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傷患為大
朱嘯天像是被抽走了渾身血液,呼吸都是一滯。
他僵硬地扔掉手裏的水果刀,結結巴巴:“你……你、你沒事吧?”
顧佳佳覺得自己被問出一腦門金光。
她沒事能捂血嗎?
打番茄?
“對、對不起!”朱嘯天頂著送葬臉“砰”地一聲跪倒,直接裝高位截癱:“我……我給你砍回來?”
卡姿蘭大眼睛在他白白胖胖的身上轉了一圈。
作為氣性又小又不裝的女混蛋,顧佳佳“嗬嗬”兩聲。
朱嘯天疑惑:“???”
“她的意思,”靳彥澤倨傲地轉了轉寓示滔天權勢的腕表,英眉間的冰冷,帶著強大的壓迫力,“皮太厚,不屑砍。”
顧佳佳:“.……”
朱嘯天:“……”
來自脂肪的保命符。
她懵懵然地瞟了眼靳彥澤,脖子就伸了一下,卻抽痛了摁在上麵的掌心。
顧佳佳倒吸了口涼氣。
靳彥澤冷哼,淩厲的目光從眼尾剜下,睨了她一眼。
隻一眼,就逼仄地令人膽寒。
像居高臨下的地獄撒旦。
靳彥澤沉聲吩咐:“紀芭,給這個作死的處理一下傷口。”
顧佳佳:“???”
聽聽這咬牙切齒的話。
“老大……”紀芭愣住,哆嗦著托了托鼻梁上的超厚老花鏡,“我、我暈血啊……”
靳彥澤:“???”
趙磊說:“要不我來吧,學的臨床醫學。”
靳彥澤冷哼兩聲。
趙磊:“???”
講個鬼故事,大佬的氣氛吃人。
靳彥澤將袖口挽了兩卷,露出的半截小臂上,削薄的肌肉微微繃緊,讓他渾身都透著兀傲而凜冽的氣場。
他說:“我來。”
一句話,三個求生欲極強的“蹭蹭蹭”動作。
朱嘯天扯下帷幔,趙磊端來水,紀芭在梳妝台上翻出鑷子和酒精。
然後三臉屏息,看著顧佳佳摁在脖子上的手鬆開了。
她脖子上沒有傷。
微綣的掌心卻在抽搐,鮮血不斷地往外湧。
朱嘯天拿刀割她脖子的時候,她伸手擋下,掌心被剜了二分之一。
紀芭一個暈血就倒了。
而兩隻鋼鐵直男看地心驚肉跳。
他們蛋疼。
到底要多忍耐,才能挨下這樣的劇痛。
這個不折不扣的女混蛋為了不讓朱嘯天有心理負擔,竟然還“嗬嗬”。
靳彥澤看著她掌心的傷,危險又殘佞地眯了眯利眸。
骨節分明的長指,用鑷子夾了塊幹淨的碎布,沾了酒精。
顧佳佳咬牙:“你輕一點。”
他低聲:“好。”
某位傷患懨懨地垂著腦袋,長發從耳畔滑落,她蹙眉的可憐模樣就湮沒在了陰影裏。
靳彥澤斂著利眸,諱莫如深的眼底猶如禁區,讓人窺不得絲毫情緒。
他似乎不為所動,冰涼的碎布按上了她掌心那道猙獰的傷口。
顧佳佳痛地筋攣。
她弓著背,纖細的肩胛骨便露了出來。
“疼。”她說。
微微仰頭,就看到了他冷峻的側顏,靳彥澤說:“忍著。”
顧佳佳咬唇:“好。”
溫熱的鼻息落在他手上,靳彥澤僵了一下。
床的側邊是梳妝台,上麵有扇鏡子。
他看到自己在給她上藥。
而她在看他。
靳眼澤鬼使神差地說:“忍不住就別忍。”
顧佳佳問:“真的?”
靳彥澤:“嗯。”
顧佳佳:“啊啊啊啊啊啊!”
靳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