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公審訴苦
“當我進人房屋內,你隻是隨意看了一眼我,什麽也不問,證明你很多事心內有所判定,如我的身份等等。
再從你的兒女名字,必然是個有一定學問的人,你的頭上木發簪式樣是有兩個小小鳳翅,簡撲而不失高雅。
你的家世是來自一些世族,而你來秦估計是因為聯姻一事,為了巴結上司或是為了勢力,不得已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你反抗,最後帶了一些財物逃避,不經意間碰上了你夫家,才直至到今天,時不時賣些財物熬過十幾年,錢用盡了!”
“你、你太厲害了,比女子還要細心,居然看出了那麽的細微的問題,差不多讓你說全中哩!”樊梨鳳目露出佩服的神色。
“我也不是那麽厲害,想太多,易分心,有時一心二用很難,會說錯話、辦錯事!”小三兒反而苦笑著道。
樊梨深以為然頷首道:“你怎麽不認為我是逃避仇殺?”
“不像,你眼內沒有那種恨,隻有有家難回,憤憤不平,你恨家族、父親,但很掛著娘親,這些年的錢物首飾估計都是你母親給你的吧?”小三兒道。
“嗯!娘親!”樊梨眼角一紅,淚水滳滴答答掉落在木案幾上。
“不哭!明年或者是後年,我陪你回娘家,十六人大轎,鳴鑼開道,丫鬟、奴仆上百人跟著,讓你風風光光回家!”小三兒拿出了一條絲手帕,幫她擦了擦淚水。
誰知道越擦淚水就越多,十幾年的鬱苦一下子全都湧動了,趴在木案幾上嗚嗚哭個不停。
“呯呯!大嫂、大嫂,幹啥子囉?”
門外有人拍門。
“是二叔,於飛,去開門……”樊梨收住了眼淚,抬起頭展顏一笑,給了小三兒一個溫柔的眼神。
一陣冷風吹入,步進一個風霜滿麵四十多歲的精瘦漢子,兩頰臉骨內陷,臉黑,發亂。
眼神純是農家的樸實,自然落在小三兒身上,再望著木案幾上的羊骨頭,最後移動到了他的大嫂身上。
左右瞧了半天,然後抓了抓頭發,目光呆滯道:“你是咱家的大嫂?”
“嘻嘻!”
“哈哈!”
秦芷、秦式先後笑了。
“二叔嗬,不是我娘還是誰哩?”秦式哈哈笑著道。
“二叔,我的娘親你不認識了?”秦芷嘻嘻一笑道。
“二叔,是我,樊梨!”樊梨嫣然一笑。
“哎喲,大嫂,幾天不見,咋變了個人哇?”二叔很茫然。
“二叔進來坐,風大,娘親病才剛好一些哩。”秦芷拉了一下,關上門。
“二叔,吃點羊肉再說……”樊梨夾了一碗羊肉給他。
“嫂子,你家也不容易,這些羊肉你補補身子。
哎呀,不對哇,大嫂,你那來的羊肉哩?”二叔聞著香味,正想動筷子,肉到嘴邊卻醒悟,她家窮的叮當響,平時吃粥喝稀、三餐難以為繼,今天怎地吃起了羊肉?
“掌櫃的發的月奉!”樊梨點了小三兒。
“掌櫃的……”
等他明白後才知道事情那麽大條,而自已還在他的工地工作,靠人家混飯食,久久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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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吃完飯,收拾兩件衣服就回到了營地。
剛踏入帳篷,好多眼睛看過來。
等他坐下後,冰藍雪狼走近他,粉色的鼻子在他的衣裳上嗅了一下,然後抬頭,露出鋒利的狼牙。
“呃,諸位女士們,等下咱們去審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
“來人!”
“王師!有何吩咐?”帳篷外鷹衛大踏步按劍而入,一拍胸膛道。
“傳令,集合工地所有的百姓,還有後麵村的村民,一刻鍾後在山坡進行罪犯審問並可讓村民申冤!。”
“三郎,今天發生了何事?聽說村莊進賊人?”贏樂公主當時看著二十多人喊著殺賊衝回了村莊,還不知道是小三兒在搞事情。
“他們要殺的人你的夫君我也!”小三兒嘿嘿一笑。
“當真?”眾人大吃一驚。
“當真!”
“公子,有沒有受傷耶……”藍鳳花容一變,一急上前就要掀起他的衣裳。
“妹妹……”雪鳳拖著藍凰搖了搖頭。
“大叔,你不是好人吔,竟然去當賊人了?難怪中午不見人回來吃飯……”小寶兒給他套了一頂賊帽子上去,還煞有其事腦補了一些過程後續。
“瞎說啥?本公子一向正大光明,奈何做賊,不是,何以做賊?”小三兒心內打了一個突兀,為什麽突然間腦袋裏爆出卿本佳人?
“言詞閃爍不定,心中必定有鬼,你在心虛叭,我勸告你如實招了。我爺爺的摩意篇,講的很清楚噠……”小寶兒冷哼一聲,一副你別騙人啊,人家都看穿了。
“啍哼!”冰藍雪狼冷哼兩聲,大色狼,身上沾了女人味,心虛,肯定會心虛。
小三兒聽到了若是冷哼兩聲,完蛋啦,哄她可哄不了,自己這點道行在一個高材生眼內是起不了作用的。
但是他可不能承認,臉色不變道:“走,看提審犯人。是驢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
小三兒當先大踏步離開了。
“故借籍口,落荒而逃,揣測篇,說明此人極……”小寶兒小手一指,蹦蹦跳跳邊追邊說。
嬴樂公主和其她人搖頭失笑,也不再說話,紛紛緩步走出帳篷。
這個時候,已經陸續有人匯集。
三盞茶的功夫,站了幾百人,交頭接耳、熙熙攘攘,白天早上的事他們都知道了一些,不知道現在要做什麽呢?
“當當當!”
“肅靜!肅靜!”木管事拿著一個青銅盤,使勁敲了又敲。
等下麵的人靜下來。
小三兒站在中間,環視了一下眾人,運氣高聲道:“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好。我,是這間在建屋子的主人,亦是這片田地的食邑封主。”
“轟!”圍觀黔首似是燃起一堆火,紛紛議論。
“哎喲馬呀,是地主老爺來了……”
“啥地主老爺,三娃叔,人家那是封地哩,正宗的有功之臣或者是王室分封,真正的的大老爺來嘍……”
“壞了,孩子他爹,會不會加田租哇……”
“不會吧,不過也難說,看他建那個宮殿,住上幾百人都夠嘞,估計想從中盤剝回本囉……”瘦個子道。
“慘了,俺的娘,咱們身上連滴油都沒有,民脂民膏再剮就就隻有骨頭哇……”瘦個子的婆姨肥大姐拉聳著臉。
“你個惡婆娘,天天吃那麽多,不然老子會有今天?”
瘦個子心頭一怒暗罵幾句,見他的婆娘轉臉看過來,馬上諂媚高聲叫喊道:“有理哇……”
小三兒耳力相當好,那些黔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他們關心的永遠都是生存:糧食也。
思忖了一下,舉起手,眾黔首百姓雖不懂那個意思,但漸漸安靜下來。
“今天本來不是講封地納稅的事,不過既然鄉親父老提到,就先講明白,今後,你們的稅收為……”小三兒高聲道到了最後,忽地停止了。
眾多黔首摒住了呼吸,胸口起伏,肥大姐緊張的掐著她的瘦個子丈夫手臂,瘦個子麵上一綠,但也顧不上叫疼了,神經兮兮望著小三兒,生怕一個不小心漏聽了!
“無論是上年、中年、下年,稅收均為十稅一。”
“轟!”小三兒話音剛落,現場的人頓時便吵鬧起了,不是高,而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