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死亡身份

  顧佳佳當即就跟炸毛了的刺蝟似得，豎起渾身的刺拒絕：“我不，我要在上麵。”


  她說她要在上麵。


  靳彥澤：“……”


  他側過臉就能看見她半闔的眼睛，睫毛濕漉漉的，像是清晨的綠葉，有層淡淡的霧靄。


  然後靳彥澤又聽見她說了句：“我就要在上麵。”


  靳彥澤：“……”


  收回視線沒再看他，靳彥澤不冷不淡道：“過家家，你在下麵，聽見了嗎？”


  顧佳佳懵了，“那你不壓死我？”


  靳彥澤：“……”


  他不知道她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靳彥澤說：“你睡下麵，睡地板。”


  顧佳佳：“？？？”


  然後她就開始軟萌包上線，脫了鞋光腳蹲在地上，將自己窩成一小團：“你欺負我。”


  “靳彥澤……”她委屈巴巴地抬起頭看他，她的雙眼皮很深，襯得她琥珀般的眼睛很美。


  有一種難以自製的溫軟，不可抑製地彌漫，瞬間就湮滅了一切，讓他有過莫名的恍惚。


  靳彥澤覺得焦躁，突然想抽一支煙。


  靠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矜貴地插在褲袋裏，他解釋：“沙發上有汙血、頭發、指甲還有牙齒。”


  “啊？”


  他不說她還沒發現，沙發縫隙確實有頭發，一撮一撮的，泛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顧佳佳從廚房拿了根筷子在沙發縫隙裏撥了撥，除了髒兮兮的頭發，還有沾著血的指甲片，全是黃色牙垢的蛀齒。


  她抬眸看了靳彥澤一眼，而他也在看她。


  顧佳佳說：“小紅帽的森林王國，不是什麽童話鎮，它是遊戲世界創造出來的副本。”


  會死人。


  之前是她大意了。


  顧佳佳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時，靳彥澤站在窗戶邊，指尖燃著一根煙，卻沒有抽。


  有細碎的煙灰順著夜風，被吹散開來。過了很久，直到快燃盡了，靳彥澤才掐滅煙頭。


  “你覺得沙發上的頭發、指甲、牙齒是誰的？”他側過身，不鹹不淡地問了她一句。


  顧佳佳蹙眉，“你覺得是一個人的？”


  那一撮撮銀發幹枯開叉，明顯是上了年紀的人。而指甲很硬很長，上麵還有很多黑色汙垢，也應該是上了年紀的人，蛀齒也是一樣。


  “你猜是誰？”靳彥澤又問了她一句。


  佳佳想了想，說：“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可能是一個，也可能是很多個。”


  靳彥澤點了點頭。


  那個晚上，副本後遺症“瞌睡蟲”一上來，顧佳佳靠著椅子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月亮從烏雲後麵冒出來，森林王國的夜空繁星點點。


  浴室裏水聲消匿，靳彥澤披了件日本男孩的睡袍走出來，卓絕頎長的身影，一如既往地矜貴、兀傲。


  昏黃的燈光下，他點了一根煙，整個人都籠上了層金色光邊。


  蜷縮在椅子上的顧佳佳，小腿有些發麻，一點點的痹意順著腳腕往上爬，像是無數隻螞蟻在啃咬。


  看到她醒來，靳彥澤伸手，捏滅煙頭。


  隨即，邁開頎長的腿走了過來。


  “靳彥澤？”顧佳佳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他沒有說話，握過她的手臂攀上自己的脖頸。俯身，另一隻手撈過她瑩瑩的雙腿，將她淩空抱了起來。


  然後靳彥澤就把陳襠下和日本男孩從房間裏趕出來了。


  讓他們去沙發上擠一擠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