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嗨前夫
原來他們兩個之前做活動時就認識了,老師還說他們很投緣,整個下午都待在一起。
看來這血緣還真是奇妙的東西,即使是第一次見,也能把兩個人吸引在一起。
賀子敏沒和趙彥離婚前,他們的女兒叫趙恬媛,可後來離婚後有沒有改名兒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剛才我才沒和小女孩太親密,怕叫不出或者叫錯名字會尷尬。
現在熠翔既然也認識,那就好辦多了。“熠翔,你知道小姐姐叫什麽名字嗎?”
熠翔搖頭,害羞一笑:“哎呀,我忘記問了!”
“那現在問也不遲呀!不過在問她之前,你得先自我介紹,這樣才是個小紳士呢!”
熠翔點點頭,手拍胸膛說:“你好,我叫沈熠翔,今年三歲半了,在幼兒園讀小班。姐姐,你又叫什麽呢?”
賀子敏的女兒落落大方的說:“我叫賀媛媛了,今年四歲半了,讀中班。”
“哦!好巧,我們都讀幼兒園呢!”熠翔的話把我逗笑了。
賀媛媛也說:“對呀,所以我們做朋友吧!”
看著這兩小隻親密無間的樣子,我的內心真的是湧起許多感觸。
但賀子敏的注意力全在熠翔身上,但我沒有挑破。
我們都是開車的,臨走前賀子敏說交換個號碼吧,以後方便聯係。
但賀子敏當晚就給我打電話了。
熠翔已經睡了,而我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看書,聽到電話響了,我把書簽放好。
“喂。”
“是我,賀子敏。”
“知道,我有儲存,有事兒嗎?”
“明天……明天我們能見見嗎?”
“可以啊!”
“來我家裏……”她似乎在等我說話,見我沒說話才又說:“我媽快不行了,醫院已經不接收了,我希望她臨死前,能看看熠翔……”
這是多麽卑微的請求,雖然我有理由拒絕,但我最終還是沒忍心拒絕。
“行,我什麽時候來方便?”
賀子敏在電話那端哭了起來:“嫂子,你真是個好人,當年……當年是我年幼無知……”
她哭泣得說不出話來,我盡量淡定的說:“沒事兒的,過去的咱們就別提了。”
“行,那你中午帶著熠翔過來吧,過來吃午飯。”
我是有想過去賀子敏家,可能會見到一些不太想見的人,但那隻是臆測。當我看到他站在門口,深情凝望著我們時,我的心還是一下子就收緊了。
熠翔也看到了。
這小孩的記憶就是好,他一看到他就立馬想跑過去,但又想到了什麽,最終還是收回了腳步。
半年不見,他比以前還要更瘦了,好在胡子刮得很幹淨,頭發也修理得很整齊,一身白色短T和黑色休閑褲也穿得十分悠閑。
他盯著我,我也盯著他,雖然一度想收回目光,但我最終還是迎了上去。
走到他身邊時,我微微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白牙:“嗨前夫,好久不見!”
他可能是沒料到我會這般和他打招呼,表情稍顯慌張的說:“恩,好久不見。”
我沒理會他的尷尬,蹲下身對熠翔說:“見到爸爸了,很開心吧,和他玩去吧。”
我把熠翔交給他,就去廚房幫忙了。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好在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我們因孩子的話題偶爾插進幾句話,但是緩解了很大一部分尷尬了。
吃完飯,我的前婆婆就把熠翔拉到身邊,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流淚。熠翔有些倉皇,向我投出求救的眼神。
“熠翔,她是你的奶奶,她愛你才會這樣的。”
而賀子華卻一直站在我身側,我看地麵,他看我;我看熠翔,他看我;我看天花板,他還是看我。
礙於長輩在場,我不便多說,便找了個借口去了花園裏,賀子華也跟了出來。
我以為他會說點什麽,但他竟然什麽都不說,就那樣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看著我。
我終於繃不住了,轉回身說:“前夫,你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他點點頭,卻又不開口。
我被他這模樣憋得有些著急了:“那你說啊。”
他低頭,臉上閃過一絲動容:“想說的太多,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了然:“既然不知道從何說起,那保持沉默就行。熠翔就讓他留在這陪陪你媽吧,我晚上過來接他。”
我說完就走了,嫻熟的開著車離開。
當後視鏡裏的賀子華變得越來越模糊時,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遺忘了他,可是再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那些情感不過是被藏進心裏最深的角落。
平時不翻閱,不代表不存在。而且壓抑越久,觸發了開光後就越是會厚積薄發。
我邊開車邊哭!
一點都不誇張,自從我到新加坡以後,我斷絕了除了段燕外和所有人的聯絡,甚至連電話都沒用,而且我再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我把車停在路邊,默默的哭了許久,正準備找紙巾擦臉時,卻聽到有人敲車窗。
我抬頭,竟然是賀子華。
我當時的樣子很糟糕,我迅速收拾了一下才搖下車窗。“什麽事?”
“我們聊聊。”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
我想關上車窗,可他卻把手按在玻璃上。“你鬆開,受傷我不負責。”
他不說話,也沒鬆手,在快要夾到他時,我還是先鬆手了。
“賀子華,你到底是要幹嘛?碰瓷麽?”
他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不是,我隻是想碰你。”
他這句話一出,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這個世界有那麽多離婚的人,怎麽就沒有人像你這麽厚臉皮?我告訴你,你再用語言調·戲我,那我告你耍流氓。”
我說著就要走,可他竟然死死的抓住車門想上車,我最終還是擔心傷到他,被迫的停了下來。
他坐到副駕駛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我家,你去嗎?”
“可以。”
段燕前些日子已經回國了,她會跟我來新加坡,除了陪我外,也是因為她和唐旻安的感情出了問題。
女人上了年紀後,總是有顆待嫁的心。都說戀愛談得越久,不會結婚的概率就越大,所以段燕一度不淡定的想找他要個說法,但兩個人最終鬧掰,所以她出國修複心傷。
但時間和距離的確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段燕一段時間不聯係唐旻安,唐旻安反而不淡定了,直接來新加坡把她接走了,還當著我的麵,用鮮花和大鑽戒求了婚。
然後兩個人就回去準備婚禮了。
所以現在家裏沒人,我才進屋,賀子華就一把從身後抱住了我。
“鬆手!”我頗不耐煩的說。
“不鬆!”
“報警了!”
他“恩”了一聲,把我抱得更緊了。夠緊了嗎?我已經抱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