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先愛的人注定掉眼淚

  “想把涼笙帶走，你想都不要想！我絕對不可能讓你這麽做的！”


  蘇念宇一下衝到葉淩霄前方，擋住顧涼笙的小空間，怒視著冷漠的葉淩霄。


  葉淩霄就這樣盯著他，眸子裏的寒冷越來越深。


  “你如果不想死，就趕緊讓開。”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卻冷的人打顫。


  蘇念宇竟依然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葉淩霄，涼笙都已經……你竟然還不悔過嗎？你難道隻認為，她是因為管彤的設計，才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欲望嗎？！”


  一向溫和謙遜的蘇念宇，此刻全然不向平日裏的他。


  發絲隻淩亂的搭著，嘴邊是多日沒有處理的胡渣，頹廢不堪。瞪著葉淩霄的眼神裏，滿是憤怒和淒涼。


  蘇念宇的話讓葉淩霄心下一顫，腦子裏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差一點就斷了。


  還是強撐著，扯著嘴角輕輕一勾，想發出一聲嗤笑。


  可那聲音到了唇邊，卻不似預想的那般。


  隻低沉的一聲，更像是哀歎。


  “葉淩霄，別自欺欺人了，表麵上裝的冷漠，你騙的過自己的內心嗎？！涼笙得死是因為管彤嗎？不是！你自己心裏很清楚！”


  蘇念宇猛的靠近葉淩霄的臉，讓他看清自己眼裏對他的厭惡至極，和憎恨。


  仿佛那裏麵還帶著顧涼笙的埋怨……


  “就是你啊，葉淩霄……”


  壓著嗓音的一句話，猶如警告，猶如魔咒，像那曾經一遍遍回蕩在葉淩霄耳邊的話。


  卻比那話更加慎人。


  “葉淩霄，我與你認識多年，心思縝密如你，你可能對管彤的那點陰謀心思沒有一點察覺嗎？！”


  我察覺到了……


  葉淩霄眼裏有什麽東西被撞擊開來。


  “可是之後呢？！你的做法是放任她的一切圈套，讓自己掉進去，給了自己信任她的理由，那就是你更不想相信的是她顧涼笙！你更想折磨的是她顧涼笙！”


  是啊……


  “你一直放任顧涼笙對你的喜歡，一直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是你的世界裏最了解你的人。可是呢？葉淩霄，你一邊任由她闖進來，卻又一邊心裏厭惡的設起屏障！你以管彤為由，來折磨她！因為她看透了你的心！”


  是啊……因為她看透了我……


  我不允許……不允許被任何人摸透心思！……


  葉淩霄的眼裏已經蒙上一層霧氣，遮掩的看不出情緒，全然不似剛才盛氣淩人的冰冷。


  更多的是看不清前路的迷茫。


  “葉淩霄，你自始至終就不配擁有涼笙！你配不上她！她全心全意把所有東西都交給你！你卻拿她對你的愛，當成傷害她的利器，一下一下，剝奪她生存的希望！害死涼笙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啊……葉淩霄……”


  就是你啊，葉淩霄……


  就是你啊！葉淩霄！


  葉淩霄的表情忽然一點點變得陰冷起來。


  “嗬……”


  目光看向那張他與顧涼笙婚禮的照片。


  “蘇念宇，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不是我的錯，是顧涼笙自己把權利交給我的。先愛上的那個人，不就注定要繳械投降嗎？是她自己先丟盔棄甲，是她自己先暴露所有的軟肋給我看！這是她一開始就料到的下場！”


  是她沒有打醒我……


  是她太過放縱我……


  如果她有一次鼓起勇氣徹底丟下我，或許……我就知道收斂了呢……


  蘇念宇不可置信聽著他嘴裏說出的無賴話。


  “葉淩霄！你真特麽無藥可救了！”


  一把推開葉淩霄，離開了。


  葉淩霄胸膛的百般情緒，一點一點轉變為憤怒，呼吸越來越快……


  越來越沉重！

  忽然！


  他一拳打在前方的牆上。


  緊接著傳來的卻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打中的是顧涼笙的遺物……


  所有東西散落一地，顧涼笙一張張微笑的照片，更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