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成與敗
夜幕降臨。
錘石部落卻沒有靜下來，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秦墨所在的小屋，那裏綻放著血色的光芒，顯得十分妖異。
族長把凝血丹給了秦墨的事情部落裏的男女老少都已經知曉，對於族長的決定，部落中少有人質疑。
但若是秦墨借此都不能突破的話，他們便有微辭了。
一座石屋前，李小虎呆呆的看著遠處散發出紅色光芒的石屋，開口問道：“爹，你說秦墨哥這次能不能突破啊？”
身為部落的千夫長，李海的實力僅次於族長，他已經開啟了六十個穴竅，已經可以進階灌頂境了。
但是血脈天賦不高，隻是黑色上等而已，所以李海知道自己很難突破到灌頂境界，有可能一輩子都停留在這個關口。
麵對兒子的發問，李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了好一會，他才道：“如果他今晚不能突破，以後就別去找他了。”
“為什麽？”李小虎不滿問道。
“沒有為什麽，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李海嚴厲道。
李小虎不敢在頂撞，隻能心底默默的祈禱了起來。
同一時間，另外一個石屋前，部落年輕一輩的天才秦羽也看著秦墨的石屋，他身邊的人，正是大長老秦天離。
“你擔心他會突破嗎？”秦天離似乎看出了秦羽心底的想法。
秦羽回過神來，看著爺爺，淡定的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即便他依靠凝血丹突破，這輩子也不可能開啟超過十個穴竅，所以你沒什麽好擔心的。”秦天離慈祥的摸了一下秦羽的頭發，繼續道，“而你卻是赤色中等的血脈，已經開啟了十個穴竅，未來必然有一番大作為。”
“我知道。”秦羽點頭。
石屋內，秦墨並不知道這顆凝血丹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但那撲鼻而來的藥香，卻讓他熱血沸騰。
這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熱血沸騰，而是這顆丹藥引動他的血液，自發的沸騰了起來，可見這顆凝血丹，到底有多強的力量。
當他吞下凝血丹時，並沒有入口即化的感覺，相反當凝血丹被吞下後，反而沒有化開，如同一團火焰，從口中咽下，燃燒在他的肚腹內，他的血液就好像被煮沸的水一樣，瞬間咆哮了起來。
渾身上下就好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一樣，疼的他汗流浹背，麵色扭曲。
似乎是覺得身為少族長，他已經被看不起了，所以他不能在被人看不起，從吞下凝血丹後將近一個時辰，他都沒有喊出半句疼痛。
一個時辰過去，秦墨恍然發現，居然可以看到身體內無數條經脈，每一條經脈的盡頭，都連接著一個錐形的東西。
當血液沸騰時，凝聚出一股強烈的力量，衝擊著這些錐狀的物體，每一次衝撞，都會帶給秦墨巨大的痛苦。
他知道，這是穴竅，一共一百零八個，不多不少。
隻要開啟穴竅，他就能納天地元氣為己用，成為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也成為一個人族的戰士。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痛苦的加劇，原本在他體內旋轉的凝血丹，此時卻縮小了一大圈，而那些穴竅，到現在卻依舊沒有一個開啟，就像是有一層隔膜，阻擋著凝血丹的力量重開穴竅。
“難道連借用外力都不能開竅嗎？”秦墨緊咬著牙關，忘記了痛苦，“我不甘心！”
隨著他話音剛落，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試圖用暗勁去控製身體內的凝血丹，很快他成功了。
但他並沒有高興，在身體內暗勁的控製下，凝血丹的力量匯聚成了一股，秦墨瞄準了其中一個穴竅。
“成敗在此一舉！”說完，火紅色的凝血丹，直接化作一道強大的洪流，朝著那條經脈盡頭的穴竅衝擊而去。
巨大的力量，燃燒在經脈中，產生了巨大的痛苦，讓他差點暈死過去，他強撐著意識模糊的感覺，操縱者凝血丹的最後一擊。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自身體內傳出，那穴竅在凝血丹的撞擊下，不斷被破開，緊跟著穴竅徹底打開了。
一股渾厚的元氣，自外界傳來，秦墨看到了無數的光點盤旋在他身體周圍，被這剛剛打開的穴竅，貪婪的吸收著。
這一刻，秦墨感覺自己渾身都輕鬆了下來，整個人像要飛起來一般，飄飄欲仙，尤其是那灌入穴竅中的元氣，滋潤著他受損的經脈，產生一種清涼的舒爽。
“成功了！”秦墨掩飾不了心底的激動，從今天開始，他不在是一個廢物，因為他已經開啟了穴竅，隻要開啟了穴竅，他就可以修煉。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他發現原本開啟的穴竅口，居然在慢慢的閉合，外麵凝聚元氣進入的越來越少。
“不……這是怎麽回事，這怎麽可能！！！”秦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下意識運轉著起剛剛吸收的元氣，與外界的元氣勾勒。
隻是，他無論怎麽努力，穴竅依舊在閉合，周遭的光點慢慢的再變少，他知道這是因為穴竅閉合的原因，所以他無法感應到這些元氣光點。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看著閉合的穴竅，以及那消失的光點，秦墨再也忍不住吼了出來。
“噗”一口逆血噴出，他再也忍不住身心的疲憊，暈死了過去。
“失敗了？”石屋內紅光消失，緊跟著傳來的聲音，讓部落裏的人意識到了什麽。
“失敗了。”李海確認了一聲，抓起身邊的小胖子走進了屋內。
“一成的希望，怎麽可能開啟穴竅？”秦天離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有些可惜。
“真是浪費。”秦羽冷笑一聲，也回了石屋。
部落裏的人紛紛回去休息，除了巡夜的戰士在移動外，錘石部落部落再次恢複了寧靜。
秦墨昏迷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輕鬆的推開了笨重的石門，他走到床前，看到那攤血跡，以及臉色蒼白的秦墨，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憂慮。
這個人正是族長秦霖，他也一直在關注石屋的動靜，失敗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但他知道秦墨盡力了，不是九星血脈，想要開竅，難於登天。
更何況，秦墨還是九星血脈之外的白色廢血，比起那些天地石前，測不出血脈的人，更加艱難。
“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或許你能在部落裏，做個普通人，安度這一生……”秦霖突然開口說話，“隻可惜，你是我秦霖的兒子，我不會不管你，好好呆著，等待新一天的日出吧。”
說完，秦霖站起來，轉身走出了石屋，到達門口時，他似乎決定了什麽，而後身形一閃，離開了錘石部落，朝著茫茫的黑石山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