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初露鋒芒續
一隊隊員心裏一驚,這才醒起被滅隊的人也是大意造成的。
“亢頭,我去盯梢,你們先吃……”副隊長土子放下手中的烤魚,快步走向高處。
亢點點頭,撕咬著一塊魚肉,咀嚼著道“你們務必要謹記住一樣,在沒有宣布勝利的時候,那怕手抓著旌旗,也不要鬆懈。
今天三隊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別讓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知道嗎?”
“知道了,亢頭!”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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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緩流的小溪邊,茂密的水草叢中一對黑亮的眼睛盯著前麵的小路。
他就是二豆,被安排在當中的一路。
他整個人都匍匐在水邊,身上掛滿了微黃色的水草,與小溪融為一體。
不是在眼前駐足觀察,很難發現下麵居然有一個人躲在當中。
二豆在這裏足足躺了大半個時辰,連尿急都不敢起來,不然讓人發現了就前功盡廢。
山貓已經下了死令,不到午時後不準移動,其實山貓也沒底,萬一所埋伏處沒有人來也不奇怪,隻能碰碰運氣了。
沙沙……
前方小路口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有兩人身上掛著樹葉幹藤的人向著小溪流慢慢移動,四處張望,警惕觀察著小溪流上下及兩邊的小樹林、山坡、巨石等。
二豆眨了一下幹澀的眼眸,這隊人夠謹慎的,若然不是預先埋伏在此地。
恐怕得用拚殺才可以奪得牌子。
兩人小心翼翼終於到了小溪流邊。
“呼”其中一個年輕的隊員長長籲了一口氣。
輕聲向同伴道“隊長也太小心過頭了吧,那裏有甚麽人在呐,搞得我們提心吊膽的!”
年長的同伴輕笑道“小心無大錯,若能得到名次,那多威風,以後在隊中可以橫著走啦……”
年輕的隊員幻想著胸口衣服上掛著精美又閃閃發亮的一級青銅狼頭勳章,一時走神差點連人都撲向水中。
是眼明手快的年長的同伴一把抓住後背衣服,才避免了做個落湯雞,讓他嚇了一身冷汘。
“想啥呢?趕緊裝水,隊長他們等著喝呢……”年長的同伴微微慍怒,低聲喝道。
不止年長的同伴急,連臥在草下的二豆也急了。
懊惱倒早了“毒汁水”,如果再不裝水,最後的兩片浮葉就要過去了。
這些樹葉是他們用來確定自已的任務有沒有完成的,而監督員則要到敵方去測試。
想到若花費大量心血還功虧一簣,二豆額頭上在寒冷的天氣浮滿了汗珠,快點裝水啊,是不是漢子?磨嘰嘰到啥時啊?
他們好象聽到了二豆的急切傾訴般,拿著幾個竹筒,竹筒口毛坯參支不齊,也不知道是用啥弄斷的!
兩人蹲下身,把所有的竹筒裝滿了清水。
他們兩人裝水時也沒有注意到,隨水飄過的兩片枯葉,更沒有注意到十多米遠處趴著一個敵人,裝滿了水,轉身就離開了小溪……
二豆臥著不動足足等了近一柱香時間,才謹慎視察周圍緩緩退去。
年長的隊員和年輕的隊員拿著水回到一處古樹林立臨時駐地,經過路邊一個草堆打了個手勢,以示安全。
他們所選的地方很隱蔽,入口處一目了然,隊員不用擔心被人突然襲擊。
鷹衛時所練習的弓馬並沒有生疏,用木弓箭射了幾個野兔、三個野雞,肚子可以頂著半天時間。
隊員陸續喝了水,支起一個濕木架,找了些幹柴,弄了幾盞茶功夫才把火燃起來。
小三兒給的標配中並沒有打火石,隻能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真的相當苛刻。
本來他還想除了睡袋防寒衣物,讓二十五隊的人什麽都不準帶,讓他們開局啥也沒有。
不過考慮到隊員體驗不到遠程攻擊的結果,訓練會大打折扣,難道全都用樹枝拳頭打?
太扯了吧!一人一把木小刀也不行,如果是單是兵王比賽又不同。
很快,九隊隊員弄好了食物,背靠著古樹津津有味食用烤野味,雖然沒有鹽巴。
但對跑了半天早已饑腸轆轆的隊員來說,無疑是無上的珍饈美味。
小山路口外突然傳來咕咕叫聲,正在吃著幹糧的監督家兵霍然而起。
向著小路口外走去,九隊隊員覺得很奇怪,這監督家兵幹嘛去了,方便?
過了好一會兒,家兵才回來了。
眼睛帶著同情的目光掃視在場中的十二人,回到剛才坐的地方,拿出一個小青銅碗。
“各位九隊的兄弟們,希望你們有人能幸運的從中不被淘汰……”
九隊的隊員一聽,猛然臉色巨變,九隊隊長霍然站起,方正的麵孔變成了鐵青色。
“咋回事?”掃了眾隊員一眼,可惜沒有一個回答,都是迷茫望著家兵。
監督家兵拿著青銅碗,上前拿起隊員身邊的一個竹筒,倒了一些水在碗中,跟著又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竹筒,倒了一些粉未進去。
在場的十二人全都站起來,聚焦在家兵碗裏,隻見原本清澈的水變成了紅色。
“我的娘啊……”
“該死……”
“……”
此時再笨的人也知道出了問題,讓人下毒了!
年輕的隊員和年長的隊員刹那間臉色變的蒼白,身上微微顫抖著。
經過監督家兵一一測試,他望著眾人道“很抱歉,你們都陣亡了,唯一一個就是他活著,而你們從現在開始隻是個死人,不可以再說話。”
監督家兵指著年輕的隊員道。
九隊隊長魁梧的身體微微一晃,整個人都呆滯了。
年輕的隊員砰一聲跪倒在地,隻有十七歲的稚嫩臉孔僵硬蒼白。
眼眶內淚水來回滾動著,他活著,可也是他帶著毒水回來了,讓隊員全軍覆滅。
他能活著是因為去找水源的時候在路上摘了幾個野果子,所以並不覺得口渴,從而避過了一難。
年長的隊員亦傻眼了,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呆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也不出。
九隊隊長輕歎一聲,默默不作聲,扔下牌子,帶著身邊的家夥什,經過年輕的隊員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
年輕的隊員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低聲哭了起來。
他分明看到堅強不屈的隊長閃身而過時眼角飛出了淚水。
隊員一一扔下木牌,臨走前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監督家兵把這些木牌收拾好,收進行軍背包,出了小道,交給前來的家兵。
又回到古樹下倚樹而坐,食用著幹糧,這裏還有一個人,所以他的任務還沒完成,還得跟著他。
少年名伏野,九原縣人氏,孤兒,自三歲被九原黔民收養。
伏野擦幹了淚水,默不作聲,拿起野兔肉吃了起來。
吃飽後把大部份剩下的食物用闊葉包紮了幾層,放在鼻子聞了一下,沒有什麽味道透出來。
喝了點水,弄了個樹葉窩,雙手枕頭仰麵而睡。
監督家兵搖搖頭,剩下一個人還有什麽用?估計就是在後麵混到比賽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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