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年少的心思與煙花
落陽峰的山風將紅袍醫女的長發吹得四下飛舞,孟白輕輕歎息一聲,望著木政,清澈如湖水的眸子將他的樣子完全印了進來。
“木哥哥,要是有一天,我不再是孟家的繼承人了,你還會這樣天天陪著我嗎?”
“白白,你怎麽突然會這麽問我?”
木政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
麵對木政的避而不答的態度,孟白轉過頭,看向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心中有些許失落。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羈絆,永遠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單純。
不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可誰知,木政卻接著說道
“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要是不打算接手孟叔叔的衣缽,我們可以去申請常駐迷失之地的研究所,我早就想去那裏看看了。探索神秘的未知世界,想想都覺得很酷。嘿嘿……白白,到時候去那裏了,哥就能罩著你了。”
鐵血戰士略顯青澀的臉龐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孟白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翻湧的思緒。
不過,這個笨蛋似乎是個例外呢。
木政雖然不知道孟家最近發生了何事,讓孟白如此憂慮。
但孟白不說,他也不會去強行要求她告訴自己。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結束這個話題
“對了,白白,你不是完成隱藏任務了嗎?從書生那裏繼承到屬性加成了嗎?”
孟白搖搖頭,又恢複了之前天真無邪的樣子,但卻一臉茫然
“沒有,木哥哥,書生的能力是什麽?”
木政答道
“書生這個npc倒是很常見,每個地圖都有,可他的能力係統並沒有標注,應該不會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但白白,你的運氣真的很好。”
他看了看天色,又接著說道
“天快要黑了,白白,跟哥哥走,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孟白疑惑的上了木政的坐騎,兩人行至新都王城。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江湖的世界跟外界一樣,也是有白天黑夜之分。
而今夜,新都王城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無數的玩家正聚集在此。
“為什麽大家都圍在這裏?”
到地方後,木政收了坐騎,拉著孟白上了城內的一家客棧二樓。
“嘿嘿,保密,等等你就知道了。”
木政說著推開了廂房的門,孟白這才發現小小的廂房之內還有四個男性玩家。
從左到右,分別是id名為揮劍斬的戰士、與君說的醫師、小荷剪剪角的刺客、風過不留痕的僧侶。
由於遊戲角色每個人的服裝雖然不同,但孟白注意到他們的腰間都係著一塊相同的圓型玉佩。
而這塊玉佩,木政的身上也有,正是朝平天下的幫派信物。
“情哥哥,你可算來了,我們等得花兒都快謝了。喲,天上星和月,久仰大名啊。情哥哥,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說話的人是小荷剪剪角,不知為何,孟白感覺此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還沒多想,木政就拉著她過去坐下了。
“你們幾個怎麽過來了。他們都是一個幫派的。”
後麵這一句話很明顯是對孟白解釋的,孟白對這他們笑了笑,開口打了招呼。
“你們好,我是天上星和月,你們可以叫我白白。”
話音剛落,揮劍斬就誇張的怪叫一聲“og,不止長得可愛,就連聲音都這麽好聽,我要昏古去了。白白妹子,我有一句話不知道……”
“不當講。”木政深知這幾人的性子,阻止了揮劍斬將要出口的話。
“瞧你這點出息。”與君說十分鄙夷的看了看揮劍斬,轉眼卻提速迅速貼近了孟白。
“白白姑娘,我是與君說,我不介意你叫我君哥哥。來加個好友吧,有事叫哥,哥隨叫隨到。”
“去你的吧。”木政嫌棄的推開了與君說,然而孟白卻十分不配合的跟在坐的幾人加了好友。
幾人在一起閑聊後,孟白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幫派,便跟木政提出了要加入朝平天下的要求,木政自然不會反對,事實上他也正有此意。
很快,孟白的腰間也係上了象征著朝平天下圖騰的圓形玉佩。
突然,窗外響起了巨響,緊接著,無數絢麗的煙花炸開了漆黑的夜空。
“是煙花!木哥哥。”孟白有些驚喜的望著窗外,一旁的揮劍斬貼心的做了科普。
“每逢雙月月末,新都王城都會有一場煙花盛會。”
“是啊,一般這時候我們都不會來新都王城的。”風過不留痕補充道。
“為什麽?”孟白好奇的問道。
“……”
“……還問為什麽”,與君說快速回複道。“因為在今夜的新都王城,到處都散發著戀愛的惡臭味,這時候來新都王城,不是找虐嗎?”
“唔……”孟白的視線從樓下一掃而過,好像真的如與君說所說的一樣,紮堆的遊客裏,大部分都是男女搭配的雙人組。
因為高自由度的遊戲設置,場麵一度十分失控。
“是呀,所以我們想著老大你一定會在這裏的,這才過來堵人的,過來看看……”
風過不留痕大咧咧的說出了幾人過來目的。
“衰仔,真是個大嘴巴。”
他身邊的與君說和揮劍斬連忙捂住他的嘴,孟白不由得為這幾個活寶感到汗顏。
但一旁的木政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他俯下身,貼在孟白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白白,相信我,不論發生什麽,我都會永永遠遠的陪在你身邊的。”
轟隆——
又一朵煙花綻開,將新都王城的白夜照得猶如白晝,孟白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半拍。
她望著少年年輕而堅毅的臉龐,同樣稚嫩的臉露出幾許難以察覺的羞澀,轉過頭,不去看他。
“還有人在呢……”
小荷剪剪角誇張的抬臂捂住口鼻“是狗糧的味道,兄弟們我頂不住了,快,我掩護你們,大家快撤。”
幾人連忙魚貫而出,走在後頭的正是小荷剪剪角。
他帶上門,屋外的黑暗將他臉上的笑意隱藏的剛剛好。
嗬,好戲就要開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