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二十三，回憶
“不錯。”林潤華點了點頭，像是附和自己的妹妹，“那天讓你一直都魂不守舍的不就是那臭小子嗎？沒想到最後也沒有顧上介紹他到底是誰。一個很帥氣也很有活力的小夥子。哦，蘭溪，跟你還是同行，也是一位光榮的人民警察。可惜——”
說到這裏，林潤華的表情變得十分沉痛，他看了一眼林潤夏，後麵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其中還有故事？蘭溪看了看林潤夏，的確，雖然她已經四十多歲，但保養得很好，再加上那張娃娃臉，看起來依然還是像個孩子。
“對，那天小勇遲到了，快八點的時候才到。我記得很清楚，”林倩似乎正在借著這個機會炫耀自己的記憶力，她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記得很清楚，那個叫什麽的欄目，每天晚上新聞聯播之後就開始，發生各種各樣新聞都會報道一下。那天大家的注意力，大部分時候都是放在那台電視上，畢竟那是一台大背投。”
“所以，當天都報道了什麽新聞？”蘭溪皺了一下眉頭，“恐怕那才是真相吧？”
眾人麵麵相覷，林潤夏搖了搖頭，“要說那天的話，我記得沒有特大什麽新聞，畢竟剛剛過完年不久，大家都忙著工作的日子。那年的正月，倒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可那天，真的沒有什麽大新聞。”
蘭溪點了點頭。此刻的林潤夏顯然多少有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很快就沉默了。
林潤華抬眼看了看蘭溪，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警察們還是很專業的，他們來了之後，就做了所有的調查。當時現場被調查得很仔細，而且因為勇子的到來，現場保護得也特別好，大家都聽從他的指揮，沒有人上樓，除了青青之外，沒有人靠近過張曉芙。所以——”
房間裏的氣氛顯得十分的安靜，每個人似乎都在等著蘭溪的結論。尤其是辛欣然，她的眼睛裏寫滿了興趣，悲傷地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日期是沒有錯的，還好，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曾經上過樓，也幸好是在正餐開始之前，不然的話，大家都會惹上大麻煩的。”林倩的聲音裏還帶著那麽一絲慶幸的意味。
“所以，真的確定之前沒有發生過什麽重大的案件嗎？”蘭溪皺了皺眉頭，總得有契機的不是嗎？
房間裏的氣氛很顯然變得更加古怪了，就連之前那個看起來坦坦蕩蕩的林潤夏，像是突然之間有了什麽顧慮。
“在那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特別是跟張曉芙有關的事情？”蘭溪再度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難道牛皮真的要吹破了？蘭溪瞪大了眼睛，她不想輕易的認輸，現在不是認輸的時候，她注意到，一些人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很顯然，一些人並不願意這個話題繼續談論下去，那些看似完全不起眼的動作，已經出賣了那些人真實的想法。
“哦，對了，那一次的聚會，原本是打算取消的。我記得那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朋友家出了一點兒意外。”林潤華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隨後，他的目光幾乎是很自然地看了一眼邊上的辛欣然。
林潤夏狐疑地皺了皺眉頭，“在那起意外之後才有了聚會嗎？我怎麽記得那事情是發生在聚會之後呢？天還挺冷的，我們一起去參加了葬禮。——大哥，你是不是記錯了？”
“是你記錯了才對。”林潤華的眉頭挑了一下，聲音裏卻還是帶著一絲悲戚的意味，“忘了嗎？那起事件發生的時候，公司——不，那會還隻能說是一個不大的小廠子，春節那天特別買了一車的煙花，吸引了不少人去看。結果煙花還沒有放完，我就接到了電話。”
葬禮？他們還一起參加了？蘭溪的興趣瞬間被勾了起來。
“的確是在那之前發生的。”一旁的辛欣然莫名其妙地插話了，“我去查過當年的報紙，是在除夕夜發生的悲劇。”
氣氛再度變得凝重起來。辛欣然的話還在繼續，“我記得當時的媒體還不像現在這樣，不顧別人的隱私隨口亂說。當時的新聞提的很客氣，說是一對年輕的夫妻鬧了一點兒小矛盾，結果妻子在大年三十吃過年夜飯之後，突發急病。120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沒有人接她的話。而她的目光，似乎在洪磊的身上特別停了一下。
這可真是一對很有意思的夫妻。蘭溪皺了皺眉頭，她用鼓勵的目光看著辛欣然，希望她繼續說下去，但林潤夏卻在一旁不停地朝著蘭溪使眼色。
“據說因為娘家人的反對，所以那個可憐女人的屍體，被保存了一個多月，後來提起要申請司法解剖。”辛欣然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麽的平淡，就好像是一個新聞播報員一樣，理性而又節製。
林潤夏在一旁歎了口氣，“欣然，那都是過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你怎麽還能記得那麽清楚？”
辛欣然撫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歎了口氣，“哦，大概是因為是發生在這裏的事情吧？我還記得，當天晚上就有電視台的記者趕過來采訪，看到那個可憐的張曉芙被抬出去的時候，身上蓋了一塊白布，當時我覺得後背發涼。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想起了過年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新聞。她們兩個——其實年齡跟我差不多不是嗎？”
辛欣然抱起自己的肩膀，接著又打了一個冷戰。
“哦，我差點兒忘了，那時你跟我們公司有合作，可惜不是跟張曉芙對接。那是一個很招人喜歡的女孩子啊，如果你認識她的話，一定會很喜歡她的。”林潤夏在一旁插話道。
不知道為什麽，辛欣然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複雜，她一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潤夏，卻沒有答話。
“的確，一些大事發生的時候，人總會記起一些不太重要的細節，比如說腳上的鞋子，甚至是路邊的花壇什麽的。”蘭溪的嘴角浮出了一抹笑容。
“二樓是一個天台對吧？當時的房子總共就是兩層對嗎？”蘭溪又追問了一遍。
林潤華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沒錯，第一次買來的時候，青青隻是裝修了一下，外觀沒有改動過。所以二樓留了一個很寬的陽台，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在那裏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