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小李探花郎
狀元榜眼探花科舉製度離的太遠了,道出之後怕會引起滔天巨浪,受益者是無權勢的普通士人,而傷害的是世族,王室,巨商大賈。
他怕嗎?駙馬爺的身份好不好使?他不知道,但有一點就是可以在普通的士人中印下神魂,一經點燃肯定會有人提出討論可行性,春秋戰國的百家爭鳴是輝煌無比,後世百家大都出自此百家。
他決定當個搞屎棒,把這潭水搞動,慢慢地打破枷鎖,讓潭底下的清水浮上來。
封神演義不講了,講小李飛刀,台下的江湖人多,正合適,而且古龍大師的作品很適合此時代,簡練,陰沉、厚重、壓抑,冷漠,無奈,詭異的描述場麵相當吻合。
“鐺鐺!”在小三兒的示意下,小女侍敲擊了銅鐺。
在眾目睽睽之下,小三兒飄然而至,揭開紅布,一方紫色柱台乍現。
手執白布折扇,一拍驚堂木。
“唰!”打開折扇,扇了幾下。
妹的,智障,大冬天扇涼。感覺到冷風陣陣的,打了一個寒顫,暗罵自已二貨。
“老不死的,這個大叔很熱嗎?”小寶兒脆生生的聲音在靜謐中突兀而起。
“哈哈——!”大廳裏的酒客轟然大笑,誇張者還拍著木案幾。
小三兒臉上一紅,循聲尋人,見是一個總角小丫頭,粉雕玉琢,靈動的大眼轉動時顯得鬼精鬼精的。
“咳咳——!”
收起微囧的心神,再次一啪驚堂木,朗聲道:“諸位來客,今天,開講一書武俠巨著,若然說的精彩就扔錢幣上來打賞……”
“大叔,你訛人哩……”脆生生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提氣正高聲演講的小三兒。
小三兒不上不下被她哽了個半死,哭笑不得望著她道:“小妹妹,哥哥怎訛你了?”
“大叔,門口拉著橫幅是神話,人家是衝神話故事來著,現在又說是甚武俠,你訛詐了我一文錢門票……”小寶兒嘴角一彎,小臉委屈巴巴,長長的眼睫毛動下動下,一付想下雨的模樣。
“好啦好啦,小妹妹,是哥哥我的錯,我賠你雙倍門票錢,可以麼?”小三兒嚇了一跳,連聲道歉。
“才兩倍?大叔是小氣鬼,不大方,吝嗇蟲兒,你哄黃口小兒耶?你欺負人家年齡小……嗚嗚……”小寶兒一撇嘴,一付要哭的神色。
“叮!”小寶兒麵前轉動著一個金幣,飛快地旋轉,良久才停止了,上麵刻著幾朵梅花。
“咦!金的?”小寶兒眼神一亮,閃電般抓過,放在銀牙上咬了一下。
“算你啦,下次再騙我,要十,不,要百個金幣……”小寶兒媚開眼笑,咯咯笑著。
小三兒心中一寒,這個小女娃誰放出來的,簡直就是小魔星,打不得罵不得。
“啪!”驚堂木再次一拍。
目光瞧了一下小寶兒,見她笑咪咪,沒有開口,於是沒有多少氣勢開講道:“此書名小李飛刀。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裏飛雪,將蒼穹作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李尋歡打了一個哈欠,將兩條長腿在柔軟的貂皮上盡量伸直。
車箱裏雖然很溫暖很舒服,但這段旅途實在太長,太寂寞!
他不但已覺得疲倦,而且覺得很厭惡!
他平生厭惡的就是寂寞,但他卻偏偏時常與寂寞為伍。
人生本就充滿了矛盾,任何人都無可奈何……”小三兒緩緩地進入了評書中的劇情中,挫頓抑揚,故事的開始就將在場的灑客震撼到了,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物躍然於他的口中。
行走於冰雪孤獨的阿飛少年,忠誠趕車虯髭大漢,而飽經情海滄桑咳嗽的李尋歡更是令人唏噓不已。
此書開篇措辭華麗,通俗易懂,與時下的長文紀錄文字表達大有不同。。
評書起源於春秋,它是我國勞動人民創造的一種口頭文學。
戰國時,諸子百家遊說諸侯,經常旁征博引,用故事做比喻。
後來形成許多膾炙人口的成語,象“怒發衝冠”、“刻舟求劍”、“濫竽充數”等,實際上這就是早期的評書。
一眾酒客、酒保、女侍聽的如癡如醉,他們那裏聽過那些秒殺的武功是這樣神奇?
苗疆“極樂峒”五毒童子的門下四個惡心大漢小孩也讓他們印象深刻。
每個人都是刻畫的異常清楚。
小三兒講的引人入勝,連那些不動如山的老者都引入了書中緊張的發展中。
“李尋歡暗中歎了囗氣,道:“想不到!……“
他隻說了三個字,就立刻停住了嘴。
因為他已發覺查猛是再也聽不到任何人說話的聲音了……”小三兒說到這停止了:“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小哥兒,繼續說呀……”
“對啊……繼續繼續……”
“給你打賞,繼續講……”
“咣咣咣!”小台子上銅錢不停飛來,還有很多金餅。
“諸位客官,一天兩章,不能再多了,小生的咽喉也話。
“小子,你這太狠毒了,勾起了老哥的好奇心,今晚睡不著了!”
“睡不著就和婆姨多辦事唄,多生幾個哇……”旁邊的人嘿嘿笑道。
“小哥兒,真的不能再說啊?”
“不能!”小三兒把折扇一收。
“小兄弟,老夫想問一下,探花是甚?”蒙門女子那案幾的老者捋著胡須道。
果然,小三兒把皇帝已經改了王,還是有人注意到了。
“狀元探花榜眼乃是科舉取仕的前三名。百人張名金榜,中者前三名騎馬大紅花披身遊街示人,有詩為證: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喜也!”
“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眾多酒客喃喃自語。
“好——采——”酒客轟地喝彩。
“當浮一大白……”
“叮……”
“酒保,上酒,兄台今天不醉無歸……”觥籌交錯之聲連綿不絕,紛紛揚揚議論起評書中的人物,詩詞,還有科舉取仕的這個重磅深水炸彈。
“師伶,走吧!”老者帶著蒙麵女子走了。
“小寶兒,走嘍……”
見到她低聲嘀咕著此人甚可惡,講故事隻說這麽點,筷子用力戳著羊肉骨頭。
小三兒走後,有幾批人陸續鬼魅般離去。
回到家中,沒有多久,西門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公子……公子……你的債主上門收債來哇……”
西門大官人頂著兩個熊貓眼,驚魂未定地狼狽地滾了進來。
“誰?扯蛋,本公子那來的債?是誰?我不把他的牙剝下去跟他媽媽姓。”小三兒猛地從太師椅上站起,卷起衣服就要衝出去。
“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和一個白發老頭,喲~疼呀……”西門按著紅黑的眼角,臉上疼的抽搐了幾下。
“誰?是否總角小兒?”小三兒聽著,臉上突然間一變,腳步一收。
“是有角的……喲,噝……”西門大官人不停叫著。
“閉嘴,一點小傷叫個春啊,乃乃的,這小妖蛾子來做什麽?”小三兒忍著笑意,板起木臉,喝了一聲。
“公子,不是,這小丫頭片子,打著……噝……俺覺得忒痛……喲……”西門眯著眼,嘴角猛抽搐,口連聲噝噝吸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