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古劍奇談
“可別說什麽老不老這種話，您現在多年輕啊！”初雁奉承道。
“別的都好說，拍馬屁不可。”晨風一邊假裝嚴肅道，一邊去找歐家主人商量去了。
歐子翁的確喜愛珍藏寶劍，不僅如此，還特別喜愛古玩字畫，這讓這位老先生看起來不像個鑄劍人。
歐家幾代鑄劍人積累下來，不知藏了多少寶貝。
文玩之類的倒好說，隻是那些寶劍他不會輕易拿出來給人看，隻有最親近之人才得一觀。
今日聽聞晨風的請求，便爽快答應了。
一是不好駁了洵山仙人的麵子，再者也知道洵山仙人和鏢局中人都是正派人士，也不會有什麽搶奪之心。
既然修仙者有雅興，歐子翁便幹脆叫了孫子歐玉亭，領著洵山派晨風等五人，鏢局裴三爺等兩三位鏢頭，一齊到後院觀劍。
眾人先進了一間寬大書房，這書房裏的架、櫃、案上都擺滿了書，為這個鑄劍之家增添了許多書卷氣息。
這樣的場麵首先讓承書感到十分驚奇又親切。
歐子翁不多言，隻是取了鑰匙，在書架後一道暗門上開了鎖，領著大家進入一間密室。
點上燈後，眾人瞧見，這密室原來是一間兵器展覽室，架上櫃中擺放著各式長短利劍，在燈火照應下，顯得閃光奪目。
眾人看了一陣，稱讚了一陣。
初雁仔細看去，這些劍雖然不是仙劍，不過品質極其精良。
而白劍與仙劍的區別，隻在劍靈，卻不在劍的品質。
在這裏逗留了一會，裴三爺見機會難得，便道“聽聞老先生還藏有一件鎮宅寶劍。不知我們可有幸一觀呢？”
歐子翁笑著點點頭，又拿鑰匙開了一道石門，領眾人進了更深的密室。
這時，歐玉亭七手八腳點了許多蠟燭，房間內頓時燈火通明起來。
眾人看去，原來這裏又是一間書房。
這書房比外麵密室大了許多，但藏書不多，卻更顯精致，一應家具都是上等之物。
還有一些名家字畫、珍貴玉器，更是為這劍書房提升了不少檔次。
歐老先生引眾人來到房間北邊一架寬大案前，這才說話，“小小私藏，不足為貴客一觀，請便。”
眾人看到，這案上除了筆墨紙硯以外，東邊一側隻有一劍架。
架上，一柄黑鞘短劍躺臥其上。這劍便是歐家的鎮宅之寶，已經在家族中珍藏了幾百年。
“這麽小？”裴三爺第一個叫出聲來。
他本是用長刀的，見到傳聞中的寶劍竟是這麽個小東西，自然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是個擺件而已，不值什麽。”歐子翁一邊笑著，一邊從架上托起這劍，“此劍長一尺八寸五分，已為我歐家世代收藏五百多年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劍又遞給了晨風。
晨風倒來了興致，“這竟是一柄仙劍那！不知是何來曆？老先生祖上可有修仙人嗎？”
他接過劍來，抽出劍身，隻見寒光逼人，顯然異常鋒利，但卻看不出合金成分。
歐子翁搖頭道“並無。而且歐家世代也無練武之人。”
承書忙問道“老先生身體強健，竟也不會武功嗎？”
歐子翁爽朗笑道“所謂身體強健，不過是打鐵人常年鍛煉而已。歐家世代子孫，也鑄劍，也藏劍，隻是不用劍。”
眾人都問這是為何。
歐子翁換上了一副嚴肅麵容，正色道“劍也罷，刀也罷，都是殺人利器。鑄劍之人，深知劍的厲害。哪一柄寶劍不是舔滿鮮血呢。”
常晴禁不住歎道“人總是將殺人武器造得極其精妙的。”
她想到了熱兵器時代的那些更厲害的“玩意”，不知這位老人家看到會作何感想。
初雁道“刀劍之利，與劍無關，而是在用劍的人。”
歐子翁道“仙子見識不凡。隻是我等仍堅守舊時信念。”
這時，那把短劍已經傳到了初雁的手上，她仔細端詳，劍身上的“雲紋”清晰可見，這是千錘百煉的痕跡。
以她不深的鑄劍水平也可以感覺到，這劍的鑄造水平似乎不弱於那些洵山派工科鑄劍大師們。
“這柄劍似乎為女子所配。但然而卻一定有修仙人用過。”初雁好奇地歎道。
歐子翁道“此劍為先祖五百多年偶然獲得，便一直收藏至今，其來曆沒人說得清了。恐怕已沒人知道是何人所鑄，何人所用。”
眾人聽聞，都驚道“這還真是一把古劍了。”
短劍又傳到承書手上，他試著輕輕揮動幾下，劍鋒之處便帶起陣陣的衝擊力，“貴府世代有劍卻不用。這劍上之靈也不知沉睡了幾百年了，未免寂寞。”
晨風笑道“劍靈雖有靈氣，卻也不能當成活物，哪裏有那麽多情感。否則修仙者真的要變得婆婆媽媽了。”
裴三爺笑道“不過老先生府上把這樣一把神兵利器藏在密室中，五百年不見天日，可也算暴殄天物了。”
歐子翁則是撫著胡須，笑而不語。
此時，寶劍已傳到常晴手中，她知道這劍珍貴，便小心翼翼地捧起來。
仔細觀察這寶劍，感覺這短劍用起來必定比長劍便捷得多。
她不由得心中暗想，將來一定想辦法也弄把短劍用著，這可比學院發的那種粗苯家夥好多了。
誰知越謹慎越緊張，在看劍時，左拇指不小心輕輕觸到了劍刃上。她隻覺得指尖一涼，急忙縮回左手。
若是尋常兵器，則狠難傷到修仙者。但沒想到這劍卻如此鋒利，甚至輕而易舉地衝破手上稀薄的靈力護盾，直接將手指割傷。
在她身邊的歐玉亭提醒道“小心！鋒利的狠。”
等常晴將劍遞給望星時，手上的痛感這才出現，拇指肚上一道細細的傷口中緩慢地滲出血來。
她將拇指含在嘴裏，又和望星一起察看那劍，見到劍脊底部還刻著不認識的古老文字，像印章一樣。
便問“這上麵還刻著字。是鑄劍人的名字嗎？”
歐子翁道“這是鍾鼎文。刻得卻不是鑄劍人的名字，而是這把劍的名字。
“此劍名為‘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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