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反骨向君王，盡忠為蒼生
原本百裏歌預計第七天金兵來犯前那些軍士都能恢複正常，實在不行，就直接自己上，憑著刀聖的一些基礎本事足夠震懾對麵再拖延幾日了。卻是沒想到這群人的底子實在是不錯，僅僅才第六天就已經能活蹦亂跳了。
他們每個人都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素質的強大，雖然還沒有完全掌控這股力量，但假以時日，絕對能成為一等一的高手。
不過這些天，他們的日子也著實過得有些淒慘，先後經曆了暴曬、土掩、石壓……回想起來簡直比打仗還來得刺激。
“將軍！”齊騰興衝衝地跑過來道，“將軍，我已經能感受到體內有團氣流在運轉了，您教我的那方法，嘿，太神奇了，轉了十幾圈都沒停下來！”
百裏歌欣慰地笑了笑，連續運轉十幾個小周天不斷，這齊騰也算是入了門了。
正所謂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些行軍打仗的家夥多年來早就練就了一身橫骨，可內家功夫卻需要專人指點，尤其是上乘的內家功夫，怕是隻有一些大宗門裏才會珍藏一兩門，想輪到他們頭上，可比登天還難。
而且內家比外家所需耗費更長的時間，若是沒有像百裏歌這種超越世俗的醫學手段，單靠前輩高人提點，有生之年最多也就練個七七八八。
“刀法、槍法，都屬於器道範疇。”百裏歌緩緩開口道，周圍的軍士有聽聞的，也都慢慢圍了上來。
“此前，聽聞在凡……咳，在武林中，劍道一脈，曾出現了劍宗和氣宗之分，雙方各執一詞，都說自家的武學更強。然而實際上，他們說的都對，也都不對。”
“啥意思啊？”齊騰撓著頭皮不解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大老粗，百裏歌的話聽著很深奧，但壓根不明白。
“簡單來說，好比練刀，有的說是注重刀法招式，再練體內一口氣，而有的則認為正好相反。”
“哦。”眾人這才恍然。
“刀法招式見效快，前期有很大優勢，可同為高手時，對方內勁比你強，縱使不敵也能拖你個三五天，就算打不死你也耗死你了。”
這時，廖勝麵露難色道：“將軍，您說明兒個金兵就該來了，練那啥內勁難不，能趕上打仗不？”
“內勁需要時間，大量的時間。”百裏歌說道，“況且你們一個個都是急性子，哪怕不打戰讓你們靜修個一年半載也得閑出毛來，所以傳統內宗並不適合你們修煉。”
齊騰兩眼放光道：“將軍，您還有‘非傳統’的法子？”
百裏歌笑道：“你倒是會挑我話裏的毛病，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法子，而且已經完成了一半。”
“啊？”眾人有些詫異。
“內勁入門，一般而言需要三到五年，年紀越小，效果越好。你們這幫大老爺們兒早就過了那個歲數，想練成，至少得十年，這還得看你們自己的悟性。可如今，才七天不到的時間，你們卻都已經入門了，這算不算是‘非傳統’呢？”
聞言，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在見識過百裏歌的強大後，每個人都下意識地覺得高手應該就是這樣，連帶著對自己的要求也提高了無數倍，連續運轉十幾個小周天，在當時普通武道家眼裏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放他們這兒，卻以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百裏歌繼續說道：“這個世上，或許真的有內勁高手，真的的高手，可數量絕對極其罕有，不然我們四處征戰多年，可曾聽過見過？”
眾人搖了搖頭，心裏卻越來越激動。
莫非自己已經算是武林高手了？
“我們沒聽過，金兵遠居關外，更不可能知道。”
百裏歌眯縫起了眼睛，這是他習慣性的一個小動作，每當要做出什麽“陰險”的決定時，都會不自覺地這樣。
“到時候，我們這樣便好……”
商定了作戰手段，百裏歌不敢耽擱，立即傳授他們最基本的刀法和槍法。這些招式看似簡單，可都是他按照自己在器道上的成就並結合了諸多大宗派所學之精華，但是一個起手式就包含了數十種後手，若不是怕這些軍士短時間內記不住，他甚至能將後續招數擴充到數百種。
整整一天，每個人都鉚足了勁地練，營地內一改前些日子的沉寂，呼喊聲半個燕京城都聽得見。
城裏的老百姓幾天來那是心驚膽戰，軍營突然沒了聲響，大門都緊緊閉著，若非他們還能見著龍飛大將軍，還以為這群軍士都跑了呢。
可盡管營地恢複訓練讓人放心不少，可終究也隻是一百來號人，大家依舊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後方的援軍身上。
隻不過，哪有援軍？
“趙國國主，早就把我們拋棄了。”
入夜時分，百裏歌讓所有人都停止訓練，圍成了一大圈坐在地上，中間燃著熊熊的篝火。他此言一出，場上的氣氛並沒有那種憤怒、沮喪，反而出奇的平靜，就像每個人早就意料到了一樣。
百裏歌看著那些人，說道：“現在，我們不是上下級，而是兄弟，大家有什麽想說的，都說出來。”
“哥哥，我有話要說！”齊騰第一個耐不住性子道，“您也別怪我胡說，可大家都是明眼人。這些年來，您帶著兄弟們南征北戰，為大趙立下了汗馬功勞。說句難聽的，若不是您，那幫庸人早就埋地下了！可如今呢？兄弟們死了一批又一批，就剩下了我們這些，朝裏的老爺們卻不聞不問，鄭懷那孫子還憋著勁兒地想害您，您能忍，可兄弟們都看不下去啊！”
百裏歌笑了笑，沒做評價，而是看向廖勝道：“你覺得呢？”
廖勝看了眾人一眼，鼓足勇氣道：“老齊所言，也都是我想說的！沒錯，您是朝廷的將軍，我們也是朝廷的兵，吃著皇糧，理當忠君！可是哥哥，比起朝廷，兄弟們心裏真正佩服的，也就您一個！他們想我們去送死，我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要是想動您，我們……我們……唉！”說到最後，廖勝重重地錘了下地麵。
他們懂龍飛大將軍的性格，鐵麵無私，一心隻有“盡忠報國”四個字。朝堂之上的事他們知之甚少，可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每每提及，都會被龍飛狠狠地訓斥一番。
每個人都低下了頭，他們憋屈，無奈他們又都打心眼裏敬佩著“龍飛”，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隻要是他說的話，無論對錯，都是真理。
百裏歌掃了他們一眼，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而他下麵說的那句話，一掃先前的沉悶，每個人心中的那團火，也再次燃燒了起來！
“盡忠，忠的是百姓，是國家，是民族，是氣節！朝堂腐朽，外敵壓境，那便先攘外，後安內，叫這大趙，改天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