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人之將死
王天師麵帶著比哭還難看的詭異的笑,“呼通“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二狗子嚎叫著奔上前去,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不停的喊道:“師父啊,你可不要嚇我呀?你不能就這樣的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了呀!”
好似已經背過氣去的王天師,聞聽了二狗子的話,緩緩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眼神瞅了半天,才遲疑著道:“哦,二狗子啊,真的是你嗎?看見師父這樣你很心痛是吧……?”
二狗子緊緊的拉著王天師的手,哽咽著點點頭。
王天師幹裂的嘴唇抽動了下,緊跟著眼角滴出一滴清淚來,喘息了幾下,吃力的道:“這我就心滿意足了呀,你能為師父流淚,為師真的是那死而無憾啊……!”
二狗子趕忙一下子用手堵住那王天師的嘴,將頭搖得似那撥浪鼓般的直道:“師父別瞎說八道的了,你怎麽會死呢?師父功力非凡,運運功就會沒事了呀……!”
王天師“嘿嘿”的笑了一下,隨即好似觸動了後背的疼痛,眉頭緊皺,強忍著,繼續道:“二狗子你個傻家夥,你應該恨我才對呢,怎麽還對我有著這般深的感情呢.……?!”
二狗子聞聽了師父的話,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抽搐著,道:“師父啊,你這是說哪裏話了呀,我怎麽會恨你呢,這幾年,師父將平生所學盡數傳授於我,徒兒功夫日見增長,受益匪淺,我二狗子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說出恨你的這句話來呢?”
眼瞅著那王天師有進氣沒有出氣的樣子,一口不拔一口的,讓人看著心焦,二狗子趕忙的扶起他的頭,不停道:“師父啊,你這是感覺不好了嗎……?”
王天師合上一會兒眼,養了一下精神,然後才慢慢睜開,吃力的道:“所以我要將一切都告訴你.……”
見那二狗子怕他消耗過大承受不住,搖頭阻止著他不想讓他說下去,便使勁的咬了咬牙,清清嗓子,沙啞著聲音,道:“讓我說,不說出來,我心裏憋得慌……!”
二狗子聞聽了,知道這師父倔脾氣,隻好任由他去。
王天師才滿意的笑笑,隨即開口道:“你知道你師父是怎麽死的嗎.……?”
他這一說,那二狗子心下不僅一驚,腦海中便顯現出那天夜裏,他聽得那“呼通”的一聲響。
他趕忙起身到那後院一瞅,隻見雲遊到道觀住有半年的那王天師,一個人迎頭過來,好似剛剛解完手的架勢。
他驚見院牆邊的那口枯井蓋,有被人挪動過的樣貌,自此那自己的師父老道長就失蹤了。
他一直心生懷疑,可那個井太深了,他根本也沒有法子下去看看,懷疑歸懷疑,可一直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的懸在他的心裏。
此番這王天師問出這個話來,他心裏不僅一愣,緊盯著師父,道:“難道你是說……?!”
王天師使勁的點點頭,道:“你猜的沒錯,你的師父老道長就是被我給打昏,推到了那口枯井裏的!”
二狗子聞聽了這話,張大的嘴半天沒有合攏上,難以相信的直搖頭:“不不不,不可能的,你是在騙我的,你不是說我的師父雲遊去了嗎?你不要騙我好嗎,你這是不是覺得自己要不行了,怕我想你,所以要用這自毀的方法來打消我對師父你的思念啊?!”
盡管當時二狗子對於那件事充滿了對王天師的懷疑,可現下他這自己說出來,他又有些不相信起來。
王天師看著他,無奈的苦笑著搖搖頭,繼續道:“我對不起你的師父,也欺騙了你,我真的是那早就該死了呀,老天懲罰我有些晚了些呀……!”
說完這話,他忍不住苦笑笑,道:“二狗子,快些替你的師父報仇,用你手中的劍,狠狠的捅我一劍,快呀……!”
二狗子身子一抖,驚恐的向後縮去,握劍的手都開始不停的抖動起來,嘴裏不住的道:“不不,師父,不要啊,你就是我的師父,我對誰都不認啊!”
可那王天師哪由他分說,見他身子向後退縮,怕失去這絕好的機會,便不管不顧的一把抓住那劍刃,使勁的向著自己的胸前狠命的刺來。
但見那“噗”的一下子,王天師胸口上的血疾箭般的噴濺而出,隨之他發出“啊”的一聲慘叫,緊跟著身子抽搐抖動了幾下,便氣絕身亡了。
他知道這自己根本也是那活不成了,加之這後背刺傷,深入肺腑疼痛難忍,他要盡快的來個自我了斷,免得遭罪實在是受不了。
那二狗子一下子就傻了眼,遲疑了半天才清醒過來,隨即一陣呼天搶地的嚎啕大哭。
這一直在那圍觀的眾人,此時也各個心裏不是個滋味,眼瞅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真的看到了那人生無常和不可確定性,不知道這災難和下一刻究竟誰先來,誰也說不好啊!
就在這眾人沉浸在那悲痛中的時候,劉仁恭卻非常的惱怒,你這王天師和二狗子把我劉仁恭當什麽了呀,竟然在這裏婆婆媽媽的想要拖延時間不成?
這也不看個火候,陳芝麻亂穀子的破事絮叨個沒完,要死那你就他媽的快點,磨磨唧唧的哪像個爺們。
直到那王天師一下將自己捅死了,他心裏暗暗的解恨,這是罪該萬死呀!
早就該痛痛快快的了,他心裏無比的暢快。
可隨即又看到那二狗子在那哭哭啼啼的,弄得他煩心的不得了,記恨著這二人要殺自己的事,一時那怒火中燒,躍奔上前,舉起那手裏的短劍,朝著那慟哭中不停抖動著的二狗子的後背,“噗”的一劍刺了進去。
那全部精力都在那王天師身上的二狗子,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劉仁恭能趁著這個機會下手。
他隻覺得後背一陣的巨痛,“啊”的一聲慘叫,身子一下跌翻在地。
在那地上不停的滾動了半天,力氣消耗的差不多,才筋疲力盡的停了下來。
兩眼驚悸的盯著那劉仁恭,張張嘴好似要說什麽.……