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要考試了
一旦獲得“祝靈”，他們才算真正踏入修仙之路的門檻，便與凡人分別開來了。以後的修煉過程，就是不斷鞏固、控製這種靈力，並能夠將自然靈力吸收轉化成為自己的修為。
入了仙家門，有幾個曾經在凡間的“破落戶”，未免就有些飄飄然。
有個新生叫仁豪，此人頗有一些武術功底，自上山來，便常常自稱為“江湖豪俠”。其實大夥都知道，此人哪裏是什麽大俠，不過是市井流氓，幹得是上門討債、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爛事。
最後，這仁豪因被仇家追殺，不得已上得山來，身邊也聚集了一群同類，形成班上的一股小勢力。自從有了些修為後，更是覺得快要天下無敵，早晚修為超過班長轅塵。
但是他們可不敢向班長挑戰，隻能去找別科同級新生“切磋”，結果自然被打得落花流水。
因為理科教學，講得是循序漸進，求後發優勢。初期實力，著實不夠看。
他們每天除了讀了一些書，練了些步法身形外，還沒學更實用的技能。就算有了一些靈力，也沒實戰用處，對於仙法、劍術之類，門都沒摸著。
修仙世界，終歸是實力至上。這時，眾人才發現，理科仙生實際上暗地裏被同門譏笑為“理科廢物”。
人這種生物，常常是吃軟怕硬。在別處吃了虧，便回頭在弱者身上找回麵子。
於是因為地主兒子永富一味好吃好喝，讀書習武卻半點不行；小尼姑思凡隻知道念經，性格柔弱；在加上病秧子常晴，經常請假缺課。這三人便自然而然被稱為“理科三廢”。
常晴四月入學，白白修煉了四個月，修為基本為零。她和轅塵同時上山，此時一個領頭羊，一個吊車尾，看著狠不美氣。再看那些後來的同學也進步了，這更讓人泄氣。而她身上的病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這樣她即便再有耐心，也有些心理沒底了我不會是個天生廢材吧？沒道理啊！
不過，這一個月來，在鐵鏡為其量身定做的訓練下，盡管難以承受，但是也狠有效果。此時雖然她內裏依舊虛弱，但身體筋骨倒是結實了不少。
這日，她因處理一些班上的雜物事，從理科院經過。正遇到晨風準備禦劍離去，忙趁機討教起來。
“晨風師尊！”她呼喚道，“學生感覺好想不適合修仙。”
那晨風已經雙腳離地幾尺高，正準備起飛，聽見這樣詢問，又跳回地麵，回身問道“為什麽？”
常晴道“學生煉了這麽久，也沒有感覺到靈力。”她一度懷疑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是不是帶來了什麽影響，讓她不能修仙呢？可這事又不好講出來。
“修仙這種事，就像吃熱豆腐，著急不得的。”晨風莞爾，“隻說掌握‘祝靈’這件事，都是瓜熟蒂落時，自然就成了。”
常晴黯然道“學生這病，不知道能堅持幾日。卻累得仙尊和師姐們時常浪費靈力照料。又不知何時是了。”
晨風見這孩子因病所累，小小年紀竟有些消極。不免需要開導一番，便道“修仙之事，說難也狠簡單。修為之事，又因人而異。你還小，萬事要放開。”
他一躍起身，隨便跳上個樹杈坐下，又繼續道“我也曾是本派理科仙生。上學時，常被仙師罵，說我太過心浮氣躁。結果到底早期修為落後於人。
“就是因為心急，反倒欲速則不達。‘祝靈’這事，一般人大概百日到一二年不等。有那天賦高者，用不上一個月。而我用了八個月，才第一次掌握靈力。”
常晴忙問“天賦？門派招生時怎麽沒有測試‘靈根’之類的事呢？”
晨風疑惑，“靈根？那是什麽？炒菜用的嗎？”
常晴見沒有“靈根”這回事，便驚奇地問道“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修仙？”
晨風笑道“修仙狠危險，要死人的，小姑娘。凡人者，要麽沒勇氣，要麽沒毅力，要麽沒機緣。隻有我們這些不要命的，才往山上跑。
“人們倒是渴望長生不老，卻不知修仙者都是向死而生的人……啊，不應該和你說這麽多。”
晨風說完，禦劍去了，天空飄來後半句話，
“所以，修煉罷，小姑娘。耐心等候，靈力總會來的，倒時候‘噗通’一聲，那反應絕對夠勁兒……”
“怎麽還要‘噗通’一聲？”常晴一邊回味師尊的話，一邊往回走去。
轉眼快到中秋節，學院傳來消息，過幾日要安排月度小測。因為要考試了，仙師們便不再講新課，隻看著新生溫習。一個月的高壓修行頓時緩解，讓眾人長出了一口氣。
理科的考試也是十分奇特，不過是出一張試卷，讓新生們答題而已，卻不考仙術修為和武功高低。
這次考試的目的，為的是摸摸新生們的底，以便因材施教。因為學院派修仙對比師徒傳授的一個弊病就是，各人天資差異太大，不能照顧到每個學生。
學識的高低，還可以通過教學補足，而修為的進展，隻能靠個人的天資、勤奮甚至是機緣了。
因此理科才規定這入門的測試隻考文不考武。通過考試成績，便可以將這些新生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組，以便分門別類地教學和補課。
又因為狠多新生都是文盲，讓其舞文弄墨顯然強人所難。因此學科做出決定，會寫的筆試，不會寫的口述。試卷也不考文采，意思對了就行。這樣確實讓不少人壓力減輕了。
考試沒費幾個時辰就完成了，仙師們收了卷，同時宣布中秋節放假兩日，各人除了打坐修煉外，其餘時間自行安排。這消息引起一陣歡呼，新生們盡都歡喜散去，準備過節去了……
閑雲閣內，清婉扶著額頭，正盯著一份試卷猶豫不決。試卷上常晴的名字映入眼簾，清婉細細想來，這個小姑娘倒是狠有意思。
雖然與自己一樣是江南出身的女子，但說話口音卻是十分奇怪，還偶爾從口中蹦出怪異之語。
就拿這份答卷來說，上麵娟娟小字，整齊秀麗。而且審題精準，答題透徹，倒像個經過名師指點之人，這在當今世間女子中也算罕見。
再看後麵所寫的修仙策論，其水準不在承書那個書生之下。觀點之明確，論述之清晰，立意之新穎，遠超一般修仙新生，也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所能達到的。
隻是，毛病也太多了些。諸多文法、詞語，用得十分古怪，通篇文字盡是異字俗字白字，這優劣對比起來，著實有些不倫不類。
清婉此時就在忖量“到底該分到甲組還是乙組呢？”
於是她便提筆在卷子後麵寫上幾筆，就拿了試卷去找其他仙師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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