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很好很好
魯佰想動身去拿煎餅,小三兒伸手攔著小叔“三弟,等下吃點小米粥,現在你不適宜吃太飽,你身上的傷給我看下!”
“哦!”
魯小二站了起來,解開了衣襟,小三兒看著滿身傷痕,瘦骨嶙峋的小胸膛,在左邊胸骨裏麵有一個紫黑色的腳印,摸了一下,痛的小二呀聲叫了出來,再摸了一下臉上腫脹的手掌印。
小三兒咪著眼睛,輕吐一口氣道“還好,等下找些跌打藥物擦一下問題不大,吃了這兩顆藥先!”
小三兒遞上兩粒藥片,小二也沒見到過這些中成藥,就著水吞了下去,小三兒怕他有內傷,以防萬一。
“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一五一十詳細講清楚,還有姐姐呢?……”小三兒拿了一件羊毛披風給魯小二。
魯小二扣好披風“姐姐嫁人了……”
原來自從來到了娘家中後,外公外婆倒是很開心,但大舅父家的舅媽就對這四個在她心中是來蹭飯蹭田地的,聽說是得罪了人才逃亡到了岐山連山村,經常冷嘲熱諷,她們娘幾個隻好在二舅父和三舅父幫助下在井田邊上搭了個簡單漏風雨的小草屋居住。
後來生活實在艱難,在三舅父介紹下小蓮隻好遠嫁大山之中的一個獵戶。
剛開始是幫忙耕種娘家的田地,後來大舅媽嚴重反對,隻好租了孟村正的田地來種,就這樣捱了二年,可今年的收成極差,讓原本饑一餐飽一餐的一家三口人更是雪上加霜。
到收租期前,娘親去求延租,孟村正不願意來年再行補租,想讓她們家三口人充為奴隸,她們當然不肯,到交租之日,孟村正的孫子帶上幾個家奴強行上門搶人,二舅父和三舅父都是當過士兵的人,脾氣還有的,上前阻止,結果讓惡奴打斷了三舅父的手、二舅父的腳。
而大舅父一家卻沒有上前幫忙,外公外婆都讓陰騭少年孟廣兩掌抽暈了。
充當了奴隸之後像狗一樣,吃的東西太差,正宗豬狗不如,每天晨早就拖著沉重的石軲轆,如果不是小三兒及時趕到,估計不用多久,不是餓死就會累死了。
小三兒聽完了所有的經過,麵沉如水“很好,很好啊!”
站起身來,走到了場中,掃了在曬麥場幾眼,冷聲道“嬴壯,統計好了沒有?”
“稟報先生,有孟氏奴仆三十五人,奴隸二百三十一人。”嬴壯抱拳一揖。
小三兒步行到了孟廣麵前,也不說話,上上下下瞅著他。
孟廣中箭流了很多血,臉色蒼白,他知道這次踢到了鐵板,眼前的人是個顯貴之人,身邊的護衛是秦國的精銳衛士說明此人必定是高官顯爵,顫抖著身體哆嗦著道
“你……你是誰?想幹甚?我……我是孟族之人,岐山縣縣令是我族叔,你敢殺了我麼?”
“你是孟族之人?”
小三兒仰天哈哈大笑,一腳踩在孟廣的臉上,在地上碾壓了幾下
“孟族之人?本公子好怕呀,別說你是孟族之人,今天就算你是魏惠王魏罃之子我照樣當是爛泥狗屎,何況是你這些三世祖的廢物?恩?”
“大石何在?”
“大石在,先生請吩咐!”一個滿臉長著胡茬子的士兵出列半跪。
“打斷任意一個孟氏惡奴雙手,放他走!”
“得令!”
大石隨手將抓過一個惡奴用手向下一砍,喀嚓喀嚓兩聲,惡奴慘叫著垂下雙臂。
“再叫把你舌頭割了……”
大石也是個狠人,他心底裏敬仰的先生娘親一家讓這些惡奴折磨成這樣,還差點死掉。
平時先生對他非常好,拿些美酒美肉幹給他吃,對這種吸人血的地主惡奴打心裏憎恨,折了惡奴雙手都認為是輕了,以他的簡單想法扭斷頭才是正道。
“滾蛋吧,回去報告給孟老鬼,讓他洗幹淨腦袋等我來收拾!”小三兒怒斥一聲。
惡奴痛的齜牙咧嘴不敢再說一句話,急腳跌跌撞撞地走了。
“先生,為何不直接將這些惡奴殺了?然後再去除掉惡首?”嬴壯疑惑不解道。
小三兒搖了搖頭,眺望著惡奴消失的方向,手按烏劍柄
“不,我想看下這些人會有什麽的反應,希望如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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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奴忍著劇痛瘋狂奔跑半個時辰才回到連花山下,跑進一處左右有十多間石屋圍著的大宅之中。
大宅綠樹成蔭,亭台樓閣,鳥語花香,正堂內,坐著一個白發老者,喝著茶看著書簡。
“老爺,老爺,不得了哇,不得了哇……”
惡奴人未到聲先到了!
“胡鬧,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嚇?來人,掌嘴……”
白發老者一拍案幾,本來在看著今年的收成,收成是少了,但是奴隸就多了很多。心情非常的好,都是這個奴仆鬼叫搞亂了美好的心情。
左右站著兩個健壯的仆人,聽到老爺吩咐馬上抓住前來的人,劈劈啪啪打幾了巴掌,打的他嘴角鮮血直冒。
白發老者瞪了他一眼“知道錯了嗎?說吧,有什麽事?”
惡奴吐了一口血沫,張開口急速道“老爺,孟少爺他出事了,你趕緊去救他吧,如果去遲了,他可能命都沒有了哇……”
白發老者霍然站起身來,手上的竹簡都掉在地上。上前抓住奴仆急忙問
“你說什麽啊?發生了什麽事?少爺他在哪裏?怎麽會出危險?”
“是魯氏兒子回來了,他帶著一幫士兵,在曬麥場上,少爺手臂都中了一箭,現在生死未知哇……”
孟村正不由得潑然大怒,老眼冒出火花
“擂鼓集合家族衛士,急傳孟縣令到來,她區區一個農婦的兒子,帶兵傷我孫兒是想造反了不成?”
“咚!咚!咚!”
聚兵鼓聲響起,聲傳廣闊田野,正在幹活的孟氏族人奴隸連忙趕向朝祠堂集中。
過了二柱香的時間,一個衣著光鮮亮麗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向著孟村正躬身一揖
“族長老大人,有何急事傳侄兒前來?”
孟村正怒容滿臉,手柱名貴古木拐杖,大馬金刀跪坐在中央主位之上。
堂中幾十個重要族人分五排跪坐著,個個憤怒不已,手按刀劍柄!
“孟誌呀,廣兒讓人擊傷並拘留在哂麥場上,一幹族中子弟手腳都讓人打斷了哇,老夫今天傳你來,是想問下你的意見……”
孟村正義憤填膺,咬著牙齒老眼泛紅,好象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孟縣令大吃一驚,急忙詢問道“廣兒受傷了?族中子弟都斷手斷腳?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想造反了吧?”
孟村正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淚眼朦朧地說
“是那個家中奴隸外嫁女魯氏的兒子帶兵來著,可恨呀,我的乖孫子,啊……”
孟縣令聽說是一個農婦的兒子帶兵而來,不由得怒火中燒
“如果讓區區一個農婦小兒欺負了我孟族之人還不敢反抗,還不讓西、白族笑到麵黃?不用多想,一個奴隸的兒子縱有軍職,到時報上個縱兵行凶、意圖謀反之罪,到時將他舉族盡屠……”
此人不愧為縣令大人物,官場中的一套使的非常圓滑,多少英雄能臣將軍都死於此種莫須有罪名,隻要朝堂上有人一參,鋃鐺入獄,家破人亡之命運就逃不了,此策可謂十分之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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