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珞珞你辛苦了
李念生本在打坐療傷,聞到一股奇香,立刻睜開眼來。
見珞珞仰躺在那直喘氣,既是心疼又是好笑,走過去拿起果子,見果皮剔透,其中果肉有淡淡紅光透出,離得越近,香味越濃。
他臉上有了驚容,皺眉看向珞珞,“你從哪找的?”
此物世間罕見,乃是碧血靈株的果實,又稱碧血靈果,果實一落,碧血靈株即死。
像這種天地所生的罕見之物,應的是天地造化,必有凶物相守,怎可輕易取得。
珞珞爬起來,看著那朱紅果子咽了下口水,“去年你帶我去妙音天宮,我在宮主大人那裏發現的,當時才剛結果。”
李念生的嘴角開始抽了,“你偷了妙音天的東西?”
珞珞仍盯著果子,搖頭時都盯著,“沒有,她去年答應送給我吃的,我出去沒找到給你療傷的藥材,就去找她要了果子。”
李念生摸了摸珞珞腦袋溫柔道:“這麽遠的路程,你現在就回來了,怕是一直在全力飛行,那就給你吃了吧。”
珞珞又盯著果子搖頭,“這是天下最好吃的果子,但它也是療傷和修行聖品,雖然無法根治您的經脈之傷,總能恢複一些。”
李念生莞爾,取了碗來,掰開果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奇香充斥房內,果肉如水般流在了碗裏。
他喝了一半,將碗推到珞珞麵前,認真道:“這麽多足夠了,再多隻是浪費,你吃了吧。”
珞珞天生擅於尋找各種天地之間的奇珍,並以此為食。
上次珞珞吃到這個果子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一人一鳥費了好大周章才把果子搶到手,當時李念生隻嚐了一口,剩下的沒舍得吃,都給了珞珞。
珞珞吃後一直對此果念念不忘,猶豫片刻,終究忍不住誘惑,把剩下的吃了,果皮也沒放過,頓時大為滿足。
李念生打坐一夜,清晨起床後,隻覺神清氣爽,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這碧血靈果效用非凡,雖說不是專門治療經脈之物,治標不治本,卻也對經脈大有助益,眼下的經脈狀況倒比來都城之前強多了。
可惜碧血靈果非是凡物,否則一天吃一個,總有吃到痊愈的時候。
接了桶熱水,跳進去美美泡了個澡,又開始尋思起宮裏的地火芝。
據《異物誌》記載,此物是罕見的天地奇珍,產自地火之中,隻地火噴湧或可一現,對經脈之傷有奇效,卻有劇毒,夜間光亮如一盞燃燒著的紅色蒲扇。
李念生體質特殊,又有超凡的境界,不但不怕此物有毒,反而慶幸此物有毒,風祥國君要此物又不能吃,多半是當成奇物觀賞,無論是偷是要,想必不會太難。
剛起身準備穿衣服,房門被踹開,兩聲尖叫同時響起,一個是珞珞,一個是蕭雲曦。
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珞珞急忙告狀:“主人,她偷看你洗澡。”
蕭雲曦在外麵大叫:“李念生,你這混蛋。”
忽然蕭雲曦一愣,把耳朵貼在門上,“你房裏有人?好啊,你這無賴流氓。”
心裏不禁在想,難道這家夥把哪個丫環拉進去了?
又聽吱呀一聲,窗戶打開,她急忙守在院子門口。
這時就看一個粉團子飛了出來,定睛一看,竟是隻萌到骨子裏的小鳥,不禁驚喜叫道:“好漂亮的小鳥。”
上去就要捉珞珞。
“你站住。”
珞珞都讓她嚇著了。
“剛才就是你在和李念生說話?”
蕭雲曦驚喜得不能自已。
李念生出來,隻見蕭雲曦坐在石桌旁,正歡喜抱著珞珞。
他有些納悶,珞珞這麽快就叛變了?你一小鳥難道還好色?
不過有珞珞在曦曦身邊,想必好話總能說些,甚至還能吹吹枕邊風,這倒妙得很。
又看了看無視他的蕭雲曦,便悄悄溜了出去。
從門口買些包子拎著去了機案衛,進了王學禮房間把包子扔在桌上,剛拉著椅子過來準備吃早飯,王學禮先吃上了,“你怎麽知道我沒吃飯?謝了啊。”
李念生張了張口,想把包子要回來,實在不好意思,隻能無奈坐下。
王學禮顯得有些憔悴,估計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直沒休息過,此時還在看著卷宗。
三兩口把包子吃光,擦了擦嘴,喝了口茶,從懷裏拿出腰牌扔給李念生,“議事是你的了,回頭把聘書給你送蕭家去。”
李念生連忙擺手,“聘書放你這吧,我來都城三天就當了議事,如果老丈人以為我另有目的,非得給我掃地出門不可。反正昨夜我也調動過機案衛,即便你手底下的人不知我的身份,小事上總能過得去。你這一夜有什麽收獲?”
王學禮歎了口氣:“付昌被人利用了,找他那人可能是個掮客,我把西街翻遍了都沒找到線索。哦,呂三娘找到了,她倒沒死,被綁在了西街,什麽都招了,這幾批貨都是蔡玉虎弄來的。”
“蔡玉虎找到了沒有?”
“死了,在城東五裏外的樹林被人勒死的,那裏昨夜還上吊了兩個青樓女子,真是怪事。”
王學禮有些煩躁,案子是破了,但對方布局嚴密,發難前把該殺的人全殺了,一點線索不留,想往下查卻毫無頭緒。
又順口提了一事,“昨晚君上召我進宮,高丘使節團已出發往風祥來了,我是真有些擔心。”
李念生奇道:“聽說高丘在風祥北線集結兵力,已有開戰跡象,這時候派使節團過來幹什麽?”
北線是黑狼軍的地盤,他小舅子也在那,昨天老夫人還跟他提過。
王學禮搖了搖頭,“反正天下是不太平了,我現在隻能管著眼底下不要出事,沒功夫管別的。”
李念生沉默下來,細想此案,冒出個念頭來,“付昌是內應不錯,但你說,真就隻有他一個內應嗎?對方能找上他,可見對他和風祥朝堂非常熟悉。那如果沒有付昌這件事,又或者付昌不肯跟他們合作,他們又如何成事?”
王學禮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目前沒有任何線索,除非這個內應自已跳出來,否則沒法找到他。”
李念生也沒個頭緒,把議事腰牌塞入懷裏,他本想問問地火芝,想想還是算了,估計王學禮也沒心思說這個。
見他要走,王學禮就問他:“你又幹什麽去?”
“你不說勒死蔡玉虎的地方吊死了兩個青樓女子嗎?我看看去。”
“我已讓人看過現場了,那是治獄所的案子,你去了可不要惹事。”
王學禮雖驚歎於李念生的能力,但是對這小子惹事的本事也絕不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