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凱文看到說話的人是誰後,他連忙咽下了在嗓子眼裏打轉的“擾”字,改口道,“學、學長?”
柳湘湘等人的眼神立刻唰的貼在了李布斯的臉上。
程程也同樣好奇的望著他,她怎麽不知道李布斯還有這樣一個學弟。
李布斯沒有管神色各異的眾人,隻推了推眼鏡,問道“我能進去嗎?”
林凱文一個激靈,“當然。”
柳湘湘立即用黑白分明的大眼,惡狠狠的瞪了自家經紀人一眼,像是再說“你看看人家”。
而程程則是麵露喜色,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林凱文指著她說道
“但是,她們都不可以。”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此,程程臉上的笑僵住了,倒是柳湘湘又重新掛上了笑意。
“哎呀呀,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沒有管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波濤暗湧,李布斯跟著林凱文通過門禁進了孟柏的病房。
孟柏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他側著臉看著春意盎然的窗外。
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他也未轉過頭來,隻問道“凱文,現在幾點了。”
“五點二十。”林凱文下意識的回答道。
“五點二十。”孟柏喃喃道,“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她怎麽還沒回來?”
林凱文聽著他的話,連忙說道
“柏哥,你到底在等誰啊?李學長過來看你了。”
孟柏回過頭,望了一眼李布斯,輕聲說道
“你來了,聽說是你救了我,多謝啊。”
看到麵前的孟柏,李布斯也在心頭大吃了一驚,兩天未見,他比當時的狀態還要差。
像是許久沒有睡覺一樣,他的眼下掛著青色的黑眼圈,雙目布滿血絲,卻又空洞的可怕。
“他這是怎麽了?難道是之前的毒素未清。”李布斯望向林凱文。
林凱文搖了搖頭,有些尷尬和無奈“他不肯睡覺。”
李布斯心頭一跳,有些不悅“你要真那麽想死,那時候又何必那麽辛苦來跟我求救。”
“我向你求救?”孟柏重複著他的話,短短兩天,這話他已經聽了無數次了。
想到當時孟柏跟自己說的話,李布斯耳朵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下一秒又恢複如初
“我早說過,林凱文根本靠不住,你現在知道了吧。當初要是選了我當你的經紀人,你又怎麽會受這樣的苦。”
“怎麽又說到這件事了。”林凱文如同被踩到痛腳的貓一樣,頓時從溫順變成了炸毛狀態。
“當初我們可說好的,李布斯,你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李布斯冷笑一聲,“當然是在質疑你的能力了。”
眼見二人要在這裏吵起來,孟柏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別吵,聒噪,我是病人。”
兩人頓時慫了。
孟柏又看向李布斯,“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嗎?”
李布斯還沒說話,林凱文連忙搶先回答道
“柏哥,我不是跟你說了好多遍嗎?是你撬開門鎖,讓艾朵兒把你拖出來的。跟他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說著,又看了李布斯一眼,可不能讓這廝給他臉上貼金了。
“你還會撬鎖啊?”
李布斯有些意外,這話也間接的證實了林凱文話的真實性。
他當時隻負責將東西交給了委員軍,並沒有來得及跟艾朵兒打聽當時的情景。
“早年在外流浪時,學的謀生手藝。”孟柏緩緩說道。
他以前曾經給孟白演示過一次,沒想到,她居然就記下來了。
真是聰明的大小姐。
不過,她人到底去哪了?
距離自己清醒後,卻無法存在對方存在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十七小時三十六分零九秒。
……
病房外頭,程程有些焦急的在外頭來回踱著步。
小布,好慢啊。
柳湘湘靠在牆上,莫名覺得有些煩躁“別轉了,頭暈。”
程程停下步子,有些不服氣的看著她“你怎麽還不走。”
柳湘湘挑了挑自己精心修飾過的眉毛“你不也沒走嗎?”
“我在等我的經紀人。”
“難不成你的經紀人是三歲小孩,離了你就找不到路回去嗎?”
——好吧,柳湘湘承認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程程等那個人完全是天經地義。
但是她一點也不想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也實在很擔心孟柏,發自內心的。
程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前頭忽然來了一群黑壓壓的人影。
“所有無關人員趕緊回避。”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原本在走廊內的人下意識的往著走廊兩邊靠,將中間的路讓了過來。
人影慢慢走近,兩人這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美人,一雙銳利的鳳眼靜靜的鑲嵌在光滑的鵝蛋臉上,瓊鼻薄唇,喜怒不顯於表。
黑色的卷發柔順的搭在肩頭,跟她身上那條做工精美的紅色連衣裙形成強烈對比,盡顯高貴優雅。
她被黑衣保安團和身著白衣的醫護人員,如同眾星拱月般簇擁著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孟小姐。”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醫師袍的人,他的領結是藍色的,這代表他是聖米亞醫院專門負責接待貴賓的醫護外交官。
此刻這個年長的外交官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前麵便是孟柏的病房了,我們醫院已經為他配備了最好最專業的團隊。”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孟柏的病房前。
程程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請等一下。”
女子前進的步子停了下來,外交官見到忽然冒出個不速之客,連忙叫道
“你是誰?保安呢,趕緊把她們弄走。”
見到有人從隊伍裏麵出來朝著她虎視眈眈的走了過來,程程連忙說道
“我沒有惡意的,我是孟樂姬的朋友,想來看看他,能不能讓我們也進去,我保證隻看一眼就走。”
外交官指了指門前的牌子“您是眼睛不太好嗎?”
而那名女子卻忽然開口了“你是他的朋友?”
“對。”程程連忙點了點頭。
女子勾起一抹笑“那正好,孟柏的傷勢太重,你就在這裏幫他把門守好吧,免得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程程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又怎麽聽不出對方說的“別有用心的人”指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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