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催眠
“箐箐?”
孟白循聲望去,剛剛車窗裏露出那半臉的不是孟箐又是何人。
“好機會。”
滕介突然將手中的細繩綁在了孟箐所在的車上,然而一把提起孟白,朝著車子追了過去,最後穩穩的落在了車頂之上。
“回去跟大哥說一聲,我過幾天就回去。”
這句話自然是滕介傳達給剛剛趕來的這群人的。
……
“還有此事?快去請啟航的孟老板過來。”
駛往興城的飛機上,滕家大公子滕昌在得知這件事後,便將正在為了地圖的事與其他商戶商議之事的孟術請了過去。
孟術不知其意,但他似乎對滕家人十分抵觸,往日溫雅的臉此時板成了一塊。
對方倒是一臉的笑意
“好久不見了,姑父。”
孟術冷哼一聲
“我可當不起大公子的這聲姑父,有事還是快說。”
騰昌並不在意他這樣冷漠的態度,隻自顧自為孟術奉了茶
“姑父為何待侄兒如此冷淡,雖然蔓姑姑當年”
那料,孟術聽到這話,竟沒壓抑住怒火直接將滕昌遞來的水打翻,滾燙的水帶著杯子砸到滕昌的腿上,將白色褲腿暈染出一大片水跡。
杯子倒是質量很好,並沒有摔碎,隻骨碌碌滾了幾圈滾到了孟術的腳下。
孟術站了起來,冷眼看著滕昌。
“滕家的人,不配提阿蔓的名字。”
下一刻,他臉上的神情凝重起來。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抵上了他的後腦勺。
滕昌看到麵前的場景,有些意外“羅文彬?你怎麽會在這裏?”
“奉命保護大公子。”
一個危險的聲音從立在孟術身後的黑衣人口中傳出。
“哼,看樣子大公子深負眾望啊。”
孟術有些不屑的說道,神色輕鬆得仿佛現在被拿捏住性命的人並不是他。
“行了,羅文彬你先下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你,去看著點二公子吧。”
羅文彬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他就收起武器,離開了。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孟術見狀也打算離開,但滕昌卻叫住了他。
“姑父留步,還請姑父幫忙聯絡一下大表妹。”
孟術離去的腳步頓住了。
他回過頭,臉上的平靜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你們想做什麽?她們什麽都不知道。”
見到孟術反應如此激烈,滕昌有些意外,柔聲解釋道
“阿介貪玩,偷偷帶著大表妹跑出……”
孟術此刻卻如同瘋了一樣,完全聽不進去,撲上去抓住了滕昌的肩膀
“所以你讓羅家的人過去了?是滕澤厲的主意嗎?他已經奪走藤蔓了,現在連她們也不肯放過是嗎!!!那可是他妹妹的親生骨肉,他怎麽敢!!!”
說著說著,他眼前一亮,又換了懇求的神情。
“大公子,我知道你們興城的計劃缺啟動資金。這樣吧,我願意為你們去說服其他人,隻願你能高抬貴手,放她們一條生路。”
俗話說,關心則亂。
即使是孟術這樣的儒商,到了這個時候,也願意做出拿錢換命的選擇。
更何況,被威脅的還是他捧在手上的兩顆明珠。
原本以為這樣的條件已經足夠令他動心,但滕昌隻是輕輕的將孟術推開,拍了拍被弄皺的肩頭,用著一向溫吞的語氣說道
“此事跟家父毫無關係,還請你冷靜一點,姑父。”
……
“這就是商人的審美嗎?太讚了吧。瞧瞧這柱子,不拔之柱;這花園,仙人之境;這樓梯,雕梁畫棟;這地磚,穿金戴銀;這燈泡,亮瞎我眼。”
自打進了孟宅,滕介的溢美之詞就從他口中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從入口誇到進屋,見到什麽都要摸上一摸,暗暗稱奇。
跟在後頭的孟箐拉了拉姐姐的手,小聲嘀咕道
“你不是說他是滕家人,怎麽這麽沒見識,見什麽都這麽稀罕。”
孟白壓低了音量
“興城那邊受地理限製,物產不如海城,加上興城人多地窄,建築更流行高樓,沒這麽多地給他們弄大院子。再說這小少爺初到咱家,做做樣子誇誇院子不是基本的禮儀嗎?”
“那他的演技也太差了吧。”
“嘻嘻,誰說不是呢。”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麽呢?”
原本走在前頭的滕介不知何時又繞了回來,好奇的湊近兩姐妹問道。
孟家姐妹嚇了一跳,連忙扯開話題。
“沒什麽。”
“真的嗎?”滕介一臉懷疑。
兩姐妹不由得有些心虛,想著剛剛那話是不是被他給聽到了。
好在奧莉莎及時趕到,說孟術打了視頻通話過來找她,這才讓姐妹兩個找了個借口開溜。
然而,滕介卻大搖大擺的跟了過去。
“白白,箐箐,你們沒事吧。”
視頻那頭,孟術一臉焦急的問道。
姐妹兩人對視一眼,好奇為何孟爸爸這麽著急。
最後還是孟白回了話,正當孟白想將滕介來了孟家一事告知孟術之時。
另一頭已經換了一個年輕人跟孟白連線了。
孟白一眼就認出他是那群興城年輕人中的領頭人,對方十分有風度的跟她們做了自我介紹。
“兩位小姐,晚上好。鄙人姓滕,名昌。”
滕昌這個名字一出來,孟白就狐疑的看向了正慢吞吞走過來的滕介。
心想這人應是為了滕介而來吧。
果然,滕昌便為滕介之前的孟浪行為向孟白道了歉,再一番花言巧語誇讚,等到姐妹倆被那溫潤如水的嗓音攻陷後。
最後拜托她們看住滕介不要亂跑,等到這回去興城的商隊回來後,他再提重禮登門道歉。
可憐姐妹兩人哪裏見過這陣仗,饒是孟白也被繞了進去,等到掛了通話,才反應過來。
一旁的滕介似終於憋不住一樣,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就算是你們也抵不過大哥的催眠啊。”
孟白回憶起剛剛自己那模樣,便知道這個滕昌有古怪。
此時經由滕介的提醒,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確跟被催眠了一樣。
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擔心前去談判的商隊了,一時間竟沒有意識到滕介語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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