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敢為天下先
說話間，掌櫃拿出了一份，卻跟尋常的紙張不一樣，而是折疊起來的，打開之後可以看到裏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東西。
其上都是一些關於玄黃大陸的一些見聞，以及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有就是一些強者的行跡。
若是秦墨在此，定會驚訝，因為這東西卻是他故鄉一種叫做報紙的東西。
秦墨離開的時候，隻是跟道一偶爾提及了一下，卻沒想到道一卻很在意，把這東西給弄了出來。
以往人族書寫，都是以竹簡和玉簡，竹簡大多數在民間，但也難以普及，更多的都是強者使用的玉簡流傳。
但這玉簡對於普通人來說太昂貴，竹簡有沒有人真正的普及出去，人族的曆史自然也隻能靠口口相傳。
話語權，大多數都是掌握在強者和強大的勢力手中，他們說什麽，民眾就聽什麽。
軒轅聖皇製五器，其實就是想把人族的文化底蘊傳承下去，讓人人識字，開啟民智。
隻可惜軒轅聖皇要做的事情太多，卻也沒真正做完，就沒時間了，紙張這東西也出現過，但很快就消失了。
道一聽到秦墨提及之後，便在學宮裏研製，這幾年裏終於是弄了出來。
“小小紙張，卻道盡了玄黃大陸諸般事跡，小師叔真是奇思廣義。”道一很滿意。
“師叔祖乃奇人也，自古以來，除了軒轅聖皇之外，怕是沒人有他這般的思慮。”掌櫃對秦墨也很佩服。
別看手中的東西很小，甚至比不上強者手中玉簡記載的東西多，卻勝在價格便宜，一個靈幣就能夠印刷出數十萬份了。
而且，手中的這個東西若是販賣出去，傳到四大域影響力之大，簡直驚人。
因為這東西的傳播，就等於把話語權，從古世家個各大勢力中奪了過來，人人都能夠了解天下事，最重要還是開啟民智。
這些年，學宮一直都在開拓學科，道一讓學宮的弟子識字，而後教授天下族人。
“此事若是辦妥了，日後便是大功一件。”道一笑著對掌櫃道，“我會派人過來幫你，盡快的把這東西賣出去，傳播的越廣越好，你要什麽人才，盡管去學宮要就是，可不能辦的太粗糙了，另外這內容必須公正公平，萬不能以自家主觀的思路去寫。”
“弟子明白。”掌櫃點了點頭，卻有些擔憂，道：“可是，萬一被古世家的人阻止怎麽辦？諸多世家，也不一定會買賬啊。”
“那就以學宮的名義發行，每個月發行一次。”道一笑著道，“想必他們還是會給學宮一些麵子的。”
“一個月發行一次，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畢竟我們的信息麵太小，很難抓住玄黃大陸發生的重要信息。”掌櫃為難道，“而且，中州算是整個人族識字最多的地方了，但還是有很多普通人不識字啊。”
“那到沒事，咱們先將這東西賣到中州的各大學館去，讓學宮的門徒們去傳播即可。”道一說著，又拿出一麵令牌，“至於你要的信息，拿著這個東西去渭水郡城找李家人，他們會一個月給你一次玄黃大陸的詳細見聞。”
掌櫃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在在報紙發行之前，學宮已經在中州各地開設了學館。
這些學館裏都有學宮的弟子和教習，雖然人數並不多，卻是一郡的核心。
而對於學宮的這些作為，古世家並沒有阻止，反而覺得學宮徹底淪落，堂堂天下第一學府，不去培養強者，反到是四處開設學館，弄這些奇巧淫技，實非大道。
離開雕塑店後，道一卻沒有回學宮，而是去了煙雨閣。
自從夫子離世後，煙雨閣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了，這也是因為夫子離世後，皇城裏開設了很多跟煙雨閣相似，卻完全不同於煙雨閣形勢的青樓。
道一卻也沒有在意這煙雨閣是什麽地方，徑直走了進去，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個普通喝花酒的人族而已。
閣內早有人在等候，把道一領進了二樓，隻見一名女子立在其中。
女子長發似是一條流動的清澈河流，直直瀉到散開的裙角邊，薄薄的紅唇，淒美蒼涼，雙手潔白無瑕。
白色的衣裙，散落的長發，流離的那樣淒美。她眉宇間，憂傷像薄薄的晨霧一樣籠罩著。沒有金冠玉飾，沒有尊貴華杉。
如此絕色，引無數人向往，這正是皇城第一美女，顧子衿，也就是人們熟知的顧姑娘。
皇城裏無數男子，想要一親芳澤，卻從未有人能夠如願，哪怕是古世家的弟子，也不敢對這位顧姑娘胡來。
“見過大先生。”顧姑娘矮身一禮，卻是撫媚動人，看一眼都會深陷進去，不可自拔。
道一何許人也，自然不會因此而失神，回了一禮，道：“有禮了。”
寒暄了幾句，顧姑娘上了茶，問道：“大先生從未親自到訪煙雨閣，不知所為何事？”
幾位先生中，唐心和鍾子期到是經常過來，卻也隻是考校音律而已，道一卻從來沒有來過，這還是第一次。
“不瞞姑娘，此次前來，卻是有事相求。”道一起身道。
“小女子能在皇城立身，多虧學宮照顧，大先生有事，隻需一句話，顧子衿必極盡全力。” 顧姑娘說道。
“這裏有個玉簡，是幾位師弟合力編篡，還請姑娘過目。”道一拿出一玉簡遞了過去。
顧姑娘雙手接過，隨即查看了起來，足足數個時辰，顧姑娘都沉浸在玉簡中不能自拔，麵色也是風雲變幻。
等她回過神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上全是震撼：“不知大先生此意何為？”
“玉簡中鐫刻了人族曆史中諸多事件，從開天之戰，到補天之戰，從人族微末，到開天崛起，再到盛世……”道一感慨道，“以往這些事件，都是口口相傳，雖說各大勢力也有留存玉簡，但普通人卻知之甚少。”
“大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把這些東西，都重新編篡，流傳出去嗎？”顧姑娘問道。
“姑娘猜對了一半，人族最寶貴的便是這些曆史傳承，其中更是積蓄了無數的民風習俗，若是沒有載體傳承，隻靠口口相傳，怕是到下一紀元，又會消失許多。”道一笑著道，“得小師叔指點，道一不僅要以書籍的形勢重新編篡人族曆史，同樣也要通過另外一種更加深刻的方式，讓它們傳承下去。”
“我能做什麽？”顧姑娘直接問道。
“道一想請姑娘將玉簡中的內容編篡成戲曲，並且在人族中流傳。”道一拱手一禮，十分誠懇。
“戲曲！”饒是顧子衿早已心如止水，聽到這話也是波瀾起伏，“此事開人族先河，顧子衿恐難當重任。”
“自然不會辛勞姑娘一人，若是姑娘答應，從今天開始，便是學宮教習。”道一說道。
顧子衿簡直不敢相信，成為學宮教習，在以前可是榮幸之至，除了幾位先生之外，學宮就是教習的天下。
即便如今學宮影響力減弱，但對於她這樣的普通人來說，能成為學宮教習，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但是顧子衿卻不敢奢望，說道：“學宮雖然有教無類，不過，顧子衿畢竟是風塵女子，哪裏能擔當起學宮教習，不妥，不妥。”
“姑娘雖深處風塵，卻不染風塵，有何不妥。”道一笑著道。
“不怕天下人恥笑子衿，就怕天下人恥笑學宮，讓學宮境地雪上加霜。”顧姑娘還是不肯答應。
“自老師離世後，我學宮在外人眼裏，已經是一落千丈，誰還在乎得了那些麵皮，更何況姑娘是有才之人，幾位師弟對姑娘幾位仰慕，小師叔對姑娘更是傾心，哪裏管得了外人那麽多閑言碎語。”道一躬身道，“懇請姑娘相助。”
學宮大先生如此卑躬屈膝，讓顧子衿受寵若驚，但她見的人太多，知道道一的心意，若是再拒絕，就有些矯情了，答應道：“顧子衿隻能全力以赴。”
“好，明日顧姑娘便帶著人去學宮，住處已經為姑娘安排好了。”道一滿意的說道。
次日，煙雨閣解散的事情震動了整個皇城，在諸多青樓開設的情況下，煙雨閣解散到也沒有太讓人驚訝。
但是，煙雨閣的主人顧子衿帶人進入學宮，並成為學宮的教習，著實把皇城的人嚇了一跳。
別說各大世家與古世家，就是皇城的百姓也看不懂學宮的此舉，雖然說顧子衿名聲向來很好，但畢竟是煙雨閣裏的人，出身風塵之地，哪裏能夠進入學宮聖地？
一時間，皇城內外閑言碎語遍地，就連學宮本身也有些難以接受，一些古板的教習和弟子表示反對，甚至威脅要退出學宮。
道一立即出麵，留了一句話：“學宮有教無類，自聖皇與夫子創立學宮，開天下之先河，從未有變，如今夫子離世，學宮更要敢為天下先，若有人想要退出學宮，即刻前往學籍所辦理退學即可，但想再入學宮，卻不可能。”
這句話一出，大部分反對的聲音消失了，少部分依舊強硬，但誰也沒有去退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