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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同名不同人

  “什麽是網?什麽又是魚餌?”我聽得一知半解。


  賀子華抿著唇冷笑了一下:“當時我也沒能理解他們對話裏的意思,但向來都是無巧不成書的,在他們要下山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想起孫昊下葬那天,我也給向洋打過電話,莫非那個電話就是我打的?


  我想到這兒,像賀子華投上詢問的目光。他明白我在詢問什麽:“後來我聽到他叫了你的名字,他說‘沈珂,我們不是朋友嗎?既然是,那就別對我那麽客氣。’”


  賀子華說著把我披散的頭發攏到耳後:“你當時聽到他說這些話很感動吧?”


  我咬唇不語。畢竟向洋當時說那番話時,我是真的挺感激的,但賀子華的語氣就讓我知道,向洋掛斷電話後肯定說了不好的話。


  賀子華揉了揉我的額頭說:“他掛完電話後說,‘魚餌上鉤了’,我就知道魚餌指的是你。”


  我還是不懂:“我怎麽就成了向洋的魚餌了?我和向洋的交集真的不多,隻是在孫昊下葬當天,黃姍姍來找過我,她說唐旻安得了腎病。而我想到向洋也有過腎病的經曆,覺得他的經驗可能比較多,所以才會聯係他的。”


  “腎病?”賀子華說著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遝資料來:“這是我這幾天找人搜集的關於向洋的全部資料,你可以先看看他的醫療記錄。”


  我從一遝資料裏找到向洋的醫療記錄,但別說出院記錄了,就連小感冒都沒有過。


  “可是……可是向洋的腹部有個手術後留的疤啊?這又怎麽解釋?”這份資料與昨晚向洋和唐旻安在段燕小區的對話完全對不上號了,我感覺我的腦袋整個都大了。


  賀子華微蹙著眉:“難道你看過他的身體了?”


  “我當然沒有看過!”我大聲的說著,心急的想證據自己的清白:“昨晚唐旻安溜出醫院後,我們在段燕家樓下的小花園裏找到他的。我當時遠遠的坐在一旁,聽到向洋和他聊腎病的事情。他說他有一道傷疤,我雖然沒看過,但唐旻安肯定是看過的。”


  “既然是半夜的小花園,那光線肯定很暗,即使那疤是畫上去的,唐旻安也發現不了。”賀子華說著又拿出令一份資料遞給我:“你再看看這個。”


  這份資料上的人也叫向洋,是個很清秀的男生,但卻在10那年就因腎病死在昆城的人民醫院了。


  兩份資料,都叫向洋,一位因腎病去世,一位卻病曆幹淨,這意味著現在的向洋,並非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向洋。


  “那這個向洋,到底是誰?他偽裝成我的故友向洋的目的又是什麽?”我急切的看著賀子華,希望他能趕緊給我個答案。


  “你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叫向洋的小男孩,的確是不治身亡了;而現在這個向洋,其實中文名也叫向洋,是美國洛杉磯小有名氣的心理診療師,最擅長是就是催眠療法。但幾年前,他辭了醫生的工作,的確去了北京的一家智能家居公司做了經理。”


  我順著賀子華的思路說:“但他會去那個公司上班,其實是空降的?”


  他讚許的笑了笑,對我點了點頭說:“對,空降他的人就是孫堅。幾年前,孫堅在智能家居的原材料供應這塊,屬於是半壟斷的。當年不止北京,就連廣州、上海的很多智能家居公司,都用的是孫堅的原材料。所以他想把向洋安排到相應的公司,那也不是難事。”


  “幾年前的話,是我們剛領結婚證的那段時間吧?”我推算了下時間:“那目的呢?難道他覺得你是害孫昊得病的人,所以想報複你、搞垮你,所以才找了一個和我小時候認識的男孩子同名同姓的男人來接近我們嗎?”


  他點點頭:“看來你的智力上線了啊!當時我因故意傷人罪被關押,向洋也因被舉報受賄而被關押,當時我們在一個房間,他便主動找我攀談,目的就是想讓我上鉤。”


  “後來你果真上鉤了,把全部家當都押金華洋科技了;而向洋則會慢慢的和我接近,以曾共患難同病苦的人設接近我,把我的新勾走?然後,時機一成熟,他就會收網。會把華洋科技轉出你名下,或者直接把公司搞到破產,在帶走愛上他的我,把你徹底的搞成一個空殼?”


  “對,但他們千算萬算算錯了一點,就是你連向洋的事情都忘記了這一點。若你沒有忘記那個叫向洋的病友,隻怕你早就接受他了。”賀子華說這些話時,顯得有點緊張。


  “怎麽會?我和那個病友即使有再深的感情,那也不可能抹殺我們之前的感情的。但有一點是真的奇怪,我明明是車禍時失去的記憶,會和會連車禍後的事情也忘了呢?”我提出不解的地方。


  賀子華搖搖頭:“可能那段記憶也不太開心,所以你的大腦選擇了主動遺忘吧。”


  當聽到賀子華這樣說時,我忍不住推了他的肩膀一把:“既然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那為何不和我明說?你知道這幾天因為你的冷落,我有多難受嗎?”


  “我知道你會難受,但是當我發現他在我們的手機、車子和辦公室都裝了監控後,就知道不能打草驚蛇。我若和你說明一切,那你的演技就不會有這麽自然了。這幾天是真的讓你受苦了,其實看著你難受的模樣,我的心也很難受。但是在把向洋和孫堅徹底的趕出公司前,我們不能暴露自己。”


  “你說的我能理解,你的做法雖然殘忍,但也算說得過去,但你為什麽要帶走孩子?”


  “我帶走孩子是想讓向洋真以為我和你徹底破裂了,隻有這樣,他才會露出馬腳。現在他應該打算對你發起猛烈的追求了,而我在他放鬆的時候,會收集證據把他趕離公司,所以接下來的戲,你得好好演。”


  賀子華的這番話讓我倍感壓力:“可是要怎麽演呢?”


  “簡單來說,就是欲擒故縱,想答應但又有各種理由無法接受。你把他的胃口吊起來,我這邊也會加快速度。”


  對賀子華的說法,我並不太讚同:“其實孫堅會聯合向洋針對你,理由無非就是因為孫昊。現在孫昊已經死了,那恩恩怨怨也該放下了。我們和孫堅見見麵,好好的談談,那恩怨肯定能解決的。何況,孫昊生病的事情,按理來說,怎麽算都算不到你頭上的。”


  可賀子華卻不以為意:“如果道理能講得通,那他們也不會運籌帷幄這麽多年,再處心積慮的把我置於現在的境地。何況孫堅和姚莉咬定了孫昊的死和你有關,覺得是你刺激了孫昊後,她才會自殺的,所以如果我們再不反擊,那將來必定會成為他們的魚肉。”


  賀子華說的也有道理,我現在想到姚莉打我的樣子,都覺得後怕呢。


  若再讓他們占據上風,估計我被打傷的就不止是眼睛那麽簡單了。


  “那我現在要怎麽做?”


  “我最近會帶著孩子住這兒,而你這段時間要多休息,盡快把腳傷養好。然後我們每天早上可以在幼兒園碰頭,因為我的車上被向洋裝了竊聽器,我們每早送完孩子後在車上激烈的吵架。而他肯定會安慰你,到時候你在數落我的不是,讓他認為我們已經發生分~裂就行。”


  “就這麽簡單?”


  “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但向洋精通催眠,你們在單獨見麵前,必須和我報備。”他說著,遞給我一個很多年前的老款手機。


  “你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老古董的?”


  “在一個二手手機店高價回購的,這種手機很難被監聽,我用我一個朋友的身份證買了卡,你私底下就用這個和我聯係。”


  “那我之前的手機已經壞了,怎麽辦?

  “向洋肯定會聯係你的,到時候他聯係你,你就說和我吵架時被我摔壞了就行。晚些時候你再去買個新的,補張卡。”


  “恩。”


  賀子華說著,很嚴肅的看著我:“但是你要謹記一點,無論向洋怎麽約你,你都不能和他去人少的地方,更不能和他去密閉的空間裏。我之前說過,他會催眠,我不想讓你經曆不好的事情。”


  賀子華的話,讓我聯想到我和向洋第一次在法庭見的事情。當時他看了我一眼,我就陷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裏,莫非當時我就被他催眠了?若真是如此,那向洋也太可怕了吧?

  賀子華見我沒說話,便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聽到我的話了嗎?”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必要的時候,我會拉上段燕或者杜蘭。三人行,更安全。”說到段燕,我就突然想到了唐旻安:“不過向洋之前說認識腎髒科的醫生,那我還能信他的話嗎?”


  賀子華點點頭:“可以信,畢竟他也是醫生,應該認識這方麵的專家。如果他真能給唐旻安提供治療,那是最好不過的,但我也會幫忙留意這方麵的訊息的。”


  賀子華說著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別害怕,你隻要拉好向洋這條線,那我肯定能把他們趕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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