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老翁與夫子
沒等李白弄清楚這蜂王晶是什麽，他們已經到了東街小巷，原來的院子已經恢複如初，兩人打發了車夫，直接走了進去。
秦墨在這裏住了不久，回到院落裏，頓時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不由笑道：“金窩銀窩，還是不如自家的狗窩啊。”
正鼓搗著玉盒的李白一聽，頓時不滿道：“你這個院子一個月的租錢都夠那些窮苦人家好幾年的花銷了，盡然還是說是狗窩。”
秦墨無言以對，當然不理會他，直接把門推開，走進了堂屋，拿出一壇子酒來，小心翼翼的倒了起來。
酒勁消了不少的李白一聞到這股酒香，立時湊了過來，先是看了看那小瓶子，又看了看秦墨倒的小杯子，不由嘲諷道：“你這家夥也太小氣了吧，就給我這麽一小杯子？”
秦墨的臉立時拉了下來，趕緊把那一壺酒封上，又收了起來，道：“你知道這是什麽酒嗎？”
“不知道。”李白拿起酒杯，直接一口飲盡，“不過，應該是好……”
“好”字還沒說完，李白麵紅目赤，直接撲倒在地，醉的不醒人事了，秦墨湊過去，踹了他一下，確定他沒有事情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聖皇的酒你也敢小瞧，栽了吧？”
說著，秦墨拿起杯子品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龐大的元氣轟入體內，他趕緊運轉三大血脈一起吸收，這才好受了一些。
他記得當時喝了一大碗，直接醉的不醒人事，要不是薑寒霜在，他很有可能就因為一碗酒死翹翹了。
即便隻是一小口，秦墨也有些受不了，更別說像李白這麽直接一小杯直接喝下去了，修為不濟的他，自然是撐不住的。
好在，他飲下的隻是一小杯，若是飲下一大碗，秦墨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他。
這一小口酒喝下去，秦墨立即感覺渾身通透，一百零八道王道罡氣環繞在周身，要不是壓著力量，恐怕會驚動方圓百裏的強者。
他盤坐在地上，緩緩的梳理著這股力量，隻見一百零八道王道罡氣在梳理下，變得越來越細，足足比之前細了一圈有餘。
但是，王道罡氣雖然細了，卻比之前要凝實了一倍有餘，大約數個時辰後，秦墨身上的王道罡氣全部收入了體內，那股龐大的氣息也徹底收斂了起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境界已經達到了人王中境，但他卻並未驚喜，因為在秘境時，他就有了突破的征兆。
這一小口酒下去，破了這個境界，也並不是意外的事情。
“突破一個小境界都如此艱難，進階聖王，怕是更加困難了！”秦墨反而有些苦澀，他開泰為王的時間並不長。
至少在外人看來，已經非常驚人了，而且現在又破了境界，簡直稱得上是逆天。
可是，秦墨很清楚自己服用了多少進階的丹藥，若是換做尋常人，怕是已經人王上境，甚至有可能達到巔峰了，可他卻隻是破了一個小境界而已。
秦墨正想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下去，卻突然聞到一股惡臭，仔細一看，卻發現是從李白身上散發出來的：“這家夥不會醉的大小便失禁了吧？”
他湊過去查看了一番，卻發現不是，李白身上不知何時，流出了一些漆黑的液體，正是這些液體散發出的惡臭。
“原來是雜質，看來也是因禍得福了，不過，這聖皇的酒可不是這麽好喝的。”秦墨拿著那半杯酒走出了堂屋。
正要飲下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這不由讓秦墨警惕了起來，這個時候能有誰來造訪呢？
“是你？”秦墨一開門，卻滿是驚訝。
門外的人也有些驚訝，道：“原來是施主歸來了，小僧有禮了。”
整個皇城裏，敢這麽作死的人，除了東鑒和尚還能有誰呢？隻是秦墨很好奇，這家夥怎麽會知道自己回來了。
“你三更半夜的來我這裏作甚？”秦墨問道。
“小僧住在隔壁。”東鑒苦笑一聲，“老師聽到動靜，讓我過來一探，說這院子已經租出去了，主人不在，怕遭了賊。”
“老師？”秦墨臉色突然有些不好，“夫子？”
“正是。”東鑒一臉苦笑，道，“你們見過的。”
秦墨突然想到了很多事，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道：“這麽說，你一直知道隔壁的老人家，就是你的老師？”
“不知道。”東鑒搖了搖頭，道，“最近才知道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秦墨認真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東鑒點了點頭。
秦墨走回了堂屋，把李白提溜到床上，隨後喚出分身，便又回到了門口，道：“你的老師現在可方便見我？”
東鑒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老師夜不能寐，自然方便的。”
秦墨立即走向了隔壁，熟悉的院落，熟悉的一切，在那涼亭下，老翁正泡著茶，沉思著什麽。
走到近前時，秦墨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生出一股被欺騙的感覺，轉身就要離去。
“既然來了，為何要走呢？”老翁突然開口道。
秦墨定在了原地，猶豫了一下，便走了回去，來到老翁麵前，道：“見過老先生。”
老翁笑了笑：“如此不是挺好的嗎？坐。”
秦墨沉默不語，老翁卻笑道，“你覺得老朽騙了你？”
秦墨想了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世間的事情，哪裏說得清楚，本來不相遇，最終卻還是相遇了，既然相遇，那便是緣分，既然有了緣分，自然就有因果，你說是不是呢？”老翁問道。
這時秦墨突然想到了城門口的那一幕，如果夫子真的想要見他，就不會在稷下學宮裏隻留下一縷意念了。
既然不想見，可最終還是在城門口相遇了，那就是說這並不是他安排的，真的隻是緣分使然？
“到了這個境界，本來不相信什麽緣分的，可既然老先生說是緣分，卻又不得不信。”秦墨苦笑道。
“是這個理。”老翁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身上有酒？”
“有。”秦墨點了點頭，正想要拿出酒來，卻猶豫了起來，因為他身上有很多酒，隨即問道，“老先生要喝怎樣的酒？”
“你拿什麽酒，老朽就喝什麽酒。”老翁回了一句。
秦墨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了姬浩然釀的酒，給老翁倒了一大碗，整個院子裏立即飄揚著濃烈的酒香。
站在不遠處的東鑒聞到這酒香，卻有些神往，秦墨看到他這番表情，說道：“出家人不得飲酒。”
“施主說笑了。”東鑒顯然不同意他的話，就像之前秦墨跟他提戒疤時，是一個表情。
老翁見了這酒，卻嘟囔了一句：“你還真是大方。”
“這是我的本心。”秦墨笑了笑，卻並不在意，“若是城門口相遇，早知道你是夫子，我都懶得理你。”
老翁古怪的掃了他一眼，拿起那碗酒，飲了一口，道：“這到是句實話，既然已經知道老朽是誰，為何不拿出那迷迭香，反到是拿出了這姬家小朋友的酒呢？”
秦墨身上有三種酒，一種是聚峰樓裏的迷迭香，雖然是好酒，卻比不上姬浩然釀的酒，但是姬浩然的釀的酒，自然也比不上軒轅陛下釀的那一壺了。
“您說了，相見即是緣，我相信這緣，但心底的那道坎卻過不去，所以，最好的酒，自然要給最真的人。”秦墨笑著道。
“什麽是最真的人？”老翁問道。
“最好的朋友。”秦墨回道。
“看來你我注定成不了朋友。”老翁歎息了一聲，一口將那酒飲盡，“既然喝了你酒，老朽允許你提一個問題。”
說到這裏，老翁又笑道，“剛才你若是拿出軒轅的酒，或許老朽或許會讓你多提一個問題的。”
“您老也說了，隻是或許，但是，即便真的你讓我多提一個問題，我也還是會拿出這酒，決不後悔。”秦墨認真道。
“老朽就是喜歡你說實話。”老翁笑了笑，把碗遞了過來。
秦墨給倒滿，老翁立即將酒飲盡，這時他的臉色有些紅潤，道，“說吧，你有什麽問題？”
秦墨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踏上至尊古路時的初心，問道：“可有另外一個宇宙？”
“有。”老翁點了點頭，“你不就是來自那裏嗎？”
秦墨一點也不吃驚，卻有些激動，繼續問道：“怎麽樣才能夠回到那裏？”
老翁卻是不答，這讓秦墨愣了一下，臉上立即苦澀起來，因為一個問題已經問完了。
但是，站在一旁的東鑒卻是臉色難看，吃驚的看著秦墨，他如何也猜想不到，秦墨竟然是來自另外一個宇宙的人。
夫子都說了有另外一個宇宙，那肯定是有的。
想到秦墨一路走來的種種驚人表現，東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兩世為人。”
見到秦墨臉上的苦澀，老翁笑著道：“夫子是夫子，老朽是老朽，你若將我看成夫子，我便是夫子，你若將我看成老翁，我便是老翁，多回答你幾個問題，又有何不妥呢？”
秦墨愣了一下，拱手一禮，道：“謝過老先生，不過，我已經沒有什麽想問的了，剩下的問題，應該夫子來回答我才是。”
“哈哈哈……”老翁突然大笑起來，“如此，軒轅的酒，老朽喝不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