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明姬公主
“謝公子提醒,明姬明白,隻不過感覺到:那種寂寞寒窗苦等愛郎的結果,太折磨人的心神了!”
明姬公主嫣嫣展顏一笑,黛眉輕舒,桃腮杏眼,粉唇一彎一勾,如深穀幽蘭羞放,又如雨後梨花,惹人憐愛!
“公子,可否把歌賦的詞告知明姬?”明姬公主道。
“為甚不呢?而且這首歌曲,還差曲,陛下,配樂就交給你了,所謂的流行歌曲,就是適當摒棄一些太難記的字,或者用次一級的文字來作,不要一字代五字的作詞法。
寫好後,鄉間老農也能聽懂,這才叫流行音樂,而不是曲高和寡,自我三幾人欣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對吧?”小三兒道。
“哎喲哎喲,一言驚醒了夢中人,三子,朕一直都覺得別人聽不懂,是他們的笨,原來是我等被蒙住了眼睛,還一直沾沾自喜,唉!”
周顯王既驚喜又落寞,徹底結束的夢、破碎了一地,但又編織起另一個夢,音樂大家夢。
“要作出膾炙人口的作品,不容易,不過陛下這裏人才濟濟,倒也不難。”
“那是,現在朕都急不及待想試一試這樂曲填下去,此曲所能表現出的震撼令人期待也!”周顯王有些小興奮。
“陛下,此曲最合適唱的人不是女子,也不是男子音喉極重者唱,最好是一個男音偏空靈的人來唱。”
“為甚?不是女子更合適嗎?”明姬公主插口道。
“男子唱會有一種第三者觀察到,歌詞裏的女子所遭遇發生的一切表現,感觀會更強,而不會陷入單一的演唱者,而喉音沙啞、重音都難以顯出那種淒婉的情境。”
“有些道理,公子,先寫下來,讓人試試。”明姬公主指著一個內侍道。
“呃~!”小三兒傻眼了,對啊,別的地方或者要難找,這裏什麽最多?內侍總會有幾個吧!
寫下歌詞,然後內侍試唱,效果果然如此,又聽的讓人抹淚,曲停人散。
夜靜無聲,燈火闌珊處,卻有一對癡男怨女在窗戶邊你濃我依。
癡呆懵是小三兒,濃濃的睡意也是他,怨女是明姬公主,不依是她……
小三兒坐著馬而來洛陽王城,離開卻有雙馬拉著一駕青銅禦車跟在後麵,吱呀、吱呀……
夏風習習,吹晃動著一支破舊的龍旗。
周顯王鬢發隨風飄,蕭索站在城頭上,挺直腰杠,背著手,凝望著遠去的馬車,滑下一行熱淚,喃喃自語道:“明姬,我的愛女,祝你幸福,父王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
五天後,小三兒回想到周王室一行,最後的一夜,他和明姬公主交流文學,她孜孜不倦不恥下問,詩詞歌賦一問再問,直至到三更時分,才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離開。
小三兒對她的學習態度感慨莫名,想起戰國末期的荀子《勸學》一書曾經說過。
鍥而舍之,朽木不折。
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詳詢一夜的周明姬公主,想不到父王居然會派她去跟著先生學習?
而小三兒卻暗歎父愛如山,他懂周顯王的意思,不外乎是破碎的王朝已沒有希望,而自已的身份多少會讓她受到照顧,萬一真的是完全被滅掉,也能保全公主。
收回思緒,後麵還有兩駕馬車,他想到怎麽安排也是頭疼。
“公子、公子!”明姬公主挑開車簾,她更喜歡叫公子,不想叫先生,先生給人敬仰,公子卻讓她會有平等交流,不用仰望。
“明姬公主,何事?”小三兒扯了一下韁繩,回頭望月。
“現到了那裏?”
“呶,前麵的是雄關險隘函穀關,要不下來走走?”
“好啊!”
“下馬。”隨行人員紛紛下馬,唯獨兩駕馬車上的人並沒有下車。
“公子,此地看著也不是很險呀?”明姬公主抬眸打量了一下兩邊的山塬高地。
“此關隘險在進入陝穀不能一次進入太多兵馬,你看,這裏最寬也不可以展開兵陣五千人,陝穀一百幾十人前進,若然是攻城,來多少送多少,兩旁唯一的道路隻能走此關。
走別處,糧食補給運不進來,所以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一說,別的不說,叫一個女子扔幾塊石頭都可以守住幾十上百人。”
“原來如此,一直以為是懸崖邊一條路,路窄難行,一人也可守之,其實是糧草錙重運不過去。”
“是的,左右沿途山穀林立,就必經之路上隔了一條河,想過河必須過橋,而橋頭幾人鎮守,看著不對勁,砍或者燒掉木橋,敵人隻能隔江輕歎!”
“公子,你會領兵打仗麽?”
“說真的,不會,一千幾百人或者可以,將帥要求太高了,除非是……”
“除非是甚?”明姬公主見他猶豫片刻不說,一歪俏臉凝視著他。
“除非是有大殺器,輾壓式戰爭,一力降十會,使陰謀詭計難以施展,正大光明的打,是為陽謀!”
話說間,軋軋軋!沉重的石門打開,雄關吊橋放下,走出一標精銳士卒,亮甲銀盔,手按劍柄,容貌極之彪悍。
當先一人生得威猛雄壯,臉方乩須,雙眼如電,殺氣凜冽,此人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你這小子,讓我等擔憂多日,此次突乃太胡鬧也!”
“大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小三兒擂了嬴虔一拳,放聲大笑。
“滾滾滾!你想的是家中美娘子吧?嬴樂這碎女子,天天念叨著你這個駙馬爺,這不,我這個左庶長都被她趕來守關,得賠我一壇極品仙釀。”左庶長笑著回了他一拳頭。
“咳咳~大哥,來,見過周明姬公主。”
“周明姬公主?周王室?”
嬴虔乃老牌子封地諸候之一,對周王室一直存著敬意,當然不是聽調,而是關係甚好,有些好的東西也會進貢一點,以示尊重,禮尚往來,周王室唯一的一個貢酒坊,所出之杜康美酒亦送上一些。
“虔見過明姬公主!不知公主前來,未能遠迎,還請原諒!”嬴虔拱手一揖道。
明姬公主襝衽盈盈一福身,矜持一笑:“明姬見過左庶長,左庶長客氣了,明姬一小女子,有何敢勞煩左庶長出迎!”
“……”嬴虔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會聊天麽?
小三兒見明姬公主把天聊死了,連忙叉開話題:“大哥,走,回櫟陽,軍務要緊……”
“哦哦,好好,明姬公主,請請……”
軋軋軋!轟!沉重古樸的城門再次關閉,函穀關依然蒼涼寂寥佇立在高塬之上,靜靜拱衛著數以百萬的秦民。
…………
叫人安頓好明姬公主,洗漱一番,連忙入宮,秦孝公急召,不能怠慢。
“?”上書房中,一陣爽朗笑聲傳出,小三兒疑惑望著黑伯。
黑伯苦搖了搖頭,笑著道:“王師,你進去就知道了!”
“先生所言極之有理……”
“微臣見過君上!”小三兒瞟了一眼王案長桌,上麵擺滿了書簡,對麵背對著他的是一個白巾士子,嬴虔坐於右側。
“喲,三兒,免禮,來,本公給你引見一個大才!”秦孝公聞聲抬頭,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臂。
小三兒打量了一下站起的人,黑瘦,須根突出,與秦孝公相同的是臉色憔悴,而眼神明亮,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