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鬼火丹
書院裏的弟子要煉丹，一般都是去城內的坊市，或者直接去地皇城的丹師坊內。
不過，這個丹師坊可比不過中州皇城的丹師殿，雖然也有不少丹師，可要煉丹卻是價格昂貴。
十取其三的價格已經算是非常公道，甚至對於一個丹師來說，是很低微的報酬，大多數都是直接取一半，好一些的十取其四。
更別說煉製的還是王丹，一名丹王可不是這麽好請的，秦墨雖然有做生意的嫌疑，可還是得到了很多弟子青睞。
若是決鬥之前，秦墨即便十取其二，也絕對不會有弟子來問津，哪怕是去丹師坊裏煉製，多損失一些，也好過違背自己的本心。
決鬥之後，秦墨不但沒有傷及蕭玄的性命，反而是救了他，而且也沒有羞辱他，這一點便得到了書院弟子的認可。
不過，書院的老學究們顯然是看不慣秦墨這一套，不過卻也沒有阻礙他煉丹，畢竟這是按勞取酬，雖然有些玷汙書香門第，但也並不是太過，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直到半月後，秦墨也沒接到生意，但他也沒有降價的意思，閑來無事便去藏經閣逛蕩。
一月後，他終於接到生意，這是一名三代弟子，樣貌很是奇怪，麵色暗沉，像是得到了什麽病似的。
可他一個人王會得病，卻也讓秦墨奇怪，一進門便開口道：“我想要煉丹，煉製鬼火丹！”
“可有丹方？”秦墨問道。
“有的。”他小心的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古樸的丹方，道，“這是我在一處秘境內尋到的丹方，有些年頭了。”
秦墨拿過丹方，仔細查探了起來，過了許久，他突然皺起眉頭，將丹方還給他，道：“這鬼火丹可不是普通的王丹！”
“我知道不普通，因為丹師坊的丹王都煉製不出，需要丹聖才可，但是丹聖的要價實在太高了一些。”這人臉上露出苦澀，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我說的可不是煉製難度，而是這鬼火丹的效用，你到底得了什麽病，需要鬼火丹才能治愈？”秦墨奇怪的問道。
“不是病，是毒！”這人突然一臉認真，“就是在那處秘境裏染上的毒，隻有這鬼火丹才能驅除。”
“我若是猜的不錯，這鬼火丹，最多有延遲的功效，並不能驅毒吧！”秦墨嚴峻的看著他。
聞言，這弟子頓時臉色有些慌張，轉身就走：“若是不能煉製，那就算了。”
“誰說我不能煉製？”秦墨也不著急，轉身坐了回去，慢慢品起了茶來。
這弟子走到門口，突然又定在了原地，似乎在猶豫什麽，過了一會，他還是轉過身來，道：“你要如何才能幫我煉製？”
“告訴我實情，你怎麽染上這毒的？”秦墨平靜的問，不等他拒絕，又道，“若是不告知於我，那你便另請高明吧！”
弟子立時沉默了起來，過了很久，他一咬牙，似乎決定了什麽，道：“我不能說，因為說了這毒立時就會發作！”
秦墨立時站了起來，凝重的看著他，道：“看來你是遇到很大的麻煩了，是異族？還是什麽邪物？”
鬼火丹的功效很強，服下後產生一種至陽的鬼火，主要是用來驅逐邪崇，人一旦服下，若是體質不強，恐怕會被鬼火燒死，即便體質強橫著，也會疼的死去活來，若是功效不大的話，還有可能被體內的邪崇反噬。
“不知道……很……很可怕！”弟子說到這裏時，臉色立即有些難看，滲出了鬥大的汗珠。
見他臉色如此，秦墨知道大事不妙，問道：“為何不尋師門前輩相助？”
“不行。”弟子搖了搖頭，道，“一旦被師門前輩發現，不但我要死，甚至還有可能會牽連到他們，隻有這鬼火丹，才能暫時的壓製它！”
聽到“它”這個字，秦墨臉色立時難看了起來，顯然這已經不隻是毒的問題了，說道：“你把材料給我，明日前來取丹！”
“明日？”這弟子有些驚訝，一般的丹師不要十天半個月，肯定是不行的，可秦墨卻隻要一日一夜的功夫？
秦墨當然不隻是要一日一夜的功夫，但因為有銅鏡存在，他有足夠的世間模擬，一日一年的效果，可不是其他丹師能夠相提並論的。
見秦墨不說話，他立即取出了儲物囊，道：“裏麵都是你要的材料，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秦墨奇怪道。
“我需要所有的丹藥！”弟子苦著臉說道，“但我也沒有靈幣給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以書院弟子信譽保證，盡我全力！”
秦墨卻搖了搖頭，這弟子還以為他是拒絕了，卻聽到秦墨道：“我可以不要丹藥，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但壓製住它後，你得告訴我它是什麽，我很想會會它。”
這弟子一臉驚訝，想要提醒他，卻發現秦墨一臉認真，便點了點頭，道：“一言為定！”
弟子離開後，秦墨打開了儲物囊，至少稍稍查探了裏麵材料，便模擬煉製了起來。
銅鏡裏過去半年，秦墨終於煉製出了一爐子廢丹，隨即便離開了銅鏡，來到了外邊，直接開爐煉丹。
“轟隆”一聲巨響，打破了書院的沉寂，這才破曉，書院的弟子大多數還在休息，卻被這一聲巨響嚇的不輕。
“雷劫？”書院的強者都望向聲音的來源之地，卻發現是書院的客房所在之地。
近些日子，除了秦墨與薑寒霜之外，似乎沒有其它的客人了。
“煉製王丹會有雷劫，他不會是在煉丹吧？”一些強者很強去看看，卻定住了腳，書院的規矩很簡單，非禮勿視。
書院的人有這規矩，薑寒霜卻沒有這規矩，她來到秦墨的房間外時，雷劫已經結束了，而秦墨也把丹爐都收了起來。
“你竟然在這裏煉丹，就不怕那幫老學究找你拚命？”薑寒霜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卻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味，問道，“你煉的是什麽丹？”
“反正對你沒什麽用。”秦墨調息了起來，本想著把這件事告訴薑寒霜，但想到昨日那弟子的謹慎，便打消了主意。
見秦墨不告訴他，薑寒霜臉色立時一變，卻也沒有強求，道：“膽子越來越肥了，本皇遲早要你好看。”
說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秦墨自然也不會在意他的威脅。
白天後，也沒有人上門來尋他，知道中午十分，那名弟子才瞧瞧的來到了他的房間，有些擔憂的問道：“不知殿下可有煉製成功？”
秦墨抬手，將一個玉瓶子丟了過去，道：“一共九枚，你查驗一下。”
這弟子臉上頓時充滿了驚訝，要知道即便是七成的幾率，也很有可能會失敗的，到丹師坊裏煉製，也沒有丹師敢保證一定會煉製成功。
他仔細查驗了一番，卻驚呼道：“八紋丹藥！”
九枚鬼火丹有八枚是八紋丹藥，其中還有一枚九紋丹藥，這便是秦墨的丹術造詣，不過這也是因為有了天賦和銅鏡的緣故，換做以往即便有銅鏡，他也不可能第一次煉製就有這種效果。
“你叫什麽？”秦墨問道。
“許純良。”弟子回了一聲，隨即便盤坐在地，迫不及待的把一枚鬼火丹服用了下去。
不一會兒，許純良的身體中立即冒出了純陽的藍色鬼火，這火焰升騰而起，他的臉色立時扭曲了開來。
但秦墨沒想到，許純良疼的在地上打滾，嘴巴都被咬破了，卻沒有喊出一聲來。
就在那鬼火升騰之時，突然一張憎惡的麵孔出現在了他小腹處，被鬼火燒的扭曲，像是要透體而出。
在這麵孔出現時，許純良直接疼的暈死了過去，身上的衣服早已消失不見，在鬼火升騰時，小腹處的那張麵孔越來越清晰，浮現出正常的臉龐來，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秦墨正想要做點什麽，許純良突然清醒了一下，道：“別過來！”
“嗡”的一聲，他渾身一顫，立即又暈死了過去，這時候那張麵孔也徹底浮現了出來，卻並不畏懼鬼火。
“你想救他？”一道陰鷙的聲音從那麵孔中傳出，透著森森的寒意，不等秦墨說話，這麵孔繼續道，“若想救他，就過來一點，過來一點。”
秦墨麵無表情，瞪著那麵孔，卻不說話。
“吾讓你過來，你為何不來？”麵孔有些憤怒，陰鷙道，“難道你不怕我把他殺了嗎？我現在就殺了他！”
秦墨還是沒說話，他突然從儲物囊裏取出一枚烏黑的丹丸，其上有九道丹紋，趁著他張嘴之際，便把丹王甩進了麵孔的嘴裏。
“呼”的一聲，鬼火升騰而起，比之前熾烈數倍，那麵孔立時扭曲開來，不斷的謾罵著什麽，但最終還是在鬼火的作用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顆鬼火丹，卻是秦墨自己私藏的，這一爐子煉製出了十枚，其中有兩枚是九紋丹藥，他留著本來是拿來換取靈幣的，卻沒想到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
確定許純良還活著後，秦墨坐到一旁，也沒有動，便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