尖叫還有錄音機“哧哧哧”的聲音中,也許早就已經暈厥不省人事了。
保潔員身上穿著的是黑色衣服。
她笑地越來越詭異,迫不及待地從清潔車裏麵翻出了條白色圍裙,手腳非常勤快、麻利地套在脖子上,將係帶綁好。
保潔員又問了一遍:“這位先生,請問你需要換床單嗎?我洗的床單是最幹淨的。”
“喬治先生還表揚過我呢。”
保潔員表情很豐富,有驕傲、自豪,還有興致勃勃和迫不及待,除此之外還有絲遺憾。
“喬治先生?”靳彥澤保持最後的一絲神智,“賽班斯酒店的經理?我好像沒見過。”
保潔員搖頭:“喬治先生才不是賽班斯酒店的經理,他是賽班斯酒店的創始人。”
靳彥澤眉心跳了跳。
從1402號房回到1403號房的時候,顧佳佳告訴了他一些李娜所知道的傳聞——
賽班斯酒店的創始人是殺人狂魔。
他親力親為地設計賽班斯酒店就是為了殺人,他在樓梯下麵設計了一條空道,所有被他將殺死的人,全都從那裏扔了下去。
因為太晚的緣故,他們打算第二天再去樓梯間檢查,找出那條空道的位置。
現在看來,李娜說的傳聞是真的。
如果保潔員是那個時候被聘任的,從二十世紀三十代初至今,她已經死了將近一百年。
“這位客人,你需要換床單嗎?”保潔員拿出白色的床單,遞到靳彥澤麵前,“這條床單本來全是血,被我洗幹淨的。”
耳邊隻剩嗡嗡嗡作響的靳彥澤,保持最後一絲神智,沉聲道:“不需要,她還在睡。”
不要打擾她。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靳彥澤整個人倒了下去。而就在他倒下去的瞬間,老式的掛鍾指向的位置是兩點二十五分。
最開始的時間。
收音機“哧哧哧”的雜音突然就消失了,而男人、女人還有小孩的聲音也在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