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生死狀
接下來，這些戰士到沒繼續找他們麻煩，記錄下來後，便帶著人離去了，可是秦墨卻從周圍那些目光裏，感覺到了幾分不詳，尤其是那名小廝，眼中還透著幾分同情之色。
秦墨抓起都靈，到了一條小巷子，才停了下來，都靈卻不樂意道：“師父，你為何要道歉啊，這風傲部落有什麽了不起的，憑什麽他們站著渡口，就可以橫行霸道？”
秦墨苦笑一聲，正要說話，忽感身後有些不對勁，便停下了嘴，緊跟著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道：“二位可是要渡江？”
秦墨回頭，隻見一個滿臉橫肉，眼中透著猥瑣的青年站在巷口，他的眼珠子轉的很快，好像在尋找著周圍可能的一切危險，雖然是在問秦墨問題，可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放棄得到答案。
“自然要渡江。”秦墨點了點頭，問道，“你有辦法？”
“跟我來，什麽也別問，否則，便自己另想辦法。”青年拋下這麽一句，便離開了巷口。
秦墨趕緊追了上去，而都靈似乎也覺得這個家夥很有意思，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緊跟了上來。
跟著這青年，秦墨穿越了大半個集鎮，卻一直沒有說話，哪怕走了很多重複的路，饒了很多圈子，他也沒有開口，而若是平常人，怕是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可秦墨卻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就在剛才離去的巷子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裏。
而此刻，在他與青年麵前的，是一閃漆黑的大門，這門黑的有些詭異，好像打開這門走進的不是房子，而是鬼門關。
這一刻，秦墨突然想到了什麽是路引，在他的故鄉，死去的人是必須拿著路引才能通過鬼門關的，沒有路引會被鎮守鬼門關的牛頭馬麵打回來，隻能在鬼城裏做那孤魂野鬼，而若是想強闖鬼門關，後果則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那麽，這個世上的路引又是個什麽東西呢？
就在此時，青年突然回過頭，那猥瑣的眼珠子盯著秦墨，道：“進去此門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答的不好，便自行離去。”
“你問。”秦墨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
“你有得罪風傲的那名值守戰士嗎？”青年認真的問道，似乎是怕秦墨回答的不好，他又加了一句，“隻需要回答我，不需要解釋。”
“沒有。”秦墨搖了搖頭，轉而看向都靈，又道，“她可能有。”
青年有些意外，但這個答案似乎讓他滿意，所以他推開了那扇沉重而漆黑的大門，眼前的一幕，卻讓都靈和秦墨意外了。
他們本以為門後麵，應該是一個神秘之地才對，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門後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普通的院落，看起來很是愜意。
推開門後，青年一反常態的笑了起來，那不停打轉的眼珠子，也停了下來，笑容卻比眼睛更加猥瑣。
秦墨與都靈剛進門，就聽到院子內的房間裏，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個死小子，又戲耍我家的客人了？”
青年聽到這個聲音，哆嗦了一下，很是畏懼，而後恭敬的回答說：“我隻是想讓他們看起來可靠一點。”
秦墨有些無言以對，回想到剛才這家夥讓他回答的那個問題，他突然生出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要秦墨的答案時，標準是你回答的好不好，而不是對不對，到現在又來一句，讓他們看起來可靠一點，可靠還能用看的嗎？若是不可靠怎麽辦？
“死小子，還不快閂門迎客？”房間裏那人笑罵了起來，聽這聲音與剛才的距離，顯然是在移動的。
換做常人聽到這話，怕是覺得不對勁了，畢竟哪有閂門迎客的道理？
可秦墨卻沒有警惕，因為他從這聲音裏聽到了幾分熟悉，第一遍的時候，隻是覺得有些順耳，但第二遍確實是熟悉。
“吱呀”院門打開，走出一名鶴發白須的老者，容光滿麵，修為卻並不高，才脫胎境而已，但比起這個戲耍了秦墨一遭的猥瑣青年來，那就是天與地的區別了，因為這青年不過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但是，看到這老者，秦墨臉徹底變了，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見到一位熟人。
老者見到秦墨的第一眼，也是呆住了，緊跟著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揉了好幾下後，這才確定了下來，不過當他看到秦墨身邊的都靈時，顯得更加意外，於是開口便道：“你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
“我還沒問，你怎麽會在這裏呢？”秦墨笑著道，他確實很意外，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遇上青雲大寨的五爺。
“你看我，一激動便忘了禮數，快，快進來坐，臭小子，快去沏壺茶，拿我最好的茶葉，可別亂糊弄。”五爺特意叮囑了一下。
“您的別亂糊弄，到底是糊弄，還是不糊弄啊？”誰想到，這猥瑣青年撓了撓頭，卻反問了起來。
這讓五爺頓時一臉尷尬，怒斥一聲：“都說了不糊弄，還問為作甚，如此蠢鈍，怎麽傳承我的衣缽？”
猥瑣青年有些不滿，但聽到衣缽兩字之後，便笑嗬嗬的去泡茶了。
待到茶泡好了，兩人便絮叨起了各自的經曆，五爺到不是自己想來這裏的，而是受到了二爺唆使，來這邊建立一個據點，為了日後更好把持這裏，而做準備。
二爺看起來是個讀書人，可骨子裏卻精明的不得了，要不然那位不知名的城主，也不會把偌大的青雲大寨交給他了，就這麽音信全無了。
就這樣，五爺來到了風陵渡口，按照二爺的打算，是準備接管這裏的集市，建成另外一個青雲大寨，而後坐收盈利。
“這計劃隻是一個開始，二爺宏圖大誌，他覺得這是人族日後的大勢，一旦成功，青雲大寨便會成為一個龐然大物。”五爺不由興奮的向往了起來，顯然二爺白鳳城沒少給他畫餅。
秦墨覺得二爺應該會成功，因為這確實是人族大勢，但這也必須是人族能夠渡過這次的難關，拒百族與玄黃大界之外才行。
白鳳城現在做的事情，在他的故鄉有一個很通俗的名字，叫做商賈。
可秦墨顯然對白鳳城的計劃沒有任何興趣，他現在隻想回到黑石山脈，確定出錘石部落真的安全。
“你呢，你又是怎麽來都這裏的？”五爺好奇的問道。
秦墨講述時，自然忽略了大部分，不是他不信任，而是他沒時間跟五爺叨絮這些，因為他趕著渡江離去。
可盡管這麽簡短，五爺還是很吃驚，感覺裏麵大有文章，但他和蘇秦一樣，都沒有問及具體細節，見到秦墨一臉著急，便把話題放到了渡江上。
“你剛才說，那個值守戰士給你們做了記錄？”五爺突然一臉凝重的問道。
“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秦墨說出了疑惑。
“何止是不對勁，你若是沒有得罪那個家夥，那個家夥，又何必把你往死裏整呢！”五爺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裏左右踱步，“入了魂器，這可該如何是好！”
“有這麽嚴重？不過是都靈隨口說了幾句胡話，他就要把我們置於死地？”秦墨不相信，覺得五爺有些小題大做。
可五爺卻凝重的回過頭，他道：“若僅僅隻是訓斥你們幾句，告誡一聲，那我確實小題大做，可入了魂器，就等於是與風傲部落簽了生死狀，凡是在風傲部落的領地內，他們可以隨時征用你們上戰場充當死士！”
“什麽！”秦墨的臉立即冷了下來，他突然明白為何他離去時，那小廝會露出同情之色了，原來在對方眼裏，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沒有路引，你們是絕對離不開風傲部落的領地的，若是你們逃走，一旦被抓住，可不用審問直接當作異族奸細處死。”五爺凝重道，“而這路引，便是通行於青州各地的必要證明，這是為了防止異族奸細混入才立出，隻有三星以上的部落，才能簽發路引，而在這種各部落聚集不出的情況下，要得到一張路引難上加難，更何況路引是對人的，你已經被魂器錄入，根本不可能通過特殊手段獲得，即便是搶一張過來，你也用不了！”
“這麽麻煩！”秦墨臉色有些難看，“就沒有其它辦法了？”
“你若是沒有被魂器錄入，我到是可以讓你輕易混過去，渡江並不是什麽難事，可你被魂器錄入了啊！”五爺歎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麽，“除非，除非是找一位長老，為你抹去魂器中的記錄，可是，這樣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啊。”
“什麽樣的代價？”秦墨奇怪道，如果還在承受範圍之內，他到是願意付出，因為他不想節外生枝。
然而五爺卻冷笑道：“一條龍脈，你拿得出來嗎？”
秦墨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條龍脈？這長老怎麽不去搶呢，即便他都還沒見過龍脈呢，哪怕是最低等的龍脈都沒見過，這些家夥居然開價就是一條龍脈？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五爺歎息了一聲，卻突然想到什麽，打量著秦墨，道，“對了，你可是天才啊，若是去部落裏說明情況，也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便抹去魂器的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