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吾有一曾孫,聰慧伶俐,還望教之
鍾躍和鍾演來到了鄭玄的房間後,兩個人也是不得不感歎這個鄭玄生活過得真的是十分清苦!
鄭玄的宅子之前有說過還是自己學生幫忙翻修了一番的,而且宅子也不大,大堂後麵就是鄭玄的臥室,宅子的最左邊是一個較大的書亭,鄭玄授課教書的時候用的,右邊則是書房,存放鄭玄的書卷的,宅子的後邊就是兩畝田地,種菜自給自足用的。
“阿虎,阿桂,去把後院那兩壇陳年好酒挖來,某今天要和常德兄一醉方休。”
聽到鄭玄的話後兩個書童也是紛紛下去,而鍾躍看到周圍雖然翻修一一番的宅院卻還是寒酸不堪,也不免心中替鄭玄感到惋惜,想鄭玄這樣的大儒名家,不應該生活在這樣的宅子裏麵!
隨後鍾躍也是把鍾演介紹給鄭玄認識了一下,鍾演自然是大大的行了一個晚輩對長輩的禮,鄭玄這人倒是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鍾演禮數好。
“康成,吾,怎麽沒看見弟妹呢?她人呢?”隻見鍾躍此時似乎想起來,鄭玄這個人還有個妻子,名甘氏。
聽到鍾躍這話後,鄭玄也是眼睛濕潤了起來隨後對著鍾躍擺了擺手然後捏了捏鼻子。
“四年前病逝了。”說完之後鄭玄也是陷入了回憶當中,隨後歎了口氣。
看到這兒,鍾躍也是發覺自己問錯話了連忙安慰鄭玄說逝者安息,讓鄭玄節哀。
“康成兄,某幾年前聽聞鄭益(鄭玄的兒子),在北海太守孔融的賬下擔任主簿,可有此事?”
鍾躍也是開始找話題問道鄭玄,鄭玄聽到後也是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也給鍾躍說自己其實並不是不想做官,而是當時準備做官的時候恰巧發生了黨錮之亂,隨後自己看到朝廷這樣也是心灰意冷隨後便是專心授課教學,隱士不出了,不過自己兒子有自己的路走,自己也不想多加幹預。
聽到鄭玄這話後鍾躍也是點了點頭,鍾演也是在覺得鄭玄這人倒是識大體,看得開。
隨後鍾躍和鄭玄聊著聊著兩個書童也是把酒給拿了上來,隻見酒壇邊上還有一些春泥,看來這是鄭玄埋藏很久的佳釀了,隨後書童也是上了兩個菜,不過鄭玄這人為人清苦,基本上都是些素菜,唯一的葷腥,還是殺的後院的一直老母雞。
“來鍾躍兄,仲常賢孫,飲酒!這可是玄珍藏多年的酒啊!”
聽到鄭玄這話後鍾躍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康成把自釀的美酒拿出來,仲常感謝至極,來!且飲此樽!”說完三個人也是喝了起來。
“好酒!好酒!哈哈,不愧是埋藏的佳釀啊!”此時鍾躍喝完後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鍾演喝了後也覺得這酒很不錯,不過自己喝酒卻沒有太多心思,隻希望鄭玄能當自己兒子的老師,而且看到鄭玄為人清苦,就連宴請自己和鍾躍的飯菜也是略顯寒酸,鍾演此刻的心中頗為有點覺得鄭玄這人真的過得挺不容易的的。
“常德兄,寒舍簡陋,拿不出好的飯菜,委屈二位了,還望多多包涵!”隻見鄭玄也是對著鍾躍抱歉的說道。
聽到這話鍾躍和鍾演也是連忙對著鄭玄擺了擺手
“康成這話是何意思?鍾躍是來拜訪老友的,可不是為了區區飯菜。”鍾躍也是連忙假裝佯怒的說道,聽到鍾躍這話後鄭玄也是連忙配個不是然後自罰三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此刻的鍾躍和鄭玄也是坐在了一個桌案上,而鍾演則是作為晚輩給兩個長輩倒酒。
“哎!”隻聽見鍾躍歎了口氣。
鄭玄聽到後也是連忙問道鍾躍。
“常德兄為何歎氣?”隻見鄭玄也是麵色不解的看著鍾躍問道。
“鍾躍是歎息,康成兄你啊,康成兄乃是當世大儒,學富五車社稷之才矣,這深山孤宅,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啊!”
鍾躍說完之後也是哭了出來,就連在旁邊倒酒的鍾演也是點了點頭,鄭玄日子過得確實太苦了,這確實不是鄭玄應該呆的地方,鄭玄這種大儒,應該是立足與朝堂之上,深受重用的。
隻見鄭玄也是歎了口氣,隨後也是哭了起來。
“常德兄,鄭玄作為一個儒士,何曾不想立足於朝廷,上報國家,下安百姓啊,可是如今朝廷黨錮之爭愈演愈烈,這不是玄所期盼的啊!”
鄭玄說完之後便是大哭了起來,就連在旁邊的鍾演聽得也是眼眶有點濕潤了。
鄭玄這話說的其實並沒錯,如今的黨錮之爭愈演愈烈,鄭玄在朝廷當了官恐怕也是捉襟見肘,完全施展不開才能。
“康成兄,吾聽說兩年前你已經沒有授課教徒了,可有此時?”
聽到鍾躍這話鄭玄也是抹了抹眼淚隨後點了點頭。
“老啦,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就連站在台上授課都有些站不穩了,念書念著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哎!”此時鄭玄說完後也是歎了口氣飲下了一杯酒。
聽到鄭玄這話後鍾演臉色也是露出了難過之色,鄭玄兩年前就已經沒有授課了,看來自己兒子找老師這事兒怕是沒指望了。
“是啊,老啦,我們都老咯!吾比康成你大四歲,再過兩三年就是到了古稀之年了!(古人七十歲的統稱)這天下隻能看年輕一輩的了。”
鍾躍說完後也是喝了口酒,麵帶悲傷的說道,畢竟鍾躍接手家族接手的早,鍾躍的父親在自己三十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自己接手整個家族,也讓鍾躍的肩膀上是扛起了一個大大的重擔,家族繁榮,家族使命,有時候就連做夢都夢見這些,有時候鍾躍看著自己滿頭的白發也是不免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
“是啊,未來是這些年輕後輩的天下了。”鄭玄聽到鍾躍這話也是說的非常有道理隨後也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其實不瞞康成兄,躍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
此時鍾躍也是覺得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沒必要了也是開始對著鄭玄說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此時在旁邊有點心灰意冷的鍾演也是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的小火苗,眼睛緊緊的盯著鍾躍。
此時鍾躍二話不說,離開桌案竟然是對著鄭玄跪了下來,把頭埋在地上,此時鄭玄和鍾演也是吃驚了。
看來鍾躍這才是為了鍾飛也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看到鍾躍居然是對著自己跪拜了下來,鄭玄此刻也是有些驚慌連忙走上前去把鍾躍扶了起來。
“常德兄這是作甚啊!這不是羞辱玄嘛!?快快起身,有事但說無妨,玄這條命當年都還是你給救得呢!”
鄭玄說完之後便是把鍾躍扶了起來然後拉回了案桌上。
其實當年鍾躍年輕時第一次結識鄭玄的時候就是救了鄭玄的命,年輕時的鍾躍為人仗義路見不平,而且當時漢桓帝時期靠自己平息了羌人之亂,大漢一時之間多有人推崇行俠仗義之舉,而當時鍾躍在遼東的河畔喝河水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年輕時候四處求學,不小心落盡河中差點就要被淹死的鄭玄,隨後也是把鄭玄就上來,此後兩人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和是哪兒人之後也是根本東西,之後雖然又見過了兩三次,不過最後一次見麵確實鍾躍要回家繼承家族族長的位置後便是兩人再也沒見過,臨走之前鄭玄也是對鍾躍說救命之恩,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此乃救命之恩,而兩人之後的見麵就是今天這一次。
回到案桌上之後,鍾躍也是緩緩的對著鄭玄開口道。
“吾有一曾孫,自幼聰慧,如今一及孩提之年,還請授學之!”說完隻有鄭玄也是才知道原來今天鍾躍來找自己是為了這個事。
不敢此時的鄭玄也是麵露難色,畢竟自己兩年前已經沒有教書了,而現在又教書,卻又不合乎規矩,而且鍾飛鄭玄這人也沒見過,到底是不是真的像鍾躍說的那樣也不知道,不過鍾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可是大恩情,這一時間讓鄭玄有些難辦了,一邊是規矩,另一邊是報答救命之恩,這讓鄭玄一時間也是頭大了起來。
看到鄭玄擔憂了之後鍾躍也是覺得這事兒恐怕有戲立馬對著鄭玄說這曾孫就是鍾演的兒子,還把當時鍾飛天生異像金龍若現,不到幾個時辰便是睜開眼睛而且還是雙色異瞳,又把之前家族宴席和雅集以及詩文會的治國,解決匈奴之患的事情都一個個的說出來,對於鄭玄這個人鍾躍還是很放心的,一是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且鄭玄也不是那種貪汙求榮的小人,就衝鄭玄生活這麽清苦就能看得出來,鄭玄這個人的人品是很好的。
聽到鍾躍這話之後鄭玄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畢竟拋開鍾飛出生時的異像和異瞳不談,就衝這讓鍾庭辭官,無為而治治國,再到治理匈奴之患,鄭玄卻是不敢相信,這話竟然出自一個兩歲孩子的口中,而且這三個事情都說的很對,一個是對當朝局勢的判斷,二是對治國平天下的要理,三則是解決匈奴隱患。
這三個方案無一不是治國大才才說的出口的,此時鄭玄聽到也是有點不相信,覺得鍾躍說的也是太玄乎了。
看到鄭玄不相信鍾躍立馬也是對天起誓後鄭玄才是相信自己。
“常德兄,照你這麽說你這個曾孫可謂是國家社稷之奇才啊,玄雖然有點學識,不過就常德兄剛才所言,此子必定不凡啊,這些高論就連玄恐怕也不說出來,讓我來教這孩子未免有些不妥吧?”
聽到鄭玄這話後鍾躍和鍾演兩個人都知道,這下穩了!隻要能夠說服鄭玄,那麽一切都萬事大吉了。
此刻,鍾躍也是立馬給鄭玄說,自己當初也想到讓盧植和蔡邕當鍾飛的老師,不過兩個人雖然也是大儒,不過都是不單獨授徒,而且兩個人目前都在朝為官,隨後也是說道,給鍾飛找老師,也不容易,畢竟鍾飛十分聰慧,不是一般人能教的,而且唯一符合標準的隻有鄭玄一個人。
而且教導鍾飛不僅要有才學,而且還有會教,鍾飛這麽聰明自然主見極強,而且也不好教。
看到鍾躍一個勁的說,鍾演也是跟著搭話了起來,說天底下唯一能教自己兒子的隻有鄭大儒一人,還希望鄭玄不要讓自己兒子荒廢才能,希望鄭玄能夠出山教導鍾飛成才,此時鍾演也顧不得什麽長輩不長輩了,隻要鄭玄願意給自己兒子當老師,讓鍾演叫爹都沒問題!
“這····”此時的鄭玄也是有點心動了,畢竟這種異人奇才,自己能夠當他老師自己自然也是臉上有光,而且聽鍾躍說鍾飛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和才能,這讓教書授業幾十年的鄭玄也是心動了起來,到時候鍾飛成才後,自己可就是奇才的老師,萬一以後鍾飛入朝當官當了大官有所作為,史書上不僅有一筆,自己恐怕也會沾光跟著進史書裏麵。
古人對於能進史書是非常渴望和向往的,畢竟青史之中能留下一筆對於當時的官員和文人們也可以說是能力的肯定也不枉此生了。
看到鄭玄已經心動了鍾躍立馬加了把火。
“不如這樣,如果康成兄不信躍之言,可親自前往潁川看看,如果當時是躍說假話,那麽這件事情躍就再也不提,康成兄以為如何?”
聽到鍾躍這話後鄭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被擊潰了,鍾躍都這麽說了,自己要是再拒絕那就真的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了,而且鍾躍也說了如果是說假話,鍾飛不是自己聽到這樣自己也可以選擇不教,這話是鍾躍親口說的,到時候就算自己真的不教,鍾躍也是無話可說,不過鄭玄為人正直,哪怕鍾躍真的騙了他他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也要教,隻是那樣恐怕自己會對鍾飛這個耳中聽到這個年幼的治國奇才萬分失望。
此時鄭玄也是原本老邁褶皺的臉上也是閃過了一絲狠勁,咬了牙開口道。
“行,常德兄,玄答應你了。”
聽到鄭玄這話後,鍾躍和鍾演兩個人心中已經是狂喜不止了,鍾飛的老師,當世大儒鄭玄終於是重新授業出山了!
“多謝康成兄!(多謝鄭玄大儒)。”兩個人立馬對著鄭玄作輯答謝,鄭玄回了禮之後也是把門外的兩個書童叫了進來。
“如今天色已晚,二位今晚就在寒舍之中歇息一宿,明天,明天玄就跟你們去潁川。”
說完之後鍾躍和鍾演兩個人已經是欣喜若狂了,連忙說好,二兩個書童卻是有些詫異了。
“阿虎,阿桂,明天早上,你們派人去告訴益兒,說我去潁川,待會兒我手書一封你們明天交於益兒,另外這宅院,老夫一時半會兒恐怕不會回來了,你讓益兒每月打掃一次,你們將吾書房中的那幾百卷書弄好明天一並帶走。”
鄭玄吩咐完之後了兩個書童也是答應道,諾了一聲之後便是下去了。
鍾躍也是說自己有帶幾個下人來,打包書卷的事情明天可以讓自己的下人來帶走,而且已經給鄭玄準備好了馬車,到時候到了潁川鍾躍給鄭玄單獨弄一處宅子。
“看來常德兄準備的還真周到啊,看來是預謀已久了吧。”
聽到鄭玄這話後鍾躍也是知道鄭玄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這可不是預謀,而是康成兄你重情義。”
聽到鍾躍這話之後,鄭玄也是笑了起來。隨後也是拉著鍾躍到了臥室兩個人同床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