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感謝湘瀟書院‘若兮絕舞’的月票☆?(o*?ω?)?
程辭倒是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責怪季節,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提了句以後小心些。
季節鬆了一口氣,悄悄的看了一眼嫵枳,嫵枳朝他眨了眨眼睛,笑了笑,他也跟著笑了。
段如風看著程辭給嫵枳剝桔子,笑道,“要是放在以前,這個情況是想都不敢想。”
江雲祁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幅度不大,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場晚飯裏喝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滿打滿算也有三四瓶啤酒了。
冰箱裏的啤酒也就五六瓶,一半都進了他的肚子。
程辭的變化著實太大了,尤其是剛剛那一瞬間,便是當初他們遭到信息泄露腹背受敵也沒程辭露出過那樣的神色。
程辭就應該是清冷淡漠的,沒想到矜貴疏離的貴公子也會有有驚慌失措的一麵。
江雲祁沉默的一杯接著一杯,蘇亦涵一向是笑著看著,不勸也不打攪,把自己當成個透明人,等對方出聲的時候,他才會慢吞吞的起來,詢問對方怎麽了。
段如風跟江雲祁關係也算不錯,對方跟程辭又是生死之交,這時候也有些看不過去了。
“少喝點,明天起來頭疼。”
江雲祁點了點頭,好說話的喝完了最後一口酒然後癱坐在沙發上發呆。
段如風並不知道他跟程辭剛剛說的話,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麽。
季節拖完地輕手輕腳的擠到了段如風身邊,闖禍之後還是在段如風身邊比較安全。
段如風揉了揉他的腦袋,也算是安撫一下他忐忑的心靈了。
季節眨了眨眼睛,視線在他們三個身上來回移動,“怎麽不說話了?”
他瞅了眼桌上的酒杯,酒也不喝了,也不知道他們幹坐著有什麽意思。
段如風把手搭在他肩上,以一種環抱著的姿勢。
“稍微安靜點就覺得難受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鬧騰唄!
季節撇撇嘴,“都喝酒了安靜有什麽意思,當然得嗨起來啊!”
江雲祁喝了酒有些懶,看到季節也沒什麽反應,季節看他喝了酒也不臉紅,像是沒喝一樣,不由數了數他麵前放著的啤酒瓶,不數不知道,一數才發現他第四瓶酒都快喝空了。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啤酒味都染到全身了,“你喝了這麽多啊?”
江雲祁點了點頭,看了眼擺放整齊的啤酒瓶,“還好,很久沒喝了。”
季節猶豫了一下,磨磨蹭蹭的挪著屁股到江雲祁身邊——實際上也沒有太遠的距離,也就是說一個手臂的長度。
江雲祁挑了挑眉,看著他一點一點挪過來,動作還蠻可愛的,倒也沒躲,隻是等他坐好了才問道,“怎麽了?”
季節輕咳一聲,看了看程辭和嫵枳,小聲道,“那個啥,妹妹不是南宮嫵枳,他們就不是一個人,你這樣也無濟於事呀?還不如重新開始呢!”
江雲祁怔了怔,然後緩慢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她是她,我們是我們,我分得清楚。”
季節納悶了,有點不解,“那你怎麽還悶悶不樂的借酒消愁?”
江雲祁笑了笑,眼神微垂,看不清眸中的神色,“我隻是想她了。”
他注定過不了這個坎。
季節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心裏的疑問卻脫口而出了,“就算哪天你穿上了新郎服,也不能讓你停留在她身邊嗎?”
他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又犯錯了,頓時神情焉巴巴下來,有些驚慌的看向段如風。
段如風朝他溫柔的笑了笑,江雲祁也在片刻的沉默後回過神來。
“哪天有個不得不開的會議,我以為……不會有事的。”
他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就在他開會的那棟樓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嫵枳會就此喪命。
他心抽搐起來,這讓他怎麽原諒自己。
其實不是沒有預兆的,開會的某一刻,他的心就抽了一下,隻是他強硬著忽略過去了。
南宮姒筱說的也沒有錯,他也是罪人,他的確是罪人。
他和南宮姒筱一樣,都應該被懲罰。
季節忍不住道,“你這不是逃避我的問題嘛……”
此話一出,江雲祁猛的渾身一震,有些錯愕的的抬頭。
他在逃避嗎?
江雲祁茫然的抬頭,“我……逃避?”
怎麽會。
他一直勇於麵對這件事情。
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承認,南宮嫵枳的死的確是他也有責任的。
季節看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撓了撓頭,“不是嗎?你都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啊?我問的其實換個意思就是假如你那天脫下軍裝,也不能讓你留在她身邊嗎?”
氣氛忽然停滯起來。
程辭和嫵枳也停下了交談,默默的等著江雲祁的回答。
周圍都是安靜的,安靜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江雲祁再次開口的時候,就連聲音也沙啞了,絲絲痛苦纏繞著他,話語卻堅定。
“從穿上這身軍裝開始,就注定了結果,我的生命也注定了要奉獻給人民。”
季節本來想說這樣的話他的愛人家人也太慘了,但是看著江雲祁平靜又帶著痛苦的眼神,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責任。
他們一生都在為人民服務,他們應該值得被尊敬。
但是季節自認為自己沒辦法做到這麽偉大。
程辭也沉默了片刻,看到嫵枳有點難受的樣子,撩了撩她的頭發,“怎麽了?”
嫵枳搖了搖頭,“太難選擇了。”
真的很難選擇。
這對江雲祁來說,恐怕比剜他的肉更讓他生不如死。
多的是愛而不得,也多的是身不由己。
程辭揉了揉她的腦袋,“我過去跟他聊聊,你吃點東西,別偷偷喝酒。”
嫵枳眨了眨眼睛,推著他過去,“去吧,讓他別喝這麽多了。”
程辭點了點頭,段如風看他過來了,就拉了拉沉默的季節,和蘇亦涵一起騰了位置,那一片沙發上就隻有程辭和江雲祁坐著了。
江雲祁抬了抬眸子,倒是沒再動酒,“怎麽過來了。”
程辭站在他身邊,“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江雲祁聞言站了起來,一站起來就開始有些眩暈了,他晃了晃腦袋,“好。”
程辭雙手插在褲袋裏,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後,“上三樓。”
江雲祁在前麵點了點頭,扶著扶手一步跨了兩步台階。
程辭跟在身後,兩人氣場不分上下,哪怕江雲祁醉著,也沒有落下下風,一嚴謹一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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