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速之客

  因為謝歲臣的事情,鍾疏雖然躺在床上,但依舊是迷迷糊糊睡不過去,隻有聽到謝歲臣在廚房刷碗和走動的聲音,她才能安心,才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謝歲臣是真的回來了。


  “沒睡?”


  因而謝歲臣一進她的房間,她就閃了閃睫毛,張開了眼睛,這讓他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心疼。


  鍾疏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有些迷蒙的向他伸出了雙手,大有小孩子求抱抱的意思,謝歲臣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大半,想都沒想就俯下身子來,把人圈在身下,還用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還難受嗎?下午我給你請個假,咱不去上課了,也不去逛街,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嗯?”


  鍾疏感受到身前人的體溫,這才有了幾分安全和真實感,大腦中雜亂的念頭被摒除幹淨,這才覺得自己剛才求抱抱的動作……似乎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意識到這一點,她不由得有些臉紅,又把自己的身子往謝歲臣那邊縮了縮,她以前很少跟他撒嬌的。


  謝歲臣怎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感覺到她的小動作,嘴角不由的往上勾了勾,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想起來自己這場‘牢獄之災’也有點附加值,至少圓圓更加粘他了,姑且也算一件好事?

  “不能請假了,畢竟是學校,不能耽誤學生們的進度,明後天我有點時間,我們明後天再出去?”


  聽著鍾疏悶在自己懷裏有些甕聲甕氣的聲音和商量的態度,謝歲臣還有什麽不同意的?不過就是有些擔心這人的身體,聽吳良宇說,她昨天可是燒到三十九度,要是他在家,指不定心疼到什麽程度。


  若是吳良宇沒有找人開門,沒有發現鍾疏的異樣……他想都不敢往下想。


  罷了,以後對這人稍微好那麽一點就是了。


  “好,不過你要先把體溫量了,把藥吃了,確定自己沒問題才行。”


  說完,謝歲臣一隻手鬆開鍾疏,把她像拎小雞一樣從自己的懷裏拎出來,另一隻手轉頭拿過床頭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溫度計,甩好之後遞到她的麵前。


  “嗯嗯”


  鍾疏聽話的點了好幾個頭,臉色微紅的扯過他遞過來的溫度計夾好,又接過謝歲臣給的藥和溫度剛好合適的水,在他的麵前吃了下去,這才見他麵色好了些。


  “三十七度八,勉強合格。”


  五分鍾後,直到聽到謝歲臣的宣判,鍾疏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今天的體溫達到三十八度,她就要和同學們了。


  “那……你先出去,我換個衣服,我們一起出門?你之前不是說還要去公司?”


  謝歲臣明顯的聽出她話裏有趕人的意思,卻隻是那隻白皙又修長的手伸到她額頭前,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看著她捂著額頭,有幾分委屈的小模樣,心情大好。


  “嗯,之前走的太匆忙,公司裏麵很多東西沒有處理好,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學校。”


  說罷,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鍾疏一眼,這才轉身出了門。


  走之前還不忘隨意的提醒一句,“發燒就多穿點衣服,還能給我省點麻煩,少幾個爛桃花,嗯?”


  嗯他個大頭鬼……鍾疏朝他的背影握了握拳,而一刻鍾之後,她的的確確把之前拿出來的藍色波點裙換成了黑色喇叭褲,這讓正在穿鞋的謝歲臣滿意極了。


  “今天下午我隻有一節課,下課之後就往回走了,你下班之後不用來接……”


  鍾疏收拾的比謝歲臣快,因而一邊轉頭跟謝歲臣說著話,一邊推開門就要往外走,卻見謝歲臣的瞳孔在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猛然放大。


  還沒等鍾疏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被謝歲臣一把給拽進了自己的懷裏,擋在了身後。


  “唔……”


  “謝……謝歲臣!你們是什麽人!”


  鍾疏這才看見,門外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四個大漢,看起來一臉凶悍,甚至兩個手上那個斧子和鋼管,典型的打手。


  謝歲臣因為拉著她躲開那人的鋼管,用力過猛而碰到了家裏衣帽間的桌角上,聽著他剛才無意識的尾音,她就知道,一定磕的不輕,心裏一陣心疼。


  然而門外的人沒有一點要收手和解釋的意思,趁著兩個人沒怎麽緩過神來,下一秒又提著斧子要往家裏闖。


  “怎麽,明擺著要欺負人?”


  鍾疏一見這個架勢,心裏的火氣也上來了,這幾天的破事早就攪得她心煩意亂的,想找一個出口發泄一下,這也算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簡直……欺人太甚!”


  “鍾疏,你回來!”


  鍾疏現在火燒眉頭,那裏還聽得進去謝歲臣的話?

  鍾疏一把把謝歲臣往裏麵推了一下,自己順著這個力道,閃身,抬腿,下腰,出拳,直接踹在了那人的痛處不說,還一把拿捏住了他的麻穴,趁他手腳一陣酸麻的時候把斧子給奪了下來,眼疾手快的扔個了旁邊的謝歲臣。


  謝歲臣撈過來,剛好擋住了麵前揮著鋼管要朝鍾疏砸過去的男人。而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她非要自己動手,隻好示意她到那邊去,收拾那個沒拿東西的,這個交給他來。


  “讓你們隨隨便便就抓人!讓你們隨意欺負女學生,讓你們拿東西在家門口堵我們,怎麽不堵了?讓你們欺負謝歲臣!”


  鍾疏越說,腿上的力道越大,身法也越發的靈巧犀利,像是純粹逮到了一個可以發泄的人,她這一段時間,自從接了王陽慶的事情之後,幾乎就沒有順心過。


  謝歲臣的身手也差不到哪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麵前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在聽到鍾疏無意中的話語中有自己的名字,嘴角又抑製不住的往上勾了勾。


  幾個打手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有準備人手有充足的情況下,輸給這對毫無準備的夫婦,而且是完敗!

  “怎麽?沒想到,還是雇主給你們的資料裏麵沒有寫,我也是個得過跆拳道獎牌的人?”


  最後,四個人齊齊的被謝歲臣用手銬拷在家裏的門庭,被鍾疏指著冷嗤道。


  聽了這話,四個人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慚愧和不可置信的神色,謝歲臣的目光一暗,顯然,這幾個人是有雇主的,而雇主似乎對他們兩個人並不是很了解,那到底是誰呢,誰會囂張到直接在門口砍人,要不是他正好在鍾疏身邊……後果不堪設想。


  “說說吧,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們都是什麽人?是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鍾疏沒好氣的逮著那個拿鋼管的人,眼睛裏麵滿是厲色的問道,她可是還記得,就是這個人,讓謝歲臣疼了好一下。


  雖然鍾疏的眼神淩厲,但這幾個人似乎還真有點拿錢辦事的素養,那人隻是抬頭看了鍾疏一眼,就轉頭看向別處,顯然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


  “哼,也是我們兄弟幾個沒考慮到,這是在你家裏,你還能殺人放火不成?”


  這意思是隻許他們堵在門口二話不說過來砍人,不許她做點什麽了?這是什麽道理,鍾疏生氣的吹了吹自己的劉海,剛要準備上去理論,卻被旁邊的謝歲臣一把拉到後麵,還伸手把她手裏麵的斧子給拿了過來,帶了幾分玩味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


  “你們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幹的是殺人防火的事?我們家門口可是有監控的,我想你們進門行凶的事情,上麵已經拍的清清楚楚了。”


  謝歲臣一邊說著,還一邊勾著嘴角指了指門口的監控,“不過家裏可沒有監控,你們進了門以後,我跟圓圓,可就屬於自我防禦了,就算你們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的行為都在自衛的範疇裏麵,就算你們真的在家裏出事了,法律也是許可的,懂?”


  謝歲臣看著麵前四個大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嘴上的笑容卻越發大了起來,甚至擎起手上的斧子對那個拿著鋼管的人比劃了幾下,明顯有嚇唬他的意思,看的鍾疏有些忍俊不禁。


  “剛才就是他進門就要拿東西砸我的吧?”


  鍾疏在旁邊依著牆壁,一唱一和的問道。


  “嗯,就是他,也不知道他這隻胳膊斷了,或者這條腿沒了,雇主能不能給包醫藥費,還是說雇你們的錢,說不定還抵不上醫藥費,到最後還得進監獄,享受一下監獄生活……”


  果然,謝歲臣還沒說完,之前那個要砸鍾疏的人率先忍不住,一聽到醫藥費和監獄,立馬改了自己之前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急忙喊道“別別別,我說我說,但我說了之後你們要把我們給放了,說話要算話。”


  “廢話,要不然還留你們在家吃飯不成,快說,還急著上班呢,沒這個時間陪你們耗!”


  一見這人有說的意願,謝歲臣立馬改了之前玩味的心思,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催促。


  “是李家派我們來的,說是你們殺了人,就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鍾疏和謝歲臣聽著這話,轉過頭來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裏麵看到了幾分驚訝。


  “李家李默?”


  謝歲臣又追問了一句,那幾個漢子見有一個人招了,也不再端著,在同一時間點了點頭,“對,就是李默,是她給我們錢,給了我們你們家的地址,讓我們來的。”


  如果是李默,那整件事情也說得通,隻可惜李默這個人對鍾疏了解不深,還真以為她隻是個弱女子,所以隻派了這四個人來。要是人再多一點,他們倆個還真的應付不過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謝歲臣把斧子往旁邊一扔,朝鍾疏攤開手,無奈的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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