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己挖的坑,再深也得跳
我懷熠翔的時候,在昆明的醫院住院保胎了很長一段時間。
住院之初,我的子宮裏有一個孕囊,但形狀並不好。而右側輸卵管又有陰影,加上小腹偶爾會有下墜感,醫生後來考慮會不會是宮外宮內雙妊娠。
加上我子宮狀態本身就不好,又有兩次傷害較大的人工流產,後來醫生建議我做個羊水穿刺,因為我主張最大限度的留下寶寶,所以沒有吃止痛藥,也沒打麻藥。
當那麽細長的針管插進我身體時,我雖然戴著氧氣罩,但還是一度意識迷離,感覺都快能接近上帝了。
但意識迷離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我還能感覺到那種身體被徹底撕裂的痛苦。
萬幸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保胎,輸卵管裏的陰影消失了,而宮內的孕囊健康長大。
我後來有些刻意的選擇遺忘掉這段慘痛的經曆,也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可剛此時的賀子華,用嘲諷的口吻問我和別的男人越會開不開心時,我突然想到了羊水穿刺的事情。
他刻薄的話,冷冽的笑,探究的眼神……都像那細長的針紮進了我的身體裏。
但唯一不同的是,羊水穿刺傷的是子宮,而他傷的則是我的心。
但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加上傅遇可能很早以前就把我和向洋認識的事情告訴了他,而他一直忍著好奇沒問,估計已經有很多猜忌,而我在他交代不出門的情況下還和向洋見麵,這會讓他認為我和向洋真有什麽私情。
所以,他會說那番話,也能有理由解釋清楚。
我不想在門口吵架,便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放輕腳步推著他往裏走了進去,把門關上時才開口:“今天孫昊那邊,還算順利吧?”
他卻又是一個冷笑:“想轉移話題?”
我盡力的忍著心頭的火:“我隻是在關心你。”
他卻大笑了幾聲,然後突然收住笑聲,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推著我把我往牆上按。我的後背和後腦勺,重重的砸在牆上,疼得都快能看到星星了。
“沈珂,你還真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你和向洋的眉來眼去忍氣吞聲,可你竟然在答應我會在家好好休息的後,趁我不在家就和向洋出去約會!這就是你對我的關心?”
理智告訴我不要和他吵架,但他把我和向洋說得那麽不堪,我忍不住頂回去:“賀子華,你會誤會我能理解,而且我也能解釋。但你得注意點措辭,別把我們的關係描述得那麽不堪。”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特別的用力:“注意措辭?哦!對!現在是個講究證據的年代,我大概沒有捉~奸在床,說什麽都是在冤枉你,對吧?”
“賀子華,你先鬆開我!”我實在是太疼了。
但向來那麽疼我的他,卻陷在自己臆想的憤怒裏:“疼?那你和他暗地裏偷~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疼?”
“我何時和他偷情了?”
“非要證據嗎?你和向洋早就認識,卻一直偽裝成陌生人的關係,而向洋還和我開了公司,你們的目的難道還不明顯嗎?”
我被他壓得疼得喘起氣來:“什麽目的?”
“向洋以和我合資的關係和我開公司,再五五分紅;而我賺的錢都是存到你名下,相當於我一直在被你們兩個當做槍使。等到我不能為你們賺錢那天,你們在轉移財產一腳把我踹了對吧?”
賀子華說那些話時還一副自己真是受害者的委屈樣子,我又好氣又好笑:“賀子華,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或者是八卦新聞看多了?”
他笑得特別殘忍:“傅遇老早以前就告訴我,你和向洋認識的事情了,還讓我留個心眼。但我當時以為他誤會了,但後來經過觀察,發現你們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尤其是向洋,隻要是你在的場合,他的眼睛就好像黏在了你身上一樣,你去哪兒他去哪兒!”
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他都聽不下去了,反而說得越多就越會激怒他,所以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但我現在不說話都是錯的了,他又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怎麽?我說中了?理虧了?還是啞巴了?”
他見我還是不理他,竟然又冷笑了一聲:“你的冷漠讓我不得不懷疑,熠翔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會忍賀子華,是因為我的確欺瞞了他,所以他會憤怒我也能接受。我原本打算讓他發泄一通,等他稍微冷靜後再和他解釋的,但是這並不意外著他能踐踏我的底線。
而熠翔,就是我的底線。
當他說完那句話時,我再也忍受不住,蓄起立想推開他。但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他還抓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反抗。
我當時也是急了,抬起膝蓋就往他的襠~部撞去!
他肯定是很疼的,一下子就鬆開了我,蹲在地上低聲喘著氣兒。
我意識到自己踢重了,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蹲在地上很久後還彎著腰移動到沙發上,我去扶他,又被他甩開了。
“賀子華,我真不是故意要踢你的。其實你是真的誤會我了,我和向洋的確是小時候就認識了,但我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失憶的事情的,我對他根本沒有印象。可是上次車禍,我的淤血散開後,我能記起一些零碎的東西,才知道小時候和向洋是真的認識……”
“後來我和向洋主動約談,但因為我隻是恢複了一部分記憶,所以也沒有和他相認。隻是告訴他,希望我們能繼續做回朋友,畢竟現在比過去重要多了。”
他額頭上流著汗,就那樣瞪著眼睛看著我,我繼續解釋:“今天我的確是和向洋見麵了,但是不是因為私情,而是因為唐旻安,唐旻安他……”
我話都還沒說完,賀子華就打斷了我:“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說你恢複了記憶了,對吧?”
我當時真的有種想挖個地洞埋起來的衝動了,這一個誤會沒有解釋清楚,自己倒又挖了一個坑出來。
但坑是自己挖的,再深也得跳了。
“我隻是恢複了一部分記憶,並不是全部……”
“可你沒有和我說過你恢複記憶的事情,沈珂,你到底還要欺瞞我到什麽程度?難道你覺得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就能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嗎?”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我覺得這個事情解釋不清楚了,但還是竭力的說:“我恢複的,隻是關於向洋的那一部分的記憶,而且還很模糊,所以我才沒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