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熊孩子就要關禁閉
既然想到這裏,孟白又隨口問道“對了,洛姐姐,傳說中,桃源之鄉不是隻接收外鄉人入境,從不輕易外出的麽,你怎麽會想著要出來呢。”
正在鏡子前鼓搗那一堆瓶瓶罐罐的洛傾城,臉上的肌肉微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隻一瞬間,便恢複如初。
她丟下手裏的東西,朝著孟白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道
“你說的沒錯,因為跟你們這些人相比,我們桃源之鄉人的壽命可要長得太多了,貿然出境在外界生活,容易引起恐慌。不過……”
她話鋒一轉,臉上忽的堆起了膩得死人的笑來。
“誰讓我對你哥用情至深呢,頭腦發昏就同意了。咱桃源之鄉都是講誠信的,答應了就不得反悔。”
對方這幅扭捏的小女兒作態令孟白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故作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真是肉麻。”
洛傾城卻忽的攬上了她的肩頭,笑眯眯道“來來來,新到的口紅給我試試色,你婷嫂嫂可說了,這個顏色是最適合你這樣的冷白皮的。”
雖說已經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但終究是女人,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對她來說還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而孟白自然就不必說了,這些年跟著孟柏在那個以美貌為武器的樂城廝混,也耳濡目染了不少東西。
兩個女人圍著鏡前的那堆東西討論了半天,從彩妝到醫美,洛傾城還說了不少關於桃源之鄉的女靈用來保養的秘籍。
當然,以孟白的見識來看,由於物種不同,桃源之鄉女靈的保養之術對她們來說沒有一點可以借鑒的地方,隻能當個故事來聽聽。
直到夕陽收斂了最後一絲光線,外麵的人差人來請洛傾城出門,她們才戀戀不舍的將東西放下。
由於洛傾城是宴會的主角,所以孟白自然不能跟著她一起走。
她在侍從的指引下,從一旁的小道又重新回到了宴會正廳之中。
隻是她才剛剛邁進去,一旁一個穿著銀色禮服的女人微笑快步走了過來。
“白妹妹,我來接你了。”
這女人便是蘇婷了,看她這樣子,似乎是一開始就等在了這裏,應該是擔心孟白孤身異國赴宴,會不自在。
老實說,她們這樣的行徑,讓孟白的心中有些暖意。
她望著蘇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蘇姐姐。”
蘇婷同樣回了她一個善意的笑,輕輕的挽著她的手“我們的位置在那邊,去那邊坐吧。”
“額……”
望著蘇婷示意的位置,孟白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個地方應該是專屬滕家的位置,她一個外姓人,就這樣貿貿然的過去,那簡直比把聚光燈綁身上還要引人注目。
說好的苦心隱藏呢,咋她一自曝,你們就裝都不裝一下呢。
對,說的就是周英周夫人你,別在那裏偷偷抹淚了,大家都看過來了。
還有那個小朋友,別嘴那麽快開始叫姑姑了。
孟白有些無奈的笑笑“蘇姐姐,要不算了,我們海城席位在那邊呢。”
今天雖說不是正式的宴席,但仍然門庭若市。孟白一眼望過去,倒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
似乎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蘇婷柔聲道“沒關係,這件事並不是秘密,隻是一直顧及父親,無人敢提及而已。”
孟白不由得扶額,如果她沒看錯,她那個舅舅滕澤厲也赫然在列,既然那麽不喜歡她,那自己還是不要過去好了。
然而,不管她願不願意,蘇婷已經帶著不容她拒絕的氣勢將她拽了過去。
“白妹妹,你就……”
“我這裏有空位,你就過來吧。”
出人意料的,滕澤厲居然開口了。這位興城首相約莫五十出頭的樣子,如名所示,麵相十分嚴厲。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滕昌像他,至於滕介則更肖母。
他的話音落地,孟白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周虹見狀,咳嗽一聲“糊塗了,那兩個是給阿介和傾城留的位置。你就跟著你蘇姐姐坐吧。”
孟白連忙坐了下來,卻又見到周虹對她投來了十分熱烈的目光,不由得在心頭苦笑一聲。
她不知,今日滕澤厲夫婦之所以會這樣失控,完全是因為剛剛圓臉侍女為她準備的這身行頭,乃是藤蔓當年最喜歡的裝束。
夫婦倆剛才望著她從遠處慢慢走來,仿佛見到早逝的妹妹再次走了過來,有些觸景生情。
孟白剛剛坐定,便瞧見滕昌的目光掃射了過來,仿佛在說“果然熊孩子就該關禁閉,一下就老實了。”
讀懂他眼中的話後,孟白汗顏,沒想到看起來溫溫和和的滕昌在處理家務時也是相當冷血,怪不得那個混世魔王一樣的滕介一提到自己的大哥就是一副衰樣。
這張桌子上,原本隻坐著除了滕介以外的滕家人,除此之外空餘的位置都守著一個偽裝成普通人的滕家專屬保鏢。
原本整個大廳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地方,等到孟白入座後,便更是如同被無數道鐳射光射擊了一樣。
好在她心性穩重,就算被這麽多人看著,隻略微覺得不適,便拋在了腦後。
而一切也如蘇婷所說的那樣,不少人都知道當年那件事,因此在看到孟白那張臉後,便推測出了她的身份。
知曉謎底的那些人很快將目光移開,隻剩下一些不明就裏的暗自打量著她。
而孟白的四周卻顯露出一種詭異的安靜出來,都沒有誰說話,就連廣郎、義郎兩兄弟也在長姐的示意下,乖乖的坐在兒童椅上,玩著玩具。
說到滕薇,孟白覺得這姑娘小小年紀卻已經得到了滕昌的真傳,滕家嚴謹家風從她那裝作一絲不苟的坐姿中已經得到了體現。
興許是見到場麵忽然冷了下來,滕澤厲適時開口了“今天是家宴,你不必過於拘束。”
孟白微微笑道“能得首相大人的青睞,孟白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都是些毫無作用的客套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