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人大計
這次不光是莫飛，就連方秀才身子都隱隱顫抖。
儒門浩然正氣對陰鬼之物天生就有克製作用，這鬼物竟然能迷惑身負浩然正氣的自己，方秀才明白這等鬼物已不是自己能付的了。
意識到這點，方秀才將手中那道驅鬼符交給莫飛。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莫飛並沒有接過這道符籙，反而從懷中取出一把符籙，遞到自己手上。
“莫兄，你這是……”
莫飛自己也拿了一把，打斷了方秀才的話：“此時不是解釋的時候，方兄看看這些符籙能不能闖過這裏。”
符籙自然是莫飛花了20點積分從係統商城兌換的，此刻他不由慶幸自己並沒有著急將這些積分拿來提升修為。
方秀才接過符籙，將莫飛身上的浩然正氣撤了回來，頓時周身浮現光暈，尤其以雙目處的白光最為強烈。
對於這些一階驅鬼符他實在無太大信心，想要以浩然正氣配合手中符籙再闖一次。
然而就在此時，地麵突然卷起一陣狂風，就像從地上湧出來的一樣，那些白霧翻湧過來，轉瞬將二人吞沒。
這股霧氣湧起之時，莫飛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朝方秀才靠近，然而隻走了兩步，他整個人就呆立住了，臉上浮現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來。
二人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觸摸到對方的距離，邁出兩步，卻完完全全失去了方秀才的蹤影，自己好像步入了另一個世界。
方秀才手臂一揮，布著浩然正氣的手掌劃開霧氣，卻失去了莫飛的蹤影。不由得急的大叫起來:“莫飛，莫飛你在哪！”
他左手扣起兩道符籙，發瘋似的衝過霧氣，驅鬼符泛起黃光，一掃之下那些霧氣如靈蛇避開，莫飛剛剛站著的地方空空如也。
莫飛雙手各抓著一張符籙，然而那些霧氣卻是靈活的避開符籙的光芒，很快將他四肢卷得嚴嚴實實，將他拖進濃霧深處。
一雙雙幽綠鬼眸亮起，濃霧籠罩之下，就像一個個懸浮在空中的綠色燈籠，散發著滲人的綠光。隱約可見這些燈籠的主人，那是一道道不斷扭動的模糊影子。
對它們而言，莫飛可比方秀才好對付多了，一是沒有那克製它們的浩然正氣，二是這個人類連符籙都不能激發完全。那符籙拿在莫飛手中，就好比五六歲的孩童拿著兵刃。
於是這些鬼物爭先恐後吸食這美味的陽氣來。鬼眸中滿是貪婪。
莫飛眼皮無力垂了下來，就連動一下手指都仿佛都要用盡全部力氣，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在快速流逝，他清楚的知道不能睡，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倦意。
突然他聽到了方秀才隱隱約約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是卻能感覺到那聲音中隱含的沛然之力。
趁著那些鬼物驚懼之時，莫飛兌換了五道符籙，從係統倉庫取出之時，這些符籙是直接出現在他手上的。
他用盡全身力氣，手腕微微扭動，符籙拋撒落下，落在那些隱藏在霧氣中的鬼影上，頓時響起淒厲的哭叫聲來。
霧氣為之一鬆，莫飛雙足踏在地上，隻見前方亮起熟悉的光芒，霧氣似冰雪消融，方秀才口誦儒門精義，大步而來。
莫飛身後霧氣翻湧，方秀才作怒目狀，手臂向前一甩，點點鮮血帶著乳白色光芒落進霧氣，響起一片滋滋聲，詭異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幽綠的鬼眸終於消失不見。
…………
直到中午，莫飛被肚子“咕咕”的叫聲叫醒，他依稀記得昨晚是被方秀才扛在肩上，顛簸著睡去的。
“醒了？起床吃飯吧。”
這是方秀才第三次掀開門簾，他的臉色和莫飛差不多，一樣的蒼白。
吃飯的時候，兩人默契的沒有提昨晚的事，莫飛不問方秀才怎麽把自己帶回來的，方秀才也不問莫飛符籙的事。
但是彼此間的關係卻好像近了一步，因為對他們而言，知道對方不會害自己，這一點就足夠了。
莫飛爭著把碗刷了，方秀才隻是微微一笑，轉身進了隔壁屋子，再次出來時他換了身衣服。
“要出去？”
“嗯，買點肉給你補補身體。”走到門口，方秀才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多曬點太陽。”
莫飛伸手摸向腰間，舒了口氣，連忙追了出去。
“多買點，早去早回。”
從懷中取出三塊銀子的時候，莫飛說道。
陽光格外明媚，他躺在院子中那塊大石頭上，微眯著眼睛。
“係統，隻要激活對方鬥誌，任何方法都可以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莫飛已經思考了半個多小時。
如果說之前還有所顧慮，經曆過昨夜的事後他已經將這些顧慮拋開了。死亡真正來臨之時，他才發現：沒有實力，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都是奢望，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本美女係統不會幹涉宿主完成任務的過程。”清脆的聲音回答道。
“那就是我可以選擇任何方式完成任務？”
“是的”
莫飛並沒有因為係統的回答變得高興，眉頭微蹙，良久，低低的自言自語道:“隻要問心無愧，管他什麽方法……有位偉人都說了，金貓銀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時間流逝，距離莫飛做出決定過去了五天。
五馬縣，雜市。
方秀才擺好攤子，莫飛眼神微微閃動：“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我去靜心寺和落霞觀求兩道符籙。”
“早去早回。”方秀才叮囑道。
莫飛給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走出雜市，莫飛辨明方向，出了城門，朝落霞觀方向走去。
走了四裏，果然看見山上隱隱有間道觀，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還有不少商販在路邊做起了生意。
當看見一個扛著糖葫蘆的小販周圍圍繞著一群孩子時，莫飛神色一動，想起自己做的那個決定來。
孩童愛憎分明，也是最容易受刺激的人，隻要運用得當，應該能收獲不少積分。想到這裏，他心中暗道：看來今天少不得要做一回惡人了。
摸了摸懷裏的碎銀，足有四五兩，莫飛嘿嘿一笑，朝小販走去。
“你這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那小販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莫飛，眼前這個青年劍眉星目，相貌也是一等一的英俊，心中暗道：“這樣的人也會喜歡這小孩子吃的玩意？”
餘光一瞄，忽然換了副笑臉，嗬嗬說道：“兩文銅錢一串。”卻是看見莫飛指縫間漏出來的雪白碎銀。
“一兩銀子夠不夠？”莫飛俯視著圍在小販身邊的孩童，取出一塊碎銀。
“喂，買糖葫蘆也有個先來後到。”一名歲的男孩瞪著莫飛不滿道。
“夠，夠……”
小販頓時眉開眼笑，此刻眼中隻有那塊銀子，哪裏還顧得上搭理這些小孩，一手抓起銀子，一手將插杆交給莫飛，掂著碎銀走了。
“喂，你全買了我們吃什麽？”
“這麽大人了，還和小孩子搶糖葫蘆吃，不害臊。”
孩童們炸開了鍋，抱怨起來。
“我有錢，我樂意。”
莫飛拔下一串，慢悠悠的舔了起來，嘬得外麵那層糖衣“呲溜”作響。
一個粉嘟嘟小女孩咽了口口水，大眼睛撲閃撲閃，脆生生說：“我買你的一串糖葫蘆，好不好。”粉嫩的小手攤開，是兩文銅錢。
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莫飛差點沒忍住，但是想起自己的計劃，咬了咬牙，眼睛一揚，看向天空，硬起心腸道：“不行，這些糖葫蘆我誰都不賣……我還要在你們麵前吃，饞死你們。”
吃到第二串的時候，這個小女孩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吃到第三串的時候，這些小孩已經攥緊了拳頭。
看到效果差不多了，莫飛狠狠咬了最後一口，隻吃了一半的糖葫蘆扔在地上，扛起插杆，慢悠悠朝山上走去。
一個年級稍大的男孩盯著莫飛背影，咬牙道：“不就有幾個臭錢嗎，等我長大以後一定要比他賺更多的錢。”
這話很快獲得其他小孩的讚同，“對，我長大以後一定要賺更多的錢。”“賺得比這壞人還多。”“我長大要專抓欺負小孩的壞人”……諸如此類的稚嫩聲音紛紛響起。
“叮”“叮……”
係統的提升音不斷在心頭響起，宛如天籟，不過莫飛還是暫時把提示音屏蔽了，看著積分不斷跳動，心中暗爽不已。
“嘿嘿，對付這些小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